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什麼時候鞭打你了?”
“你沒有打,但比打更壞。你遞鞭子,你們全家都站在那裏欣賞我挨打。雪姨在笑,爾傑在笑……你是個大男人,要拉住爸爸太容易了,你卻一動不動,眼睜睜的看著我被打得遍體鱗傷。哼,如果爸爸那天打的是如萍,你還會遞鞭子嗎?”她越說越帶勁兒,越說越激動,說到後麵幾乎是靠在何書桓的肩上嚎啕。
得,矛頭直接轉向了我:“你被害妄想症嗎?”我轉頭看向何書桓:“還是你的恩客就喜歡你這副我見猶憐的淒楚模樣。”
何書桓摟緊了他們家小公主衝我責備道:“如萍,你太過分了。”
我莞爾:“是挺過分的,正如白玫瑰小姐所說,這是她的職業,敬業是沒有錯的。”
爾豪氣得語無倫次了:“我們來這兒是談方瑜的事兒,不是你挨打的事兒,你挨打是自己惹的禍。跟我們毫無關係。請不要幹涉我和方瑜之間的事情。”
“我會收集你所有的資料拿到方瑜麵前,我倒要看看方瑜還會不會要你。”
爾豪顯然已經怒不可遏,端起桌上的一杯香檳潑到了依萍臉上:“你這個潑婦,破壞了如萍現在又要來破壞我。”
我和和書桓同時站了起來,他一把抓住爾豪的衣領:“爾豪,你太過分了,你怎麼可以在公共場合對自己的妹妹潑酒。”
此時所有的客人都望向這邊,秦五爺和他的幾個保鏢立刻圍了上來:“白玫瑰小姐有人找你麻煩嗎?”
何書桓狠狠地推了爾豪一把,依萍尖聲喊道:“他瘋了,把他趕出去。”
所有的客人都據在一旁指指點點,我和爾豪現在很被動,基本處於將要被人掃地出門的境地。
“秦五爺,這便是你們大上海的待客之道嗎?”我扶住爾豪轉頭向秦五爺問道。
他沉著臉目光淩厲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當然不會,但秦某人也不會允許有人在我的場子鬧事兒。”
我走過去向他微微屈身表示歉意,然後從包裏拿出一疊錢:“秦五爺,養尊處優的大少爺總是有些紈絝調調,喝高了失態,調戲個歌女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我陸家在上海雖不從政也不從商,但我爸爸好歹也算有些名頭,還請秦五爺給個薄麵,我看姑娘出來幹這一行缺的無非就是個錢。”我揚了揚手裏的鈔票放到桌子上:“這裏雖不多,但也表了我哥哥一番心意,還請白玫瑰小姐笑納。”
依萍怒視著我,抓起桌上的錢扔在我身上:“誰要你們陸家的錢,惡心!有誠意就讓他跪下來給我道歉。”
何書桓摟了摟依萍的肩:“你別這樣,冷靜點兒好不好?”
爾豪氣得眼睛都紅了衝上去就要打依萍,幾個保鏢把他死死的拽著,秦五爺站在一旁冷聲道:“陸小姐,欺負了我大上海的人,不是光用錢就可以解決的。這上海有錢有勢的人多了,要每一個客人都像陸公子這般囂張跋扈,我們這生意也沒法做了是吧。”
“那你想怎樣?”
他唇角露出個弧度:“照白玫瑰小姐說的辦就是了。”
媽的,真懷疑這白玫瑰是不是被秦五爺包養了,怎麼如此護著她。我站在一旁也沒了主意,錢也不行,我爸都搬出來了也不行。那還是等著人家把我們拖出去扔大街上好了。陸依萍你夠狠,咱們來日方長,慢慢較量。
“秦五爺。”熟悉的嗓音自人群外想起,此時此地,我心裏竟是說不出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