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指出的是,侯發山在對弱勢群體的生存狀態進行藝術表達時,沒有過多地做變形或誇張、隱喻性處理,敘述顯得平和、平易、平實,既不張揚,也不虛無和傷感。珍視當代農村這塊廣闊的生活領域,關注隨時代發展現代人所具有的多樣化的鄉土情結、鄉土意識、鄉村情感,不斷拓展和深化農村小說的表現內涵和層麵,進一步伐展農村小說的精神向度,這是時代的命題。侯發山鄉土小說,為讀者提供了一些新鮮有益的東西,值得關注。
三、語言粘滿泥土,原汁原味,富有濃鬱的鄉土氣息,給人以美的藝術享受。
“田裏的麥子,在不知不覺中由青色變成枯黃,風兒帶著微微的暖意吹著,不時送來布穀鳥的叫聲。沉甸甸的麥穗互相搖頭致意,微風吹過,麥浪像湖水似的在蕩漾,發出一種刺鼻的麥清香……又是一個豐收的季節!”(《麥收季節》)
“山上的樹木密密匝匝,鬱鬱蔥蔥。盤根錯節的古榕,虯幹曲枝的柏樹,吐蕾展瓣的山杏,鋪青疊翠的灌木……陣風吹過,綠浪翻滾,林濤作響。”(《護林員老楊》)
玉米棒子堆在院子裏,散發出甜絲絲的氣息。根旺靠牆蹲著,有滋有味地吧嗒著旱煙。娘和香草坐在玉米堆前撕扯著玉米皮兒,一邊說著麥大米小的閑話。五歲的兒子“噢噢”叫著在玉米堆裏翻跟頭……小院裏洋溢著農家樂的溫馨氣息。(《鄉裏故事》)
“彩霞走到院門口邁不動腳步了。娘一邊“咕咕咕”地叫著,一邊敲著手裏的飼料盆,正在院子各個角落散步的公雞母雞們撲棱著翅膀連走帶飛一下子把娘給包圍住了,不等娘把飼料盆放下,就爭先恐後削尖腦袋去盆裏搶食兒。彩霞遲疑地叫了一聲“娘”。娘嚇了一跳,等看清楚來人是閨女彩霞,忙放下手裏的飼料盆,兩手在褲子上搓了幾下,喜著臉迎上前去,說回來了?大強咋沒來?小飛也沒帶來?”(《回娘家》)
“兩隻天鵝異常可愛,玉羽,金蹼,紅喙,長長的頭頸,豐滿的身體,像披著白衣的仙女。老人十分激動,他小心翼翼地把手裏的小魚拋給天鵝。兩隻天鵝驚叫著一先一後飛了起來,看到老人並無惡意,又舒緩地落了下來。其中一隻飛快地叼起小魚,送給了另一隻天鵝……。老人也因有了天鵝變得開心起來,沒事兒的時候,就對著圍繞在身邊的天鵝說話,好像它們是自己的兒孫。老人出門,它們就並排近靠著老人,昂首前進,不時呼叫著,用潔白的頸項親昵地摩挲著老人的身體。老人釣魚的時候,它們就在水裏自在地遊戈,嬉戲著,聒噪著,構成一片熱鬧的喧聲。晚上,它們就棲息在老人門口的草垛裏。”(《老然與天鵝》)
附:
???????????? ?侯發山訪談錄
?????????????????? 陳勇
陳勇(中國作協會員,小小說作家網特約評論家,以下簡稱陳):文學源於生活而高於生活,比生活更典型更集中更普遍更有意義。結合具體作品,談一下你是如何處理生活真實與藝術真實之間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