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進紅磚房說?這裏好冷好啊。”停美緊緊地靠著我,攥著我的手說。
“休想,告訴你,凍死在這裏也不可能進紅磚房。”我認真地說。
“你真狠心。反正我不管,我凍死在這裏也是因為你,就當我是賣火柴的小女孩吧。”
“我帶你去逛街,然後你自己回家。”我說。停美笑笑,深情地望著我,點了點頭。
街上,我充當著停美的情人,停美挽著我的胳膊,幸福地散步。還好,沒有撞見熟人。
十一點了,我催停美回家。她還是有些依依不舍。臨走時說:“我對阿祥沒興趣,你告訴他。”說完,轉身離去。我無言,看著她的背影漸漸模糊。
對於阿祥來說,愛在十字架上已經碎了。我想,正因為如此,所以才有了那麼美的玫瑰。
情人節的玫瑰顯得格外冷豔美麗,但我卻碰不得,我怕!怕玫瑰上的刺會刺痛苗圃的心,會將我刺得遍體是傷。此刻,我又想起了停美,想起了她那雙迷人的眸子,冥冥中,我和停美就如兩條平行線,彼此靠近,但卻永遠不能相交。
今年的情人節依然沒有雪,我多渴望下一場雪啊!
無際的黃沙滾滾
使荒涼的曠野變得生機
沸騰的詩心
抒發著荒漠的情思
寂寞也好
死亡也好
無須過多地計較它的過失
我追求的隻是真或純
馬上要放寒假了,愛情在校園裏瘋長。許多人都紛紛墮入愛河,周圍的兄弟姐妹們也不例外。除了那個一心要考博的愛情絕緣體老大外,停美就成了最後的單身貴族。
停美住宿的地方,從此不斷的是鮮花和電話。窗台上的幾個花瓶從來都是滿滿當當,停美有時候也會盯著那一簇簇紅黃,隱隱地痛著一些往事。停美最喜歡周末,因為寢室裏就自己一個人,自由自在。先打開收音機,調到音樂台,然後端來一盆清水,再翻出久未動過的脂粉,徹底地美上一回。停美喜歡讀,高興的時候還會在房間裏翩翩起舞。總之,一個人的周末並不寂寞。
事實上,阿祥並沒有放棄,雖然他沒有接到停美回複的伊妹兒。阿祥是上回去給停美過生日時,對停美產生好感。轉眼就要放寒假了,然而停美還是不能接受阿祥。阿祥對我說:“寒假一個回去,肯定被老娘罵,人家回去的時候都成雙成對的,而我還是單身。”我說:“實在不行就租個女友回家過年吧。”阿祥一聽,說這主意確實不錯。
我不明白,停美怎麼就對這個陽光男孩這麼無動於衷呢。阿祥虎背熊腰,能從人叢中高高躍起摘得籃板,也能在綠茵場上帶球突破;他能在辯論賽上滔滔不絕,能用他肉墩墩的手彈響那纖細的琴弦,而且是那麼動聽。就是這麼一個優秀的男生,停美卻始終對他沒感覺。停美不是那種自傲的女孩子,她當然知道阿祥的優秀。
很快就到了阿祥的生日。
那天晚上,阿祥請了好多人,停美到的時候,隻有阿祥旁邊還空著一個位子,顯然是大家留給她的。苗圃不容分說,一把拉住停美坐下。停美沒想到苗圃這麼快就“策反”了。高朋滿座,礙於情麵,停美隻好很淑女地坐了下來。阿祥顯得非常高興,和大夥推杯換盞之際還不忘給停美夾菜,拿紙巾。
停美輕啜著手中的一杯橙汁,偷偷地打量這一桌或熟悉或陌生的客人,當然她總會抽機會掃我一眼。忽然,豬站起來似醉非醉地晃著手中的一杯酒,走到停美麵前微微笑道:“嫂子,我敬你和阿祥一杯!”霎那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停美身上。停美大吃一驚,一口橙汁噴出來,雪白的衣裙上立刻濕了一大片。
阿祥急忙抽出幾張紙巾遞過來,關切地問到:“你沒事吧?”停美隻是不住地微微咳著。
苗圃聽出蹊蹺,忙說:“我陪停美出去一下,各位慢用。”
出了門,苗圃在停美粉臉上狠捏了一把說:“你這死妮子又搞什麼鬼,真弄不懂你,人家阿祥有什麼不好?!”
停美笑道:“那你還不趕快把小南姐夫蹬了換他。”苗圃立刻撲過來要撕停美的嘴。正鬧著呢,就聽阿祥在樓上喊:“停美!停美!”
停美馬上慌了神,一把拽住苗圃的胳膊,裝出害怕的樣子說:“苗姐,我怎麼辦,怎麼辦呀?”苗圃摸摸停美的頭,一字一頓地說:“停美,不管你喜不喜歡他,今晚都要說個清楚,知道嗎?!”
停美上去的時候,阿祥正站在走廊裏焦急地搓著手,一看見停美,便大步流星地走過來,急切問道:“停美,你沒事吧?”停美淡淡地說:“沒事,真的沒事。我想出去走走。”阿祥便陪著停美默默地走了一段路。停美說:“我給你講個愛情故事吧。”見阿祥滿臉困惑地點點頭,停美接著說下去。
大一時,有個男孩和女孩在生活得很開心。女孩喜歡文學,也喜歡聽歌,男孩就為她搜集一些很好聽的MP3和一些故事書籍;女孩喜歡吃冰糖葫蘆,男孩就時不時偷偷地往女孩的包裏放上一兩串。男孩喜歡看女孩嗬嗬笑的樣子,女孩吃冰糖葫蘆,有時白白的牙齒上會粘上丁點兒紅紅的冰糖屑,男孩說好看極了,而女孩則羞紅了臉,慌忙用紙巾拭去。女孩有什麼事都會跟男孩說,不管是快樂的還是不快樂的。男孩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