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雪中送炭,無意錦上添花(3 / 3)

隻是……鄭道下意識看了畢問天一眼,畢問天的意外出現,打破了房間內的平衡,讓他剛才精心推算的判斷突然出現了一絲紊亂,沒錯,就是紊亂,整個房間內的平衡被打破,出現了變數。倒不是說畢問天的出現會導致原本石中有玉的原石變成廢石,而是他的出現讓鄭道的判斷出現了偏差,鄭道無法準確地推斷出石中有玉的原石在房間中的具體位置。畢問天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鄭道看,鄭道的目光投來,他回應了鄭道一個善意的微笑。隨後微微一愣,似乎想到了什麼,腳步輕輕一錯,站到了沈向葳的身側。本來畢問天站在門口,擋住了門外洶湧而至的熱氣。現在他站到了沈向葳的身側,房間中的形勢頓時為之一變。門口是西方,西方屬金,金克木,正好克製了胡說。但畢問天的畢姓五行屬水,金生麗水,他站在西方方位,更有助於他的水性蔓延,如果他是無意為之,說明他一舉一動暗含天道。如果是有意而為,說明他深諳五行之道,懂得如何趨利避害。如果畢問天一直站在門口,雖說不至於讓鄭道的判斷出現嚴重偏差,至少會影響到鄭道之前的推算,他還需要再精心推算一番才能更有把握。但畢問天換了方位站在沈向葳的身側之後,頓時讓鄭道眼前為之一亮!畢字五行屬水,沈字也是五行屬水,兩水相加,水勢凶猛,彙聚一處,大有水漫金山之勢。此時再看胡說,被沈向葳和畢問天二人疊加的水勢一壓,呈現烏雲壓城城欲摧之勢。也就是說,此時的胡說氣勢被壓到了極低,相當於一個人在身體極度疲憊之時,如果風寒來襲,必然會感冒。一個人在最疲憊、最虛弱的時候,也是運勢最低的時候。

初露鋒芒

鄭道既驚又喜,驚的是,畢問天到底是何方高人,突然出現又突然錯身,若說是無意之舉,他斷然不會相信。喜的是,不管畢問天到底是誰,他分明是在暗中幫鄭道。“到底怎麼個賭法,說話呀。”胡說等了半天也不見鄭道說話,急於大發一筆橫財的他迫不及待了,“還玩不玩?不玩就關門了。”“玩,當然玩了。”鄭道會心地朝畢問天點頭一笑,朝前邁出一步,距離胡說隻有一米之遙,“有兩種玩法,由你選擇。一是我一次性買下你全部的原石,因為是批發,每塊原石一百塊。然後全部現場切割,如果裏麵有翡翠,你不能回購。二是我隻買下你全部原石中的七塊,每塊三百元,也是全部現場切割。如果有翡翠,你可以以市場價的三分之一價格回購……你選擇哪一種方式?”胡說的所有原石加在一起大概有五十塊,一塊一百元的話,是五千元。如果七塊原石每塊三百元,是兩千一百元。應該說,鄭道開出的價格不高,但對胡說來說,也不虧本。問題是,他也不敢確定他的所有原石中到底有沒有翡翠或是極品翡翠。一般來說,全部五十塊原石中,說不定真會有一塊有翡翠,隻要一塊有,就賺到了。但全部五十塊原石被鄭道買走的附加條款是,他無權收購,等於是說,萬一鄭道撞了大運,他連分一杯羹的機會都沒有。