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時候,我們就撥個號碼找女生煲電話粥。我覺得還真有點意思,晚上也就不那麼寂寞了。起初,由於我們頻繁的主動進攻,我們取得壓倒性的優勢,逼得那個女生宿舍每天晚上九點半一過就得把電話線拔掉,否則,鈴聲不斷。我們發現女生這一反應後便一步步把時間提前;九點、八點半、八點……終於,那個宿舍的女生被逼到了極點,她們開始往我們宿舍打電話,瘋狂地打電話!她們將其稱之為“豪放派巾幗自衛反擊戰”。女生們大舉戰斧,向我們和豬的陣地殺來。雙方你來我往,殺得難解難分。而女生的優勢也漸漸凸顯出來,她們相當團結,分工極為明確,而且對戰術相當重視,戰半時極為投入。每當夜裏十二點一過,我和豬正在夢周公時,那個宿舍的女生便開始進攻了。
豬告訴我,一般說來,那個宿舍的女生每兩三個小時換一次班。交替時,兩個女生一同打電話,即將上崗的女生的睡意就頓然消失啦!而上一班的女生則可帶著愉悅的心情入睡。據說,在自衛反擊戰的第一天中,那個宿舍所有女生都爭先恐後地抱著打電話,以便把自己的一腔怒火通過電話傳到我們宿舍,從而把想把我和豬活活燒死!甚至有80%的女生在自衛反擊戰的第一夜中眼都沒有合一下。麵對女生如此猛烈的進攻,難道我們和豬要退縮?哼!退縮那就不是男生!別看那一段時間內每隔15分鍾就來,把躺到床上不久剛要進入夢鄉的我們吵起,我們毫不在乎。
隻要你電話鈴一響,我就拿起電話來,然後豬就扯著嗓子喊:“嗬嗬,阿妹阿妹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一口一口咬死你!”但女生畢竟是女生,她們精明得很,隻要感到你即將拿起電話,她們就“啪”的一下掛上電話。因而,電話一般響兩聲就悶了,有時甚至僅響一下!也因此我們那優美動聽的吼聲無法通過電話傳到“阿妹”們那邊,隻能在心底回味。而我們的這一喊,往往會把管理員吵醒,他們就會接通廣播,用兩百五十瓦大功率的喇叭喊:“都幾點了!你們還喊!還想不想睡?”伴隨著幾束向上的手電筒光照,那如轟雷般的響聲把我和豬鎮住了,同時也震醒了不少其他宿舍的舍友。我和豬所住的宿舍在六樓最西角,管理員要一夜上下十幾次,他們能受得了嗎?
每當我和豬在這威嚇聲中被迫躺到床上時,那該死的電話鈴又會響起。我就立刻爬起,往回打,一個一個騷撓。隻不過,我學精明了,待對方接起後友好地問:
“你好,請問××在嗎?”
聽到此種溫柔之聲,女聲便也會友好地回答:
“噢,對不起,我們這兒沒有這個人。你打錯了。”
“請問,你叫什麼名字?我可以讓你帶話給她嗎?”
“我叫瑰蘭,明天你再打吧,她明天在的。”
“噢,真不好意思這麼深的夜打攪你了。那麼……”把電話拿到洗手間,猛一拉馬桶,“嘩嘩……嘩嘩”這聲音傳到女生那邊。
緊接著傳來這位叫瑰蘭的尖叫聲“啊——”
“惡心!”
“啪”一聲,電話被掛上了。
我和豬則狂笑不止。
針對這一情況,在深夜,女生把電話線拔下,每隔幾分鍾便接上打一次,這一來,我和豬可吃不消了。為了捍衛我們的“尊嚴”,我們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把電話線拔掉的。否則,不就是顯得我們太軟弱無能了嗎?於是,我和豬第二天耷拉著眼皮,打著嗬欠再次碰頭相聚,商量對策。經過苦思冥想、撓頭抓耳、碰頭敲腦,以“二個臭皮匠勝過諸葛亮”的偉大精神,我們終於想出了一條更好的方法:那就是,在夜間不同時間把電話開通。而且過一段時間就要往女生宿舍打一次。
計策已決,便開始實施。由於雙方誰也不畏縮。那一夜,我們的確滿載而歸。隻有我們騷擾女生的份,根本沒有女生騷擾我們的份!但我和豬這一舉措很快便被女生識破了,她們便找到我們樓的管理員,向他們投訴。中午時分,我和豬被叫去召開特別招待會。會後。我們被勒令每人寫一篇檢討書,並保證以後不準浪費學校的水電!
晚上接到通知,說軍訓即將開始。一場電話之戰嘎然而止。在軍訓的幾天裏,無意中聊起騷擾電話,卻被一個女生聽到了。
一個女生前來昂起頭,嘟著嘴來責問我:“你是誰?敢亂打電話。”
我還沒打算回話,豬卻躥起來站在我前麵,幫我回複她:“他是趙小南,怎麼了?電話是我打的,沒他什麼事,有事衝我來啊。”沒想到那個女生一把推開豬,火辣辣的盯著我。
“哦,原來你就是趙小南啊?才子嘛,看過你不少文章哦!”女生笑了笑伸出手說,“交個朋友吧,我叫邱瑰蘭。”
我一聽,頭都要炸開了:“原來你就是瑰蘭啊?”
瑰蘭說:“對呀。那天是誰拉得馬桶啊?”
我馬上說:“哦,是他!”瑰蘭順著我的手指盯向豬。豬見勢不妙,連救命都沒來得及喊,隻見全班的女生都湧向了他,豬撒腿就跑得無影無蹤,最後軍訓老師都找不到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