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奇怪的發現?(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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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才緊張地躲在牆根爬梯上,過了好一會兒才敢探頭窺視,隔牆鄰家的那一對老夫妻已經從暗井中搬出一小箱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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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才尿急醒來的時候,天快要亮了,他發現偏房門豁然洞開,他胡亂地在客廳尿盆上撒了泡尿,他先去媽媽房間看,發現梅芳不在,他又對著廚房方向大喊:“媽媽——”依然無人回應,他冷靜下來,發現客廳桌子上放著一件未完工的繡品,這情形,使他回憶起不久前半夜似夢非夢的遭遇,盡管他努力保持鎮靜,但因為媽媽不在,家中隻有他一人,阿才心裏還是感到十分膽怯,他正猶豫著是否再進偏門上閣樓查看一番,客廳大門忽地被推開了,阿才回頭一看,原來是媽媽。梅芳顯得疲憊不堪,她無力地用身體的重量掩上門,再踉踉蹌蹌地挪動腳步挨著桌子落座下來。

阿才驚訝地往後退,不知媽媽發生了什麼事情。

梅芳忽見偏房木門大開的模樣,整個身子像彈簧反彈似的猛然起立,迅捷地奔往那木門,砰地一聲將它關上,她回頭看一眼阿才,示意他回屋去。

阿才十分討乖,料想家中可能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媽媽既已回家,也就好了,此刻,他也不想多問,但是,埋藏在他心中的疑問,卻不可抑製地又長大了許多。

最近這些日子,阿才變得特別敏感,梅芳曾開玩笑地對他說:“你怎麼老盯著媽媽看,是不是怕媽媽把家裏的東西給偷走了?”

“偷?媽媽你說你想偷東西嗎?”阿才搖晃著梅芳的手臂,“那麼媽媽你把我給偷走吧!”

“偷你幹什麼?”

“你把我偷走了,我爸爸就會馬上趕回家來找我!”

梅芳聽罷,心裏一震,原來,這孩子那麼想他的爹!

“怎麼樣,怎麼樣,媽媽你偷人吧!”阿才興奮高彩烈,鬧出了瘋狂勁。

梅芳一聽,怎麼這句聽起來不對呀,她當時就沉下臉來:“你胡說什麼呀!”梅芳一著急,竟重重地推了阿才一把。

阿才傻了,他不知道媽媽幹嗎發這麼大的火。媽媽她又怎麼啦?阿才立刻變得安靜下來。

阿才黃昏放學回家的時候,恰好看見田老師和淩阿姨他們走出他家。

回到家中,阿才發現偏房的門被兩根木條橫訂死了。他想,閣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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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芳很自責,她覺得漢青的死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要是夜裏她主動先上樓,也許就不會發生這場悲劇。

據醫生說,漢青脖子上的傷口可能是動物的齒印,但也拿不準,也可能是一種奇怪的利器,但不管是何物,有一點可以肯定,它帶有劇毒。

這是一起令人奇怪的無頭案,若說漢青是被動物咬死,那它會是什麼怪物呢?大約除了毒蛇,沒有哪一種動物的牙齒含有劇毒。要是說那是一種未知的利器,那麼,漢青手中的軍火圖既然已經被盜,還有誰會對他感興趣?

龍飛一時無法猜透其中的隱情。

似乎是忙上添亂,龍飛正聚精會神對付梅花黨的時候,怎麼偏偏竟出了漢青遇害事件,龍飛覺得,此事是否也和上次有人偷闖他宿舍住處一樣,企圖讓他分心?

龍飛考慮一番,覺得目前還是應該排除幹擾,全力以赴處理梅花黨問題。他讓淩雨琦負責漢青遇害一案。

俞敏聲一夥在射殺登船檢查的兩個公安戰士之後,沿長江下遊拚命逃竄,後來,那艘客輪雖然最終被截獲,可是公安人員登船一看,上麵竟無一人。原來,不知什麼時候,船上的匪徒早已借著夜色的掩護,棄船泅水潛逃。這夥匪徒訓練有素,個個都是梅花黨的精英人物,讓他們逃脫掉,無疑將給下一步工作帶來巨大壓力,他們個個都可能是不小的隱患。