但如果按七塊原石每塊三百元計算,才兩千一百元。鄭道的附加條款是如果其中有翡翠,他可以以市場價格的三分之一回購,也就是說,萬一鄭道撞了大運,切出了一塊價格十萬的翡翠,他可以按三萬回購,轉手就可以賺到七萬。胡說猶豫了,沒想到一輩子打鷹,反倒被鷹啄了眼,鄭道製定的賭石規則讓他左右為難,有心一次性賣出全部原石,又擔心切出翡翠他無法從中獲利。一般當場切出翡翠,他回購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九以上,如果不是靠回購賺錢,他的店早開不下去了。就算一年切出一塊翡翠,也足夠他吃一年了。但如果隻賣七塊,利潤自然沒有一次性賣出所有原石高,隻是有翡翠的話他可以回購,到底該怎麼辦呢?胡說在心中暗暗盤算了一番,見鄭道雙手抱肩站在對麵,一臉淡定從容的笑意,他忽然升騰起強烈的爭強好勝之心,瞬間做出了決定。

“全要的話,一塊三百元,隻要七塊的話,每塊一千元,你的附加條件我同意。”胡說坐地起價,反正他覺得他吃定了鄭道,他非常看不慣鄭道淡定從容的姿態,一個毛頭小夥子敢在他麵前放肆,真當他混跡江湖幾十年是吃幹飯的?“成交!”不等鄭道說話,沈向葳按捺不住了,揚了揚手中的黑金卡,“全要了,全要了,刷卡。”畢問天手中的折扇不緊不慢地晃動,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意味深長,目光在鄭道的身上轉來轉去,既有欣賞之意,又有濃厚的興趣,還有一絲深不可測的探究。“既然胡老板隻提高了價格,沒有選擇哪一種玩法,那麼我們就不用貪大求全了,集中優勢兵力打一場殲擊戰多好。”鄭道哈哈一笑,從沈向葳手中拿過黑金卡,“隻要七塊,就按你說的每塊一千元的價格,一共七千元。”不隻胡說為之一驚,就連畢問天也沒有想到鄭道會選擇後者。從概率上計算,五十塊原石切出翡翠的概率比七塊多了七倍有餘,價格卻隻高了一倍多,單純從生意的角度來說,還是全部買下更符合經商之道,鄭道卻還是堅持隻買七塊,難道說,鄭道真有一雙慧眼,可以準確地從全部原石中選出七塊,然後再在七塊之中切出翡翠?這不可能!賭石說白了基本上靠運氣和概率。胡說從事賭石生意多年,沒有詳細統計過石中有玉的概率,但根據他的粗略統計,基本上半年左右時間才有可能切出一塊品相不錯的翡翠,一年甚至一年半以上才有可能出一塊極品翡翠。尤其是近年來翡翠的出品率日漸減少,三年了,還從來沒有切出一塊極品翡翠。畢問天先是驚訝,隨後又搖頭笑了,眼中的好奇之意越來越濃,心中對鄭道的判斷越來越清晰了。他再次觀察了鄭道的麵相,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鄭道或許是比何子天發現的關得更有前景的一個潛力股。“隨便好了,不管是要全部還是七塊,趕緊刷卡。”沈向葳等不及了,將卡塞到了胡說的手中,“你去刷卡,我來挑石頭。”胡說猶豫一下:“確定要七塊?”

