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就這麼快完了?這就是網戀嗎?經過一番徒勞的努力,一切都結束了。不是說這是虛擬的世界嗎?為什麼我的心情會一落千丈?為什麼我會整夜整夜的在月光下流浪?

春節的第五天。夢醒了,我也得返回學校了。

這段網戀故事也畫上了一個休止符。腦子裏閃現出周星星痛哭的表情,他說:曾經,有一份真誠的愛情放在我麵前,我沒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時候我才後悔莫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如果上天能夠給我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我會對那個女孩子說三個字——我愛你。如果非要在這份愛上加上一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

整個寒冷的假期,我都在不斷的墮落。我總是不斷的更換著網戀的對象,尋找著新鮮的刺激。合理的運用著遊戲的規則,傷害著網上那些素未謀麵的mm,從中獲得報複的快感。

每一次的結束,我都會凝視著QQ上格格的頭像,麵無表情,目光呆滯,心裏卻不停詛咒著這該死的網絡。我開始清晰的明白,在不斷傷害別人的同時,我也在一分分的毀滅著自己。

我終於厭倦了。

一直以為

自己已經做好準備

一直以為

精神可以阻止犯罪

一直以為

毅力可以提醒憔悴

一直以為

堅持能夠抵抗出軌

然而事與願違

徹底摧毀瓦解崩潰消滅

屬於我

原本風平浪靜的世界

帶走一切

春節的第四天,我去安寨鎮上去買去貴州汽車票,因為是學生返校的高峰期,這時候需要提前定票。手機還能斷斷續續的收到一些同學和朋友的短信,都是祝我春節快樂的。開始懷念童年了,那時候過年多熱鬧啊,濃濃的年味總會讓我們這些孩子們巴不得天天過年呢。而現在,安齋還是安齋,人還是那些人,而年卻不是那個年了,家家戶戶都好象把“年”藏了起來,除了親戚,鄰居間都不互相串門了。很多的祝福都是來自手機、電話、或者互聯網。城市裏更差,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稀薄得就如一張紙。

在路過安寨那座橋時,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輛三輪摩托車上,一個少婦,抱著孩子,一臉的憂鬱。她沒看到我,就過去了。我仔細在大腦中搜索著,終於可以肯定,她肯定就是趙波。

回到家裏,晚飯的時候,我問媽媽:“老媽啊,趙波還在讀書嗎?”

“啷子?”媽媽沒聽明白,反問我。

“我說趙乾新的女兒!趙波,她現在還讀書嗎?”我笑著又問。

“趙波啊?沒得。考了一年又落榜了,嫁到寨西去了,她婆家有個養雞場,日子過得太好得很。生了個幺兒,最近病了,天天跑醫院。”媽媽慢吞吞地說。

“天啊,怎麼可能!她怎麼現在就嫁人了?”我有點不敢相信,但我看到的印證了媽媽的話。生命常常是這樣,沒什麼特別的理由,也沒有任何固定的形式,忽然之間,會回憶起那些消逝了的歲月,以及早已離我們而去的人。

“女孩總是要嫁人的。”媽媽喃喃著。

“老媽,我想回學校去了,我同學要過生日了。”我試探著說,這個時候媽媽是最不希望我走的,因為還沒到開學的時候。

“你爸爸病了哦!你急什麼啊,同學的生日今年過了還有明年嘛,你就在家裏多在幾天,等你爸爸病好了再去。”媽媽勸我。妹妹在一旁瞪眼看我。我沉默。我不能讓爸爸媽媽傷心。

晚上想起媽媽說的話,我又想起了趙波,那一幕幕情景就像放電影似的在我腦海中閃現出來。

總是那麼巧,我每次在吃飯的路上,都能碰見,中學時候的同學,不過我們不在一個班。

記得我和陳俊在貴州讀高中時,與陳俊一起寄宿在他叔叔家。他叔叔家在軍區家屬院,沒事的時候,我們常到門口看哨兵執勤。陳俊告訴我,從這個門進出的都是家屬,其中有個女孩很特別,長得很美,從不說話。他話未說完,突然向南一指:“瞧!她來了,穿白裙子的那個!”我向南一看,隻見一位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她頎長的身材,高雅的氣質,彎彎的秀眉下,少女純淨的大眼睛正視前方,白淨的麵頰微微向上仰起,使人頓生清新脫俗的感覺。

以後,我去吃早飯,她去上學,我中午和晚上吃飯回來,正遇她放學回家,像約定好了一樣,一天三次碰麵,漸漸地形成了規律。但不知從哪天開始,她突然變了,變得像含羞草一樣,她的目光隻要一接觸到我的身影,就很不自然,特別是還是在我麵前繞個彎兒,更是讓我感到驚奇。

那個周六的中午,我吃飯回來,在門口撿到了張電影票。這家電影院就在居民樓一側。2點一到,我便來到影院,摸索著找到自己的座位。我不由一驚,她怎麼和我坐在一起?怎麼都這麼巧?我有些坐不住。票是不是她丟掉的?揀人家的票看電影總有些尷尬。不看了,我悄悄地溜了出去,身後傳來一聲輕輕的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