還有更令龍飛傷神的問題,萬隆客棧那邊,黃飛虎突然神秘失蹤。

負責監視的路明急得直撓頭,這是他近期內第二次被敵人耍弄。路明向龍飛彙報時,都不敢抬頭正視龍飛。

雖說眼下頭緒萬般,但龍飛心裏冷靜得很,他知道黃飛虎再狡猾都不會徹底逃得了他的視線,因為,這幫匪徒還需要根據軍火圖去獲取炸藥。

龍飛早已根據軍火圖在各個相關地點設下暗哨,隻要有人出現在現場,就會被龍飛及時掌握。

然而奇怪的是,各相關地點居然毫無動靜,附近連可疑人物都未曾出現。按說,狡猾的匪徒在得到圖紙之後,肯定會對有關地點做一番探尋勘察。這種若無其事的安靜狀,讓龍飛覺得十分蹊蹺。

龍飛越來越覺得,這黃飛虎比以往更加狡猾,其詭詐程度似乎已經不亞於白敬齋了。

在解放碑附近的一處教堂的密室內,白敬齋擺弄著一張電文,發出一聲冷笑。

白敬齋雖說也掌握到軍火圖秘密,但他怎麼也沒想到,關鍵時刻特派員竟撇下了他把他晾在一邊。老蔣已經正式通知他不要再跟黃飛虎較勁,一切以黨國利益為上,絕對服從特派員決定。這讓多年以來一直以梅花黨老大自居的白敬齋覺得很沒麵子。

老蔣似乎為了安撫白敬齋,不使他有被冷落的感覺,隨即發來密令,要白敬齋重點準備在解放碑搞暗殺活動。這樣一來,就有兩套人馬分頭針對解放碑,為的是保證萬無一失。

處理掉廖眼鏡之後,白敬齋就藏身在教堂內。雖說此次有特派員督戰,但白敬齋畢竟是梅花黨頭目,自有一幫人馬願意聽從他調遣。本來,一旦掌握到軍火圖,他就可以向老蔣討要“光複之劍”計劃指揮權,但沒想到特派員另有主意,暗中又給老蔣另一個說法,深諳官場之道的白敬齋這回忍了,在關鍵時刻,白敬齋尤其懂得收斂城府。他這稍微一忍,事情果然又有了轉機。老蔣讓他重點對付解放碑,就是對他的肯定。看來,關鍵時刻,老蔣還是要想起他的。白敬齋一想到這裏,心裏便有一種滿足感,他覺得,即使這次讓黃飛虎主持“光複之劍”計劃,他的地位也一時不會受到動搖,隻不過的確有一些麵子無光。

安排白敬齋進教堂的是教堂司儀司馬祺,司馬祺不是梅花黨徒,但也是當年戴笠一手栽培的軍統高級特務。司馬祺有個女兒叫司馬慧琴,在一家醫院工作,巧的是,她就是最近正跟伍登科談戀愛的那個女護士。

司馬慧琴很單純,她壓根兒不知道父親的秘密身份,在醫院裏,她是個技術骨幹,還是個中共預備黨員,這對司馬慧琴來說,的確是件不容易的事。一般情況下,黨員背景要求十分純潔,就是教會家庭出身,入黨也往往會遇到困難。這主要是因為司馬慧琴在工作中表現太優秀了。

司馬慧琴是在一次去部隊醫院參加一個短期培訓班時認識伍登科的,醫術高超、外表又溫文爾雅的伍登科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說起來,他們認識已有不少日子,隻是最近他們的關係才開始深溫。

伍登科上回執行完白敬齋吩咐的任務後,有整整一天時間都處在極度不安之中。本來,肢解屍體對他來說沒什麼,但偏偏這回,他處理起來特別費勁,事後他明白,那是因為他心中有一種恐懼感,這種恐懼感不是來自那個死者廖眼鏡,而是源於這個活人白敬齋。伍登科在想,自己是否有一天也會落得像廖眼鏡一樣的悲慘結局。伍登科想,自己雖說在香港有巨額存款,在大陸有高級職位,但是,人生的歡樂他還沒有享受過,盡管白敬齋曾經跟他描繪過花花世界的極樂圖,但對他來說,至少眼前那都是屬於虛幻,屬於牆上畫的餅,對他來說,最現實最實際的歡樂,莫過於那個名叫司馬慧琴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