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聽聞彼此愛的心意,才守得住愛情(3 / 3)

“雪兒,你別哭,我……我實在……沒有辦法,你再等等我。”

“第六年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我好想在你身邊……雪兒你別這樣……我心裏好難受……”

“說好了要回來的……怎麼可以這樣?”

“雪兒,你要懂我的心。”

“我不懂,我也不想懂……”說著涵雪放下電話。

“雪兒,你聽我說……雪兒。”文智一直著急地叫著她,可是,涵雪已經跑遠了。

涵雪期待了很多天的見麵就這樣不了了之,她跑到門口靠在柱子上,眼淚不斷。她心頭在呼喚:“我累了,我好累……”

涵雪媽媽追出來說:“雪兒,沒事的。他明年還可以回來,外麵冷,進去吧!”

“媽,我實在受不了了,我好累,分手吧……”說完,她抱著母親哭了起來。

那個雪夜過後,涵雪再也沒有接文智的電話,她想分手了,想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不想被生活推著走,想要自己能夠看得到的未來。

文智整整打了兩個月的電話,涵雪都沒有接。文智懂得了涵雪的意思,便不再給涵雪打電話了。兩個人的關係從最親密變成了最疏離。

幾個月後,涵雪終於接受了一位同事的追求,開始了新的戀愛。但是對方總感覺走不進涵雪的心,有一次問起涵雪:“你最想看什麼風景?”

涵雪沒多想就說:“軍艦後麵成群飛著的海鷗……”話音剛落,涵雪就發現自己說錯話了,那個男生靜靜地說:“你還是沒有忘記他吧?其實我覺得有時候,想忘記才是深愛的證據。”

涵雪隻好坦誠地說:“他不在的日子,命運的磨難像洪水一樣襲來,我都自己熬過來了,不知道在他身上還能等待什麼?”

“其實跟你交往這段日子,你算最不負責任的伴侶,我想要投訴你總是心不在焉,但是……或許早點認識你,會好些。”新男友聳了聳肩。

“是嗎?我還以為我開始了新生活,實在抱歉。謝謝你的體諒。看來,我又失戀了!”

“我陪你一起失戀啊。臨走前,我想對你說,勇敢麵對自己的心,不要因為看不到未來就畏懼。”說完,他起身走了。

涵雪坐在位子上,冷靜地想了很久,她還是沒有打電話聯係文智。

有一天,她剛拿起電話猶豫要不要打給文智,突然接到了孟爸爸的電話:“爺爺去世了,雪兒你回來看看吧。”

涵雪應了一聲,心情一下子變得十分失落。回家的路上,她回憶著孟爺爺帶她買糖果、帶她穿梭街道、教她學習書法的情景。孟爺爺曾經用拐杖打著文智,然後念叨:“怎麼不好好學學涵雪?”孟爺爺曾經一隻手牽著她,另一隻手牽著文智,說著未來會如何。在與爺爺有關的記憶裏,文智一直都在……

她一進孟家的門,披麻戴孝的文智便抬起頭看著她,兩人目光交錯,竟愣愣地看了很久。故人重逢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你來了?好久不見。”文智輕聲地說。

“是啊,你還好嗎?”

“爺爺去世了,就回來照料幾天……”

“嗯,你什麼時候回去?”

“後天清晨就走,部隊還有事,來去都很倉促。”

“哦……”

“我們出去走走吧!”

“好啊。”

涵雪看著身邊這個黝黑卻挺拔的男人,感到有些陌生。他邁著堅毅的步子,不再是七年前那個搗蛋的小夥子。完全脫離了稚嫩的文智看起來很果敢,大步往前邁,隻留下長長的影子在地上。涵雪快要跟不上的時候,大叫了一聲:“孟文智,走慢點!”

孟文智因為軍隊點名的習慣,一聽見自己的全名,下意識地站得筆挺快速回答:“到!”

涵雪被逗笑了,“你幹嗎呢?到什麼到?”

孟文智回頭看著她說:“你終於笑了。那麼久你都不肯理我,你終於笑了。”

涵雪低下頭不肯說話,孟文智繼續說:“你怎麼可以丟下我,明年我就回來了,八年修完,我就回來了。每一天我都在倒數,我好希望時光快一點,讓我可以早點守在你身邊,你怎麼可以說不理人就不理人……”

“我實在太累……那時的我很懦弱,就像被命運推著走,難以呼吸。我完全不知道我們的未來是什麼,堅持有什麼意義。我本來期待你回來,給我安慰,你像是我最後的救命稻草,但是你竟然沒有回來,所以……”

“我懂得你的感受,可是我的心一直在你這裏,你是否聽得到?”

