阮琉璃不緊張的回道,“那個人我認識,叫蝶衣。”
鍾浦渾然一驚,“蝶衣?就是肇京最出名的那個戲子?”
阮琉璃點了點頭,冥殊哲對他也略有耳聞,“他是太子的人?”
阮琉璃又點了點頭。
鍾浦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這戲子在肇京可是數一數二的出類拔萃,隻要出台唱戲,便是座無虛席,沒想到他竟是太子的人。”
“所以你方才是故意的?”,冥殊哲問著。
阮琉璃回道,“是的,現在還不能讓北康王知曉我的真實身份。”
冥殊哲疑惑蹙眉,“沒想到你居然認得太子身邊的人,而且這個人還幫了你,真是不可思議。”
阮琉璃付之一笑,“之前我父親還沒出事之前,蝶衣就來府邸唱過戲,他見過我,一早就知曉我的身份。”
鍾浦一臉茫然,“他替主子瞞了這麼久都沒告訴太子。”
冥殊哲也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你和她感情很好嗎?”
“談不上好不好,說到這個,我也說不清楚。”,阮琉璃這樣回答著。
其實阮琉璃敢賭這一次,也必然是十拿九穩的,蝶衣肯幫她隱瞞身份這麼久,定是必然不會輕易害她。
等阮琉璃回了梟雄山,便開始收拾行李,用過了午膳,便去探望副盟主。
副盟主身上的傷還沒好,此刻正躺在床榻上,精神比昨天要好很多,自己畢竟醫術高明,身上的傷已經愈合。
阮琉璃也給瞧過了,傷口已經止住血,她還不放心的說道,“你現在得好生休養身體,你自己是醫者,自當知道怎麼照顧自己。今晚我就要走了,你好好療傷。”
副盟主一聽阮琉璃要離開,頓時就急了,“你要走?去哪裏?”
“當然要去辦我該辦的事。”
“這麼急嗎?就不能等等,等我身子養好了,可以下地走路。”
“時間緊迫,太子現在滿城風雨的在抓我,耽誤不得。”
副盟主的麵容明顯的失落了,顯得有些不高興。
阮琉璃這時笑道,“你且放心,我身邊還有東仁王和鍾浦呢,我自己也會注意。這次前來麻煩你,害得你被盟主責罰,倒是我的過錯,這份人情來日我再還。”
副盟主無所謂的搖了搖頭,“你不必在意,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
僅此一句,讓阮琉璃頓時語塞,她忙是低下頭不說話。
副盟主見阮琉璃如此,便又道,“當初你離開梟雄山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會再見你的。”
阮琉璃也不敢去看副盟主的臉,淡笑著,“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有緣自會再見,我們這份友情我自當銘記於心。”
這下,換副盟主不說話了。
阮琉璃一句“友情”,倒是讓他沒法接話。
阮琉璃忽然想起了什麼,忙是抬頭道,“對了,昨天我去見了盟主,他說日後不會再為難你了。”
“其實你不必這麼做,我跟了盟主這麼多年,與其也有幾分兄弟情份,他不會對我怎麼樣。”
“但有些話我還得當麵對盟主說,畢竟當日離開梟雄山的時候,我和攝政王都對其有過承諾。如今也該到了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你現在落了難,怎麼不見攝政王?”
副盟主如此一問,竟讓阮琉璃微微一愣,她又是一笑,“攝政王有公務在身,自然忙不開。”
“忙道棄你於不顧?你如今身陷危難之中,他也放心?”
“他跟著我反而會出大事。”
副盟主聽著阮琉璃處處維護冥殊羽,心裏有幾分惱意,又道了句,“我聽說攝政王如今也在配合朝廷抓你。”
阮琉璃倒也沒覺得什麼,“不過都是敷衍之計罷了,他人在肇京,自是身不由己。”
副盟主頓時蹙眉,“你就這麼信他?”
“當然。”,阮琉璃不假思索的回答著,“我們可是共患難的夫妻啊。”
副盟主看著阮琉璃那洋溢著笑意的臉,夾帶著幾分幸福,本來要說的話,現在也隻好咽下。
阮琉璃給副盟主掩了掩身上的被子,言道,“你好好養傷,我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你這個朋友。”
副盟主自信一笑,“我們一定會再見呢。”
阮琉璃眼底一亮,心中自知副盟主何意,卻裝糊塗道,“那自然是好。你好好休息吧,我下先回去了。”
阮琉璃隨後起身,轉身走出了大殿。
下台階的時候,阮琉璃回頭瞧了一眼大殿門口,眉頭一緊,悲涼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