鄭道點頭一笑:“七塊,七千塊,別刷多了。”胡說現在也被鄭道完全吊起了胃口,也不再多說什麼,刷卡之後催促鄭道:“給你十分鍾時間挑選,別一挑半天耽誤我做生意。”鄭道脾氣真好,毫不生氣,點頭說道:“用不了十分鍾,五分鍾足夠。”說話的同時,他一步邁出,來到東南角的一個桌子下麵,伸手從下麵拿出一塊石頭,放到一邊:“第一塊。”石頭直徑三十厘米左右,橢圓形,其貌不揚,黑乎乎一團,扔到大街上都不會有人多看一眼。胡說嘿嘿一笑:“對,房間裏麵的石頭,不管是堆在一起的,還是散落到別處的,你隨便挑。”“我也挑一塊……”沈向葳用力翻開一堆石頭上麵的幾塊,特意從下麵挑選了一個最圓最大的石頭,她用力搬了一下,沒搬起來,“鄭道幫幫我,太沉了。”鄭道回身看了一眼,卻沒動手幫忙,而是笑道:“別搬了,白費力氣。”“哼,就不!”沈向葳不服氣,翻了鄭道一個白眼,還想搬動石頭,“不要以為就你有眼光,我也有。我就覺得我的石頭是寶石,你別太自以為是了。”畢問天上前一步,搭把手,他嗬嗬一笑:“要允許年輕人犯錯,年輕的時候,誰還沒有看走眼的時候?就算是一塊廢石,隻要喜歡,也可以是寶貝。就像一段木頭,哪怕是病了枯了,隻要自己覺得好,也可以奉若至寶。”鄭道一愣,畢問天話裏有話,似有所指,他下意識看了畢問天一眼,畢問天也正向他投來含蓄而玩味的目光,難道說畢問天看出了沈向葳有病在身?沈向葳之病,雖是頑疾,但並不明顯,如果不是高明的醫師,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就算是高明的醫師但不是中醫而是西醫的話,也需要借助儀器才可以檢查出來。難道說,畢問天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中醫高手?鄭道對畢問天有了更多的懷疑。畢問天幫沈向葳將石頭放到了一邊,鄭道東挑一塊西挑一塊,似乎毫無章法可言-從石堆中挑出一塊,從床底下翻出一塊,又從一個誰也沒有注意到的角落裏翻出一塊,轉眼間,七塊湊齊了。胡說還以為鄭道多有本事,剛才鄭道一番東翻西翻的表現讓他心中大定,原來鄭道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根本什麼都不懂。好吧,既然鄭道是個笨蛋,他就讓鄭道一笨到底,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笨多傻。“開切。”胡說見湊齊了七塊石頭,就隨手拿起一塊石頭放到了切割機上,二話不說一刀切下,火花四濺過後,石頭被一分為二。第一塊-廢石。第二塊石頭是沈向葳挑選的最大的一塊,胡說費了些力氣才搬到切割機上,一刀切下,裏麵有一絲玉化的跡象,但不成氣候,依然是廢石。沈向葳有幾分沮喪,看了鄭道一眼:“哼,你別幸災樂禍,我的石頭裏麵沒玉,你的肯定也沒有。”鄭道無語,沈向葳太小孩子脾氣了,他挑的石頭沒玉,等於是他和她一起輸了,又不是他一個人輸。接下來胡說一連切割了三塊石頭,全是廢石。沈向葳一臉得意,似乎鄭道輸得越慘她就越是開心,鄭道一臉平靜,還是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反倒是畢問天一臉凝重,似乎比鄭道還要緊張。畢問天確實很緊張,他剛才在外麵隨意閑逛時,忽然發現胡一刀門店裏麵彌漫著異常的氣息。以他多年的經驗判斷,異常氣息要麼是裏麵有高人存在,要麼是裏麵有寶物。胡一刀門店是賭石店,寶物的話,應該是極品翡翠。但在進店之後他才發現,異常氣息並非來源於原石,而是來自於鄭道身上。乍看之下,鄭道雖然英俊帥氣,但並非氣宇軒昂,沉穩有餘,但氣度不足,說明鄭道具備優秀的素質,但現在正處在人生的低處,距離人生的高峰還有相當長一段距離。