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樂揉了揉有些沉重的意識,還不等她緩解過來,一陣焦急的叫喊聲傳來,隻聽“小主....小姐....您在嗎...小主...”
宋安樂一聽便知道是梅心和盞菊叫喊聲,她一下才意識到,自己在這裏睡了一夜,對於她們而言,就是失蹤了一夜,難怪她們這般焦急。
“梅心,盞菊,我在這裏。”宋安樂趕緊忙的回應後,也起身順著音聲的方向迎了過去。
盞菊眼尖先發現宋安樂的身影,她急切的跑上來說道:“小主,您怎麼一個人在這,急死奴婢們了。”
“我...”宋安樂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時梅心也走上來,同樣是很擔驚的說道:“小主,您怎麼一夜不歸,可是出了什麼事?”
“沒有,我昨晚奉命把晾幹的成品,先收起來騰點空地,所以一時忘記了時辰,就不小心宿在了這裏。”
梅心更是擔心的說道:“那您豈不是凍壞了。”
宋安樂淡淡的笑道:“也還好,許是太累了,所以都沒有感覺到寒意。”
“還是回去喝碗薑湯吧,莫不能染了風寒。”
宋安樂點了點頭,她如果堅持說自己真的沒有感覺到冷意,想必她們也不會相信,包括她自己都有點莫名其妙,就算這裏的溫度要偏高一點,但畢竟是露天式,這麼嚴寒的氣溫下,確實有些不可思議。
因為任務量的減輕,所以事務也不算緊忙,宋安樂在回屋後,換了身淡黃色的普通宮服,也暖了身子,在洗漱好之後,又和盞菊、梅心二人一同回到染間,因為要照看宮人的需要,所以紅竹一直都留在染間裏。
宋安樂洗漱好之後,和盞菊、梅心一路上交囑咐了一些,有關把晾幹的布匹先撤下來,騰出空地方給印染好的布匹晾曬,一係列的事務交代下來,天色已過辰時。
宋安樂剛走進染間區,便聽到女子犀利的訓責聲,因為傳來音聲的熟悉,所以她下意識的停頓了一下腳步,但一時並沒有想到這個音聲是來自於誰,但從音聲訓責的語氣中,可想來者的凶悍刻薄。
宋安樂走了進去,不等她去看清來人,隻見朱露和張佳麗大搖大擺的朝她走來,朱露且還一副陰陽怪氣的說道:“喲~宋佳麗看來在這裏過的不錯,難怪一次也沒回過咱們那邊。”
“可不是嘛;”一旁的張佳麗也摻和著說道:“這個時辰才不緊不慢的趕來,可想這日子有多快活。”
朱露一臉輕蔑的笑了笑,宋安樂一看她們的架勢,便猜想到來者不善,所以她隻是淡然的走近,並頷首說道:“兩位佳麗別來無恙?”
“托宋小主的福,咱們姐妹好得很,就是閑的有點乏味了,所以就過來看看宋小主怎樣。”朱露上下打量了一下宋安樂樸素簡單的裝束,又一副譏嘲般的說道:“不過,宋小主這身打扮,好像有點不合身份,難不成是這裏的宮人虐待宋小主不成?”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朱露這麼說,分明是有意挑撥,不過宋安樂也無謂的說道:“多謝朱佳麗掛心,妹妹在此過的很好,絕無虐待一說,反倒覺得這裏宮人親和,宛如一家人之歡。”
朱露雖然一直保持著笑顏,但笑容中的牽強,也是顯然可見,她也依舊是不溫不冷的說道:“既然如此,宋佳麗身負的重責,如今完成的可差不多了?”
“多謝兩位小主掛心,一切都還算順利。”宋安樂也不失恬靜的一麵,對於朱露和張佳麗的來意,她雖然不明確為何,但不得不防她們別有用心。
朱露從宋安樂淡然的態度中,不確定她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假,但據她所知,此次染這批布料,乃是一大重任,且時間緊迫,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實,可宋安樂卻絲毫沒有表現出愁緒,所以她不得不試探一下其中的虛實。
於是朱露又頗為客氣的說道:“那可否有勞宋佳麗帶咱們姐妹參觀一下,也好讓咱們姐妹開開眼界。”
“兩位小主有心,妹妹自己求之不得。”宋安樂也不能失了禮數,所以她頗為客氣的說道:“兩位小主請。”
“有勞宋佳麗。”朱露淺淺的頷首示意了一下,又和張佳麗相視了一下,隨即一同尾隨在宋安樂身旁,看似真是來巡視宮人們的勤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