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食鼠大聖(1 / 2)

我模糊的看見一個髒亂不堪的男人,左手握著棍子,臉色黃,有點營養不良。通過部分未被頭擋住的臉,這和照片裏萬千雄的相似度有三分。

杜蟲投來詢問的目光。

我壓低了嗓子:“像萬千雄,左手持棍,挺落魄的。”

杜蟲點頭表示知道了,這時男人已進入房子,她連攻擊的架勢都擺好了,令我們摸不著頭腦的是,男人先去了另一間,也就是老鼠遍地跑的,隔了片刻就響起了“吱吱”的慘叫。

我和杜蟲相視、點頭,決定主動過去瞅瞅情況。

“別動。”

杜蟲站在門前,槍口指向蹲在木板前背向這邊的男人。

對方卻視而不見。

此時,杜蟲的俏臉一緊,她忍了幾秒,就彎下腰開始劇烈的嘔吐。

這什麼狀況?

我好奇的湊過腦袋,這男人用棍子挑出了一窩紫紅色的幼鼠,生下來沒多久連眼睛也睜不開那種,他嘴巴張開,抓住一隻的鼠尾塞了進去,然後把嘴閉上“咯咯”的咀嚼,隻露出一條尾巴在嘴皮子前亂動。

一隻。

兩隻。

三隻……

有時還會有血滴沿著鼠尾滑下,落在他的手背。

襯著這荒院的意境,加上那臥房牆角裏的血色砂輪,我不寒而栗的跑到了院子,胃部瘋狂抽搐,把老黑請的大餐全吐了!

連杜蟲這專門和屍體打交道的都吃不消,何況我呢?不過她雖然吐著,槍口卻沒有偏移,指肚也時刻貼住扳機。

直到男人把幼鼠全部吃完,他回過頭,一邊淌著血喇子一邊:“叫我嗎?”

杜蟲擔心被吐沫星子濺到,就退開了兩米,“萬千雄?”

男人撿起棍子,無視她和她的槍,走入臥房,拿著尖指甲在牆上劃了一個死字,再放好棍子,往床上一躺,絮叨:“你家死人了……斷手……挖眼,不得好死……嘿兒呼,黑了,覺覺。”

聽到這,我怒火忽地狂竄,真想衝上去掐死他,杜蟲將我攔下,“斷手……挖眼……他的不就是我大姐姐嗎?”

“這人身上的戾氣是我見過最重的。”

杜蟲眼睫毛撲抖,“起初我不明白雜物間和臥房離的那麼久,老鼠為什麼不敢越界。現在我算是知道了,專吃幼鼠,連老鼠都會恐懼。”

她猶豫了幾秒,“許琛,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他犯病了,對鬼瞳姐下的手?”

“919案的凶手應該有異於常人的冷靜和反偵查能力,手法又非常的有針對性,挖去大姐姐被傳得神乎其神的眼睛,以及拿精液相應三年前死刑犯的詛咒。”我極力的保持冷靜,“但直覺萬千雄在這案子裏,就算不是凶手,也是目擊者,不然他念叨不出來那句話的。”

“萬一他是裝的呢?”杜蟲道。

“地上有不少幹的幼鼠尾巴,而牆上的死字,劃痕我辨識過了,也不是一兩能累計的。”我稍作思考,:“即使萬千雄在裝,也是早前為了別的事,並非這案子。”

杜蟲聽完,她吩咐道:“先不要打擾對方,咱們現在到隔壁的住戶家了解下,我再調一些人手到萬家附近蹲守,另外,砂輪上的血跡我初步斷定是人血,已經提取了樣本。”

我們走訪了五六家,最終有個常年住這的阿姨爆出了猛料,萬千雄因為醜找不到對象,經常上網的他被一個女網友迷得神魂顛倒,做了五年木工也有了不少積蓄,為求相見,萬千雄經常打錢給對方試圖暖化女方。

談了一年吧,也就是牛九禾落網前,女方答應了,萬千雄也敗光了家底,還是借錢去的。第一次見就開房了,他覺得神交已久蠻正常的,轉折來了……當晚警方神兵降,以詐騙為名抓了女方,萬千雄這才知道傾注了精力和財力交往的“老婆”竟然他媽是個男的!

萬千雄自此抑鬱了,偶爾能和人交流一兩句,因為他經常拿著棍子亂晃,被街坊們稱為“大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