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與徐妙錦有了實質性的進展之後,李明這會算覺得自己真正是個有家有室的人了,每天想多一點時間去享受一下兩人世界。
他很珍惜與徐妙錦在一起的時光,與別人不同,現在李明身邊能圍著他的人,大多是他的下人。蕭氏兄弟又是貧民出身,京城裏結交的朋友,李明與他們一起的時候,也是聽的多說的話,多聽多看多想。有了徐妙錦這個老婆之後,他感覺是給他打開了一窗口。
徐妙錦可謂是出身豪門,家裏又有過起伏,深諳大明時政治遊戲的規則。與徐妙錦在一起李明感到新奇,同時感到了慚愧,三代出一貴族,徐家這還沒到三代日常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已經讓李明汗顏了。
同樣的,李明這個來自後世的人,在徐妙錦眼中也越來越與眾不同,徐後和大哥的陰影漸漸散去,徐妙錦更多的開始關注自己為人婦的生活,開始關注京師裏徐家的現在和將來。她意外的是,嫁給李明居然是個很有明智,而且貌似很有遠見的選擇。李明沒本事去玩朝堂的遊戲,也不想過多的參與其中,在意錢財卻並不當命。
徐府靖難之後處在了較尷尬的地位,徐輝祖被奪爵之後,府上的經濟狀況發生了較大的波動,以至於後來不得不由徐後出麵給徐府置菜地。永樂帝在敕封了新的魏國公後,李明這位徐家的姑爺,作為在京城裏關係最近的親戚,給予了最最直接的支持。內府過來的工匠重新整飭國公府,新的封地的規整,人丁的登記造冊管理,都不是什麼大事,可確實又需要得力的人手去操辦,而這一切,李明那邊做起來得心應手。內府的那些大匠與李明關係一直不錯,李府剛置了地,在獅子山下收拾好自己的封地,正在建設莊園。正是李明在人力物力上的幫忙,讓徐妙錦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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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樂四(1408)年,漢王還賴在京師沒有就藩,可他要求擴衛居然被永樂帝同意了,這給了很多人猜度各種可能。漢王自立嫡以來,始終加強與靖難武將們的關係,同時也在改善他與文臣們的關係。可惜的很,不管漢王怎麼做,那些朝中的大臣似乎對他並不感冒,除了東宮之外,別的人大多還是圍在永樂帝的邊上。當今皇上龍精虎猛的,才四十多,看他的身板活到個五六十問題不大,現在思謀站隊好象還早些,至少很多明智的大臣們現在還都沒有明確的表態,這更加給了漢王活動的空間。當然傻子也有,想早早的從龍立功,很多人也因此改變了命運,甚至送了命。
出了太平門沿著太平堤下去是板倉街,板倉在神烈山北,明孝陵便在這神烈山南麓。板倉再往東去有一個小校場,這個小校場裏漢王的三千護衛便在這裏駐紮。名為三千,實際這裏常駐的護衛隻有兩千五左右,整日兵馬進出校場軍隊卻有四千人之多。漢王早就開始了他的擴軍行動,不隻是軍隊的人數,更有軍械方麵的更新。
明朝正月的南京遠遠要比六百年後冷的多,這會禦寒的衣服無非就是棉和皮革,出門的老百姓大多把自己包的象個球一樣。大明朝京師裏並不象後世那麼高樓林立,到了城外更是北風呼嘯。軍士們身上有棉甲,可在這大冷天,即使有棉甲也是沒有,若是站著不動,一會會馬上便能凍僵了去。
漢王並不是一個閑的住的人,與太子不同。太子整日在東宮,或坐或躺,不大想動彈。漢王卻是個坐不住的,正月裏行獵,一是出城走走,另一就是要練練他的兵馬。
千人的騎兵隊在路上奔馳,離了小校場後,直撲九龍山而去。一路上雞鳴狗跳自是不題,遠遠看著馬隊過來,不隻是路上的行人嚇的逃散了,路邊村子裏的人都不敢出門。這是誰都惹不起的主,也不是第一回出門拉練了,周邊的駐兵和衙門都知是漢王的人馬,也都老實的很,回避,不敢出來生事。好在大明朝京師一帶人口密度雖然高,但與後世比還是差很多,而且又是這時節,路上基本也沒什麼人。
正月,遠在海州的張遊擊安排人送來了新年的第一批貨,內府和禮部為備鄭和下西洋的單子,把李明庫存的水晶次玉等收去了一大半,眼看著要到年關,李明就沒去海州那邊催貨,本想著年前一定會有幾位供應商會回京師,沒想到的是,居然一個沒見到。這不知是他們各自安排上出了問題,還是沒收到貨,李明又不得不差人到海州去催,不然的話,正月一過開工之後,倉庫裏的那些存貨二月生產都不夠。
年前李明和徐妙錦去獅子山下看王妞妞的時候,那會玻璃就給燒製了出來。肖爐頭本來把窯放在外宅的,後來想了想還是不行,這作坊擴大之後,有三個窯,一大兩小,這個煙囪豎的雖然不高,可燒著總是有灰。不隻是自家內宅有意見,左鄰右舍也不高興。獅子山這邊開闊,李明便讓肖爐頭到這裏選了起,這個玻璃作坊便移到了這裏。玻璃已經給弄了出來,可成色並不是很純,距離能打磨成鏡片還有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