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嗎?你像個木頭!”說完,童彤燦爛地笑著走到我身邊,擦碰了一下我的肩膀,不回頭就走了,我發現童彤走路的樣子像模特,很美感。我真的愣在那裏一動不動。我苦笑,也許吧,我真的像個木頭。

二十五

又不由自主地想去找苗圃。剛出門卻碰到了王譯。突然間感到有好久沒見到他了,他臉色有些憔悴,顯得疲憊不堪。

“你怎麼了?生病了嗎?”我請他進屋。

“哪有這麼脆弱噻?你不曉得哦!”王譯咳了一下說,“我現在是半工半讀,進了一家軟件公司打工。媽嘞,最近公司接了一大批項目,我們搞軟件開發的,你知道災巴私企是恁麼剝削勞動力的?我是連著趕了幾天的夜車,累疲了。正想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王譯說著就躺在我的床上。

“太累了就別幹了,換個環境也好。”我安慰他。

“不幹?那哪兒行哦?老爹老娘都供不起我了,不幹上哪兒吃飯噻?胡茬兒越來越硬了,到現在還沒有自己的房子,沒有老婆,唉!”王譯迷糊著說。

“真是的,要錢不要命了。”我歎息道。王譯昂起頭像狗一樣移動著鼻子嗅著什麼。

“啥子東東咹?味道好像是有點怪哦。”王譯說。我納悶。

“沒什麼啊。”我看到王譯翻開抬起被子摸著,他抓出一件內褲,是童彤的。這個該死的童彤,怎麼會忘記了穿內褲,心裏罵著,臉上卻一陣紅陣白。王譯瞪大眼睛看著我。

“Whatisthis?”王譯突然坐起,捏著鼻子把它舉的老高。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我說。

“這是誰的哦?不會是你的吧?”

“誰知道呀,我也不知道。”我的臉上燒得發燙。

“哈哈,小南,你行啊你,啥子?你不會告訴我這女人的內褲是自己個兒跑來你床上的吧?”

“唉!招就招了吧。”無奈,隻好把昨晚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王譯。

王譯聽完又哈哈大笑:“小南,今天幸虧是我,否則沒人相信你。”

“你怎麼今天想起來我這裏?”我掩飾住自己的羞恥打開話題。

“一、好久不見你了,想來看看你;二、苗圃讓我帶話給你;三、給你傳達一個信息;你想聽哪個先?”王譯掰著指頭說。

“先說第二個,苗圃帶了什麼話?”我急忙問道。

“早在我的意料之中嘛。”王譯笑,“猴急有啥子用哦,告訴你可以,不過今天你要請客。”

“屁話多得很。快說。”我催促著。

“跟誰學的哦,說話都這麼粗駭駭地!”王譯說。

“你說不說呀,急死我了。”我拍著大腿嚷嚷著。

“在這兒哦,你自己去看吧。”王譯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個信封。

“拿來!賣什麼關子。”我一把搶過來,迫不及待地打開。

這是很久沒見到過的苗圃那娟秀的字了。內容很短。

“小南:還好嗎?身上的傷好些了嗎?讓你受委屈我也很難過,對不起。那天我跟著他走了,因為我不忍心你被打死。後來我們去喝咖啡,沒說多少話,我最後一次拒絕了他,我想以後我可以安靜的生活和學習了。知道我為什麼拒絕他嗎?王啟霸雖然能養活我,可他養的女人太多了,我隻是他新的獵物,他是打算要養我。我靠不住他,所以我從未想過。而你呢,跑來為我挨打,你真的讓我感動。豬來和我澄清,其實不用澄清,我說過,我不在乎你和袁娜有什麼,憑我的直覺,我也不相信你和袁娜有什麼。可是我們都理性點好嗎?生活是實實在在的,容不得半點虛假,而我追求的是物質和真情並存的生活,我渴望完美,從小就這麼想。我相信你能給我真情,但你卻給不了我物質上的富有,我會拖垮你的!我希望你把心放在學業上,別放在我的心上。我相信你是最優秀的,因為我了解你。買了兩盒跌打丸,按時服下,切記!苗圃。”

一口氣讀完她的信,又長長地舒了口氣。兩眼發直,思緒雜亂,心中感慨萬千。也許苗圃說的對,我不懂愛情。

王譯聚精會神地看著我的表情。

“藥呢?”我伸手。王譯又從懷裏掏出塑料袋遞給我。打開一看,果然,兩盒“跌打丸”。

“你不是還要給我傳達什麼消息嗎?”我隨手把藥盒扔在桌子下。

“哦,是這麼回事兒哈,那個,明天是苗圃的生日。”王譯笑了笑。

“哦?”我拍拍腦袋說,“看我,差點忘記了!”不好意思地笑笑。

“這說明什麼?你知道嗎?這就說明你們倆越來越遠了。”王譯說。對他突然變得如此聰明我也感到意外。

“打CS?”我說。王譯連連搖頭:“打個球哦!忙得要死。你不是說要請我吃飯的嘛。”

“我說了嗎?我沒說。你要忙你回去忙,今天要麼去打CS,要麼就散場。”我拉下臉一本正經地說。

“嗬嗬,不可能吧?我大老遠地跑來給你送信,就憑這個你也該管我一頓飯噻,啥子時候變得這麼小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