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明知那些朝臣都是虛心假麵,她也索性從了那些人的意願,她倒是想看看,那些心懷不軌的人,究竟能有多大權勢能動搖朝綱,況且她也一直想證明高元尚並非傳言中那般不堪,所以正好借此一舉兩得。
就在高晉一臉不明的看向皇後時,皇後又淡然一笑道:“皇上不必為難,大皇子封妃一事,就全權交給臣妾去辦,臣妾保證在最短時間內,給皇上一個滿意的答複。”
高晉相信以皇後的眼力,以及她慣用的手段,在千人中,多少能調教出一些出色的人選,隻是這種本該是宮人們做的事,卻要委屈她親自去做,未免有些不符她的身份,所以他故作不太確定的說道:“容兒是要親自去物色人選?”
“我北朝的國後,可不是人人都敢想敢當的位置。”皇後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一道犀利的神情,她不會允許有任何人,敢有動搖高元尚的位置,哪怕是高晉也一樣,所以她的話,可以說是在警告那些另有企圖的朝官,亦可以說是在暗示高晉。
高晉如果不是抓到皇後那瞬間的陰冷時,他差點忘了,眼前的這個人,不僅是他的皇後,還曾是一名殺人不眨眼的殺手。
高晉心裏也知道,皇後一心隻想護衛自己的兒子,而他何嚐不是看好高元尚這個長子,但是他除了立下的戰功之外,卻遲遲不肯封妃,而且還給人留下如此不堪入耳的傳聞,他自然也為高元尚心急擔憂。
好在皇後不惜尊卑,願意親自為高元尚選妃,這也算是了去他心頭一塊大病,於是他滿顏惆悵的說道:“此等事宜,還需勞煩皇後操心,朕實在是有愧。”
皇後見高晉這般愁眉不展,她也疼惜的說道:“皇上言重了,能為您分憂,也就是為臣妾自己分憂,況且尚兒也是臣妾的孩子,臣妾為自己孩子操心也是應該的,皇上不必放心上。”
高晉握著皇後的手,一副憂重感慨般的說道:“容兒何時也能自私的為自己考慮一次,這樣朕心裏也會好受點。”
皇後隻是淺淺的勾了起嘴角,她本無意為自己留下退路,卻莫名其妙的脫口說道:“既然皇上這麼說,那臣妾鬥膽記一次自私在皇上這裏,不定臣妾哪天真的會自私的利用一回。”
“朕允許你記一次自私在朕這裏,隻要你想利用,朕隨時可成全你。”高晉倒是並沒有想太多,因為他相信皇後的心,如同相信他自己,就算皇後提出某一些要求,他相信絕對不會超出他們之間的底線,所以他願意給她這個承諾。
“皇上金口一開,乃就是聖旨,臣妾領旨。”皇後說著便起身跪拜了下去,高晉也及時起身攙扶著她,並溫柔的笑道:“你我夫妻,何須大禮。”
即便是相伴多年,即便是情濃如水,即便已經是年邁中年,但彼此曾經那份怦然心動的感覺,卻始終不曾消退,皇後看著高晉溫柔中的星眸,她仿佛回到了,那時她癡戀他的少女情懷,所以她竟麵露紅霞的垂下了眼眸。
高晉看著皇後略顯羞澀神態,他更是魅人的勾了起嘴角,此時此刻,他們都仿佛回到那個青澀的年齡段,那時他們都因為年輕,而瘋狂的愛過,恨過,也悲痛過,如今沉澱了那些傷痛,他們卻還能找回不一樣的曾經,但卻相像的情景。
高晉沉浸在年少時的懵懂中,所以他柔情似水般的說道:“相伴多年,容兒還是如此動人。”
即便是年月的沉澱,始終沉澱不去,一個女人在心愛之人讚譽中的嬌羞,皇後即便是國母,她一樣分割不開自己是女人的本身,所以她有些別扭的說道:“皇上累了,臣妾命人伺候您就寢。”
皇後話落,便急著逃離高晉溫柔的視線,但急切的舉動中,明顯帶著一味刻意的回避,所以高晉一把拉住她,又一臉凝重而憂傷的說道:“皇後是嫌棄朕老了,還是隻單單是嫌棄朕?”
自古以來,沒有一位帝王可以做到一宮一後,不管是為了國家的發展,還是皇嗣的延續,三宮六院是缺一不可的存在,但也沒有一個女人,願意和別的女人分享心愛的男人,何況皇後對他的情意,又是如此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