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那年,肖魂癡癡地喜歡上了一個已有男朋友的女孩。肖對那個女孩很好,簡直就是百依百順,她們相處了兩個月左右,結果意外出現了。一次在酒吧裏聚會時,肖魂正對著女孩的屁股扭跳著,卻被女孩的男朋友發現了,不到五分鍾,女孩的男朋友便糾集了幾個小混混,將肖魂架出去暴打了一頓。當時肖魂用目光向女孩求救,結果女孩卻惡狠狠地踩了他一腳,罵道:“瞧你這模樣,竟然想占我便宜,你去死吧你!”女孩跟著她的前男友大搖大擺地走了,肖魂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半夜才跌跌撞撞地回家。這事情在我們中間引起不小的轟動,大家都說怎麼還會發生這種事,不過大家後來一致評價,那女的不是什麼好東西。

當傷心和痛苦快擊倒肖魂時,漂亮的徐娟出現在他的麵前。徐娟是肖魂與那個女孩同時在一次選修課上相識的。徐娟美麗,溫柔,熱情,又大方,是眾多男孩心中的追求目標。徐娟的出現,讓肖魂淒楚的心得到了一些溫暖和慰籍。或許人在受傷的時候,聽到別人安慰或鼓勵的話最容易被感動。以後的一段日子,肖魂真得把自己融入了學習之中,把一切失落、沮喪全藏在心底,不告訴任何人。後來,聽說徐娟因為在酒吧吸毒,被抓了。學校開除了她的學籍。這對肖魂來說又是一次致命的打擊。徐娟對我們說,她不是真的吸毒,隻是有幾個女同學,平時都玩得不錯,在酒吧裏吸毒,她當時覺得好玩就吸了兩口,結果被突然闖進的警察逮了個正著。顯然肖魂聽不進去這些,無論我們怎麼勸,他都堅持要和徐娟分手。再後來,徐娟就去北京了,大家都以為她是去北京讀書,就再也沒有關於她的消息了。

我不知道徐娟現在和陳俊在一起是什麼樣的感覺。我還是認定,徐娟這樣的女孩不適合和陳俊在一起。陳俊醉洶洶地走了,一臉非常滿足的表情。

路燈下,過往的行人懶懶散散,好象剛出院的病人。

回到紅磚房,見苗圃早在台燈下一邊嗑瓜子一邊看書。見我回來,苗圃吐著瓜子皮笑了笑說:“今天這麼聽話,回來的蠻早嘛!”我盡量壓著,不讓酒氣溢出來。苗圃簡直就是狗鼻子,我一直都很敬佩,天底下誰有她這麼靈的鼻子。

“別裝了,喝就喝了唄,你一進院子我就聞到了。”苗圃說。

“苗圃,你猜我今天見誰了?”我故意轉移她的注意力。

“不是豬就是陳俊,還能有誰,從沒見過你和第三個人喝過酒。”苗圃嘟噥著。

“你真聰明,我今天和陳俊喝酒了。”我笑嘻嘻地說。

“嗯啊,多榮耀啊。”苗圃不看我,忙著嗑瓜子。

“今天這酒可不是白喝,你看我拿的什麼?”說著我拿出陳俊還給我的錢,在手上拍了拍。苗圃看見了,撂下手裏的瓜子就跑過來,一把搶了過去。

“哎!你怎麼這樣啊,搶錢啦。”我笑著說。

“哪來這麼多錢啊?”苗圃一邊往自己的錢包塞,一邊笑眯眯地問。

“哦,陳俊還給我的,這家夥一年花了我不少錢,現在發財了就還給我了。”

“他也能發財?”苗圃不相信,疑惑地看我。

“聽他說買福彩中獎了。”

“五百萬?”苗圃問我。

“中了兩萬多。如果真中了五百萬,這輩子就別想在西安見到他了。”我脫了鞋子,慢慢地挨上床。奇怪的是,這一次苗圃卻不催我去刷牙,去洗腳了。

“他還真有財運啊。”苗圃應付地說著。

“我還聽到一個驚人的消息。”我鑽進被窩裏說。

“什麼啊?”

“你還記得徐娟嗎?她回西安了。”

“真的啊?她真回來了啊?是不是找肖魂來的?”苗圃轉身問我。

“哪有。她已經是陳俊的女朋友了。我聽陳俊親口說的,假不了。”我說。

“啊?怎麼會這樣。我看徐娟很機靈的人,怎麼會喜歡陳俊呢。”苗圃顯然不太高興。

“陳俊哪點不好了?你怎麼總是對人家抱有偏見呢?”我問。

“領著女孩子私奔,又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有染,好不到哪兒去。”

“算了,不說了好不好,睡覺吧。”我沒趣地說。

“你怎麼了?說這些你就不高興,為什麼不說了?”苗圃背過身子脫衣服。

“因為我醉了。”我說著,翻了個身睡了。一宿無話。

我不知道何處是終點

何處是歸宿

隻是與風雨為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