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為大清王朝奠基(11)(3 / 3)

順治五年六月,有烏斯藏闡化王叫作舒克的派使者顧什瑣諾木必拉式進京入貢。這個人有可能就是帕木竹巴家族的後代,在西藏政治生活中已起不了多大作用。但多爾袞並未因此而歧視他們,對他們仍優禮有加,一視同仁。七月辛卯,多爾袞賜顧什瑣諾木必拉式號為“妙勝慧智灌頂國師”,錫誥命,並敕諭,舒克等曰:“你們遣使進表,具見真誠歸服之意,我們很高興。如今天下一家,雖是遠方異域,也要一視同仁。想你們西域向來尊崇佛教,臣屬中國已有成例,明朝給的敕誥印信送來之後,我們就給予換授,一切照舊不變。”《清世祖實錄》卷39,順治五年六月辛醜、七月辛卯。之後,闡化王也不斷遣使入貢。因此,在多爾袞攝政時期,西藏地方權利和宗教權利紛紛與中央權利建立或是恢複了聯係,為康、雍、乾進一步在藏確立統治奠定了基礎。

現在新疆一帶在明朝時也有許多小割據權利。除了最靠東的哈密等地設衛管理之外,其他如吐魯番、別失八裏、於闐等國都向中央權利朝貢。明末清初,北疆亦為準噶爾部控製,而南疆則在葉爾羌汗國統治之下,都未與清王朝互通往來。隻有吐魯番首領蘇魯譚、阿布倫、木漢默德,阿濟汗於順治三年五月遣使進貢,請求規定進貢額例。多爾袞對此也表示歡迎,認為這是“四海寧謐,遐域向風”的表現。他說吐魯番原係元朝成吉恿汗次子察哈台的封地,從明立國以來,隔絕二百八十多年,如今幸而複合,真是天意。他言外之意是說雙方民族權利早該有密切關係,頻繁往來,因此頗為自得。於是他讓吐魯番“時來朝賀,大貢小貢,悉如舊例”,如此政府便不會忘記他們。此外他並沒有忘記讓他們繳還明朝的敕印,以便重新給予封爵,表示已受新王朝的領導。《清世祖實錄》卷26,順治三年五月辛酉、六月壬午。

就這樣,在多爾袞攝政短短的七年裏,由於雙方的努力,一條並不十分牢固但卻仍是友誼的紐帶把北京和遠在西陲浩浩茫茫的藏原回疆聯結在一起。

當然,在這方麵,多爾袞的努力比起他的後代子孫如康熙、雍正、乾隆……以及新一代各族兒女所做出的貢獻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千裏之行,始於足下”,多爾袞時期則正是各民族向心於中央權利的千裏之始呀!

三、東鄰舊朋和泰西新友。

(一)對朝關係中的善善惡惡。

朝鮮與中國本是一衣帶水、唇齒相依的兄弟鄰邦,幾千年來一直關係密切。清太宗皇太極為了安定後方,割斷明王朝與朝鮮的聯係,先後發動兩次侵略戰爭,逼迫朝鮮與明朝斷絕一切往來,臣服於清,並向清朝進貢,還把朝鮮王世子等派往沈陽作人質。朝鮮國王李在兵臨城下之際,不得不接受這樣野蠻而屈辱性的條件,對清王朝表示臣服。

皇太極死後,福臨登基,攝政王多爾袞和濟爾哈朗向朝鮮頒發即位詔書,並頒皇太極給李的遺諭,大意是說,“歲貢方物,悉出於民,夫民皆吾民,朕恐重致疲困”,各類貢物予以減少。《清世祖實錄》卷2,崇德八年九月丙午。多爾袞則對李態度極好,朝鮮大臣認為這是“欲樹恩於我”。但李卻表示懷疑,認為“九王年少剛愎,其意何可測也?前則待世子太薄,而今乃太厚雲,予不能無疑焉。”大臣們一再解釋這是多爾袞“欲市恩於我國也”,李才苦笑一聲,認為自己是“驚弓之鳥”,聽見好消息,反要產生懷疑。可見當時朝鮮國王對清王朝是不大信任的,對皇太極的對朝政策也頗不滿意,所以他們內心中“猶不忍背棄大明”,祭祝之文,公家收藏文書還都寫的是崇禎年號。吳晗輯:《朝鮮李朝實錄中的中國史料》第3719,3720、3723、3724、2721、3731頁。一些武將還企圖尊世子李為國王,李為太上皇,聯絡明朝軍船,“送胡將之頭於中朝”,“事成即用崇禎年號”,吳晗輯:《朝鮮朝實錄中的中國史料》第3723頁。發動武裝政變。事敗後,他們亦聲稱“國事艱危,為清國所侵辱,百姓皆思中國,欲趁此時內清朝廷,外攘夷虜”,一片浩然之氣。⑤吳晗輯:《朝鮮李朝實錄中的中國史料》第3724頁。

大致說來,多爾袞執政之後,對朝鮮的態度有所改善。崇德八年底,他放李回國省親,又給朝鮮國王去信,說“予等事幼主攝國政,而受外藩之饋,殊覺不宜”,拒絕接受私人饋贈,⑤並禁止諸王大臣接受一切外國禮物。《清世祖實錄》卷8,順治元年正月庚寅。後來聽說朝鮮平定了反清的叛亂,十分高興,多爾袞還派使臣專程去朝鮮慰問。同時把過去逃往朝鮮的瓦爾喀部落人解送回國一事停止,認為他們“在爾朝鮮與在我國無異”。《清世祖實錄》卷4,順治元年四月戊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