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男人在狹小的車廂裏追著杜飛擠過人群,我被圍觀人群擠得一個趔趄,然後腰身一緊便被人緊緊抱住,四目相交,我們分明看見何書桓的眼裏有一瞬的驚豔。到了上海以後,隨著年齡的增長,我不再如哈爾濱那般姿色平平,雖談不上多麼美豔動人,但總歸是有我這個年紀女孩子的水靈。

他悄悄的把一個東西塞進我的手心,環住我腰身的手臂緊了緊,在我耳邊輕聲道:“我在下一站等你,不見不散。”

我相信每一個女子都會沉浸在這帥哥曖昧不明的話語之中,但是我不會,我這樣一個已婚女人,臉上裝出驚慌和羞澀,心裏卻坦然到自己都想抽自己。

我把那膠卷扔進自己的包裏,如約在下一站下車。站在人來車往的站台上四處張望。

“小姐,謝謝你的幫忙東西可以還給我了。”何書桓把手伸到我的麵前。

我自然是裝傻充愣來個一無所知:“什麼膠卷,我並不認識你們,先生您認錯人了吧。”語畢我轉身便要離開。

杜飛衝上來攔著我,情急之下他竟然拉住了我的袖子,我眼神一凜看了他一眼。他便又慌慌張張的把手收了回去:“對不起,在電車上我朋友交給你的膠卷,那對我們很重要。”

我看著他倆仍舊一臉似笑非笑,何書桓去突然上前一步摟住我的腰,在我耳邊輕聲道:“小姐看來你是失憶了,我的想個法子幫你找回記憶。”

“先生,請放尊重些。”我一把推開何書桓轉身便上了電車。

他在我身後大喊:“我是申報的記者,我叫何書桓。”

“……”我自然是沒有回應的。

晚上爾豪回到家裏,我便把那一卷膠卷扔到他手裏:“這是今天你的同事藏到我這裏的,我本以為他們不是什麼好人。哪知我已經上了電車他才說他是申報的記者,叫何書桓,替我還給他吧。”

爾豪接過膠卷便開始八卦起來:“你竟然在街上碰到了書桓,真是太巧了。”

“還有個帶眼鏡的小子,忒滑稽了。”我補充道。

“他叫杜飛,是個活寶。”爾豪坐到我的書桌上:“你覺得書桓這個人怎麼樣?世家子弟,能文能武,他爸爸可是個外交官……”

我嗤笑一聲打斷爾豪:“怎麼,你看上了?”

爾豪顯然被我的話雷到了:“你別開玩笑了,我覺得你們倆挺合適,我本來正想請他周末到家裏來坐坐,沒想到你們竟然在街上偶遇……”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我站起身關窗戶,順便把爾豪往外推:“你還是多操自己的心吧,夢萍又在下麵學跳舞,,我得去督促她做作業了。”

“我怎麼覺得,自從來了上海這些年,你才象是夢萍的媽?”爾豪撇撇嘴

對於夢萍,我隻是想讓她遠離是非,不要被我們那個媽,或者我和依萍,何書桓的糾葛所影響。無論怎樣,她是我的妹妹,是我從小照顧到大的妹妹,我決不允許她的悲劇在我的眼皮底下發生。

“爸爸媽媽,依萍來了!”夢萍的聲音夾雜著窗外的雨聲從樓下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