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荒院(2 / 2)

牛九禾的表弟叫萬千雄,現年四十二歲,單身,住在南區的三桐巷19號。

杜蟲開著內部改裝過的黑色k5,載我前往目的地。我看到座位中間有灌啤酒,心裏挺躁動的,我問她“介意我喝嗎?”

她嘴角一勾,笑道:“介意,因為它是手雷。”

我凝視著啤酒罐子,確實和正常的有點差異,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杜蟲輕笑道:“騙你的,這隻是偽裝的攝像機而已。”

“……”

我無語了一會兒,“為什麼你的名字這麼怪?”

杜蟲臉色瞬間低沉,拐了一個大彎之後道:“我家以前做過蟲草生意,我是冬生的,叫蟲,妹妹是夏生的,叫草。”

“哦……冬蟲夏草。”

我扭頭看向外邊,“去完萬千雄家之後,再送我到何家坐一會兒行不?”

“公車不能私用。”

“這理由……那我去何家看看現場呢?”

“行。”

杜蟲一隻手拿起手機,聯係了老黑,“查的如何了?”老黑有點眉目了,早上一具屍體被送進去時,那兩個抬屍者隻有一個出來了,另一個沒準就是偷走屍體的,現在他已經派人去找第一個抬屍者。

花了半個時,杜蟲把車停在巷子口,她迅檢查完手槍,塞入手提包,另一隻手拿起啤酒攝像機,淡淡的:“跟上。”

我眼皮狂跳,看來她不光是法醫這麼簡單。

我們來到19號的院子,大門開了條能容單人通過的縫隙。杜蟲試探想喊了幾次,也沒有人應。

這怎麼辦?

讓我沒想到的是,杜蟲開啟了坑隊友形態,“萬家似乎沒人,許琛,你先進去看看,我在這守著,一有動靜就通知你。”

“若是聽到我喊,就來救我啊。”我幽怨的潛入萬家,院子裏卻無比蕭條,牆前的草快長到一米高了,晾衣杆上掛著幾件掉了色的破衣服,房門還開了一半,這環境就跟鬼片裏的情景似得,我提心吊膽的敲了下門,“有人嗎?”

靜悄悄的,偶爾響起有東西穿梭的動靜。

我手推著木門,它晃悠晃悠的咯吱響……這房子有兩個房間,門卻全倒在地碎成幾塊,我探頭看到沒有人便安下心,先進了左手邊的房間,可謂是滿目狼藉,家具和牆上被劃的遍體鱗傷,當我辨認出這是無數個“死”字猶如蝗蟲般堆疊到了一塊時,胸口變得特別壓抑起來。

除了睡覺的床上,其餘地方布滿了灰塵,牆角立著長短不一的棍子和一架砂輪機,齒痕上沾著暗紅的血色。

我條件反射般“啊”的叫了一嗓子,接著杜蟲持槍衝入,看到隻有我自己,她把槍口指向我腦袋,“鬼叫什麼?矯情。”

“血色砂輪……”我朝牆角挪嘴。

杜蟲凝重的看了眼砂輪機,走向另一個堆滿木板的房間,她隔著過道:“一邊是恐怖詭屋,一邊是老鼠的遊樂場,真的有人住嗎?”

“床是幹淨的,水杯雖然髒,但杯口邊緣有濕汙跡,應該是不久前喝的。”我分析的道:“住在這房子的,要麼腦子不正常,要麼是個變態!”

我和杜蟲回到砂輪機旁,她檢查砂輪機,我則好奇的盯著這些棍子,約有五六根,它們特別光滑,像是經常被人握著,想不明白幹什麼用的。

這時,院門突然傳來了緩慢無力的腳步聲響,噠……噠……噠……漸漸的近了,聽起來隻有一個人!

“注意隱蔽。”杜蟲毫不拖泥帶水的側身在門旁,準備伺機而動,我湊近髒兮兮的窗玻璃前,窺視著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