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陪我抽根煙。”
兩人去了吸煙區。嚴亦深從口袋裏拿出煙,遞給沈牧一支,自己抽出了一支,然後點上,兩個人坐在椅子上。
“什麼時候又開始抽的?”
沈牧知道嚴亦深早就不抽煙了,他是為了夏歌戒的。
“前段時間。”一切可以麻痹自己的,嚴亦深都去嚐試,工作、應酬、喝酒、抽煙,有那麼一瞬間嚴亦深都想去接觸毒品了,好在他心裏還明白,有些底線是不能觸碰的。
“我知道你這段時間很難熬。”沈牧抽了一口煙,過肺又緩緩的吐出來。
嚴亦深沒有說話。
“其實我這段時間特別恨你,恨你根本保護不了夏歌,卻還是不停的招惹她,搖晃她的決心,恨你不把自己的事情處理好,就想鍋碗一起端,恨你為什麼就可以讓夏歌愛的不能自拔,恨你讓夏歌有了你的孩子。”
沈牧輕笑一聲,又狠狠的抽了一口煙,對著嚴亦深的側臉吐了出來,嚴亦深也沒有動作也沒有表情。
“其實說恨你,也不過是因為我從來沒有得到過夏歌,我愛她不比你愛的淺,但是我們兩個愛的方式不同,你是我兄弟,我以前欠你的,所以我不會用卑劣的手段去與你爭搶,如果你們幸福,我會衷心的祝福,但是現在,嚴亦深。”
沈牧將煙最後吸了一口然後掐滅,表情十分嚴肅語氣十分鄭重:
“我不會再讓了,我愛她,以後我就不會隻以哥哥的身份去愛她,而是一位追求者。”
嚴亦深將手裏的煙掐滅,麵對著競爭者的宣言,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又或者,有什麼資格去說些什麼好,讓他死了這條心?讓他離夏歌遠點?現在的自己,有資格嗎?這段時間一直在用心照顧夏歌的人是自己嗎?不正是這位向自己發出戰帖的兄弟嗎?
嚴亦深站起身來,掃了掃身上落的煙灰,說了句:“隨你吧。”然後準備離開,剛要離開的時候卻看到一個身影,這不是…剛才撞自己的那個人嗎?嚴亦深皺著眉頭,對沈牧說:
“看到那個人了嗎?”
沈牧順著嚴亦深的視線看過去。
“怎麼了?”
“那個人有問題,走,過去看看。”嚴亦深和沈牧一前一後的靠近那個人。
走近後就聽見那個人拉著一位護士說著:
“你隻要告訴我今天晚上跳河搶救的人現在在哪兒就可以了,我不是壞人真的。”
嚴亦深和沈牧眉頭一皺,知道不妙。
“不可以,不是病人家屬你不能知道關於病人的相關信息,這是醫院的規定。”小護士義正言辭的告訴那個人。
“不是,是這樣的,我朋友的孩子走丟了,我聽說跳河的那個跟我朋友的孩子很相似,我來確認一下,這不是以防萬一嗎你說是吧。”那人一臉正經的胡謅著。
“不可能,沒有家屬簽字醫院是不會手術的,既然病人已經完成了手術就說明當時是有家屬在的,不是你朋友的孩子,你可以放心的回去了!”護士解釋清楚然後把人往外麵趕著走。
“哎哎,好,那就好,那我這就走了。”那人好像鬆了口氣一般,跟護士道著謝然後往後退,轉身真像是離開的樣子,嚴亦深和沈牧在對方沒有發現的情況下接著跟著。
那人走出吸煙區然後拐進了一個長廊裏拿出了電話,盡可能的小聲對電話裏說道:“喂,老大,我已經打聽到跳河的已經手術結束了,按常理應該是送進病房了,就是不確定是普通病房還是重症監護室。”
嚴亦深的表情陰的可以掐出水。
“對對,我今天還看到嚴亦深了,一幅丟了魂的樣子,以我老趙多年資深記者的直覺,這裏麵一定有大新聞!哎哎,謝謝老大謝謝老大,放心,獨家一手資料肯定是我們娛報的,那群傻子還在醫院門口堵著,有用嗎?還是我機靈溜進來……哎哎哎?”
這資深記者老趙還沒像自家老大自我推銷完畢,手機就被後麵的人拎了起來,老趙這暴脾氣就上來了,剛要回頭發作,臉上的表情卻瞬間凝固,兩個高大的身影罩著自己。
此時此刻的老趙顯得無比的弱小,眼前是誰?不正是自己剛才電話裏的主角,嚴大公子嚴亦深嗎!而這旁邊的,也是大人物一個,沈家七少沈牧,被這兩個人圍起來,老趙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喜當然是因為自己的判斷沒錯,這醫院裏一定有個大新聞,憂的是被這兩個人物抓住……別說新聞了,自己的小命能保住嗎?
“娛報?”嚴亦深鐵青著臉,幽幽的吐出這兩個字。
“還想升職加薪?”沈牧一臉嘲諷的看著眼前已經被嚇傻的人。
老趙害怕的吞咽了一口唾沫,此刻的他已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記住你現在的喜悅,因為你將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嚴亦深對著電話留了這麼一句話後,便將手機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老趙看著手機的下場然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他知道,娛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