“其實……我……”涵雪想說其實自己心裏一直隻有他,但是一緊張卻說不出來了。孟文智看著她吞吞吐吐的樣子,一下就把她攬過來,抱在懷裏,說:“不許你離開!你還沒有陪我看過海鷗!”成熟的孟文智那一刻竟然像個要糖果的小孩子對著涵雪撒嬌,讓涵雪心裏一陣暖洋洋。涵雪撫著他的背,輕輕地說:“我其實……好想你。”

雖然時至今日再回顧往昔,兩個人的爭吵顯得那麼微不足道,甚至有些莫名其妙。但在當時,那種恐懼、悲傷、憤怒仍然沒有辦法忘記。

兩人和好之後,文智還有最後一年的軍旅生活。他想起涵雪不理自己的日子,甚至覺得能吵上一架都覺得幸福。如今,涵雪回到了自己的身邊,他下定決心要讓涵雪快樂。他用手機拍了海鷗追隨軍艦的視頻,拍了夕陽暈染海麵的視頻,也拍了一群海豚追逐軍艦的視頻……部隊一靠岸,他就連上網絡給涵雪發過去。話語、視頻、照片……凡是能夠幫助他表達心意的他都用上了。

伴隨著快要退役回家鄉的喜悅,他開始籌備自己的求婚。他找來軍隊中最好的哥們,為自己出謀劃策。

涵雪在一個夜晚又收到孟文智的視頻,一開始是孟文智對著屏幕說:“雪兒,我們從出生就認識了,可惜已經八年沒在你身邊了。我最大的遺憾就是這八年沒在你身邊,我想讓你知道,我的心一直在你身邊。你看……”

視頻裏傳來吉他的聲音,四個男生開始齊聲唱起《軍港之夜》。涵雪看著視頻裏的大海、日出、日落、港灣的月亮、曬被子的文智、穿著海軍服裝的士兵們……伴隨著音樂的高潮,艦隊所有的士兵們集合成為一個方陣,他們穿著不同樣式的衣服,身著海魂衫的士兵站著,身著水兵服的士兵蹲下,就在一瞬間,涵雪看到了“love”,伴著整個方陣唱著《軍港之夜》,文智的形象越來越清晰,他單膝下跪:“涵雪,你是我一出生就認識的女人,也是我一直追求的女人,有你我的世界才完整,你願意嫁給我嗎?”

看完這個視頻,涵雪心裏湧動著暖流。這時手機響了,她接起電話,文智在那頭大吼:“涵雪你看完了吧,願意嫁給我嗎?”

涵雪哭著大聲對著手機喊:“傻瓜,我願意!”

涵雪聽到電話那端傳來男生集體的歡呼聲,伴隨著敲盆、敲床的喧鬧聲,軍艦上一片沸騰,涵雪在這頭笑得幸福極了。

本來坐在一旁不太講話的文智,聽到涵雪給我們講起這段,興奮起來,插話道:“你們知道嗎?當時那首歌我們練習了好久,最後在港口排練的時候,小鎮上的女孩們都被震撼了,我覺得這個肯定能夠打動你,也可以表達我的心意。”

“如果不是你前麵的話,我不一定為你所動,你欠我八年的時光,怎麼可以就那麼輕易饒了你?”

“得得得,現在終身囚禁,被愛捆綁,可以了吧!”文智說完,憨厚地笑了起來。

八年都沒有機會牽手,兩人卻可以憑著對彼此的信任一路走來,實屬不易。文智八年間持續給涵雪打電話,除了中間的小插曲,從來都不曾中斷過,就是這份專注才讓兩人牢牢握住感情,電話成為聆聽彼此心裏愛意的媒介。物質會變,安全感會變,距離也一直那麼遙遠,唯獨他的心一直駐紮在她身上,遠在海角天涯的他隻能枕著她的夢才能睡著,她隻能想著有他的未來才能堅持下去,這份專注讓所有人都動容。

舉辦婚禮的時候,孟文智穿著自己的軍裝,站在兩人指紋構成的背景前等待著自己的新娘。俞涵雪穿著白色的婚紗,白色的鮮花盤成的發髻讓她美麗動人,她就站在通道末端等待著孟文智過來接她。孟文智在音樂聲中大步走過去,牽起涵雪的手在婚禮進行曲的音樂中,兩人朝著幸福的生活走去。

願意聆聽彼此的心,才能聽到時光流逝中錯過的關愛;願意聆聽彼此的心,才懂得那些無言眼淚背後的艱難;願意聆聽彼此的心,才能懂得兩個人專注的相愛。“聞心”讓兩個人在分開的八年間還能維係情感,專注讓這一份愛情獲得了圓滿。愛不用多麼驚天動地的誓言,愛也不需要多麼偉大的付出,愛其實隻需要專注兩個人的心,仔細聆聽對方的心意,不離不棄,攜手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