真正的高人向來隻做雪中送炭之事,鄭道是一塊璞玉,隻要稍加雕刻和引導,他日必成大器。畢問天頓時大喜,立刻有了結交鄭道之心,就如當年何子天在單城發現關得一樣,後來關得果然成了呼風喚雨的隱形掌門人。而現在的鄭道已經初備氣象,假以時日,超越關得沒有問題。更何況現在關得麵臨著每一個運師都無法逃避的劫難,說不定關得在劫難逃,會英年早逝。關得今年才四十歲出頭,正是一個男人的黃金時期,卻因為在和何子天的較量中用力過猛而導致劫難提前,並且劫難比一般運師所麵臨的劫難更加猛烈,如果沒有奇跡發生,關得恐怕活不過一年了。現在他也到了人生的瓶頸期,最後一次運師劫難即將來臨,如果兩年之內他找不到解決方法,他也會和關得一樣,難逃一死。他可不想死在何子天麵前,何子天雖然扶植關得,最後因為心術不正以及和關得理念不合,再因為他本身有許多問題,在關得壯大之後,他落了一個身陷囹圄的下場。但誰也沒有想到的是,何子天反倒因禍得福,在監獄中修身養性的他,居然平安度過了一次劫難。運師一生有數次劫難,越往後,年紀越大,劫難越厲害,但何子天居然從容度過了身為運師最難度過的一次劫難,莫非也是天意?牢獄之災替他化解了死亡的威脅,其實也是賺了。世事難料,關得扳倒了老謀深算的何子天,何子天入獄十年,十年後,何子天出獄,安然度過劫難,關得卻劫難提前,而且還束手無策,眼見時日不多了,畢問天十分惋惜。他很喜歡關得,之前也一直想讓關得為他所用。在何子天入獄之後,他和關得盡棄前嫌,合作了許多事情,他對關得是既欣賞又倚重的態度。現在關得在劫難逃,他在悲痛之餘,卻也無能為力,因為他現在也自身難保。畢問天很想效仿當年何子天發現關得的手法,也為自己尋找一個可以幫助自己度過劫難的關鍵人物,但如關得一般的傑出人物,十幾年才會出現一個,而且人海茫茫,除非足夠幸運,否則哪裏遇得上?所以最近兩三年來,他天天在烏有巷閑逛,為的就是守株待兔,希望有朝一日可以發現一個和他氣場相對的年輕人,在他的調教之下,可以助他一臂之力。所以他在初見鄭道之後,就大為欣喜,鄭道不管是麵相還是氣質,都符合他的要求,是他近幾年來苦尋不得的最優秀、最有潛力的後起之秀。不過讓畢問天微有不解的是,從麵相和格局上看,鄭道並不是大富大貴之相,但不知何故,鄭道給人的感覺如沐春風,隻看一眼就讓人心生親切之感。除此之外,鄭道周身上下彌漫著一股祥和之氣,就如一個內心充滿慈悲的方外高人,以悲天憫人的心態平等地注視著蒼生。在他的眼中,眾生皆苦,而他就是濟世救人的大醫。

畢問天清楚地記得,初見關得時,他也被關得的英氣所震驚,但關得身上卻沒有鄭道的祥和之氣,也缺少鄭道悲天憫人的氣度。當然,關得在後來逐步提升了境界,也多了慈悲的情懷。但他在鄭道現在的年紀,卻還是比鄭道少了一些濟世情懷。等到鄭道和胡說下了賭注之後,畢問天心中無比期待結果。因為如果是鄭道贏了,說明鄭道運勢正旺,也說明鄭道眼光高人一等,更說明鄭道天賦異稟,可以成為他扶植的對象,可以為他所用。但在切了五塊廢石後,畢問天緊張了,隻剩下兩塊原石了,如果兩塊原石全是廢石的話,這是對他信心的巨大打擊。因為他很是看重鄭道的潛力和稟賦,鄭道的成功與否,關係到他對鄭道判斷的對錯。隻是讓畢問天不解的是,沈向葳不緊張是因為她壓根就不在乎輸贏,錢對她來說沒有意義,隻要玩得開心就好,鄭道為什麼不緊張?到底是鄭道底氣十足,還是他也不在意輸贏,隻想玩一把?胡說將第六塊石頭放到了切割機上,啟動了切割機,伴隨著刺耳的聲音,砂輪和石頭隻一接觸,就迸發出一連串的火花。“停!”鄭道終於說話了,他向前一步按下了按鈕,切割機停了下來,“這塊石頭,我來。”“你……會嗎?”胡說愣了一愣,不知道鄭道到底想耍什麼花樣,“誰切還不是一樣?”“不一樣,肯定不一樣。”鄭道斬釘截鐵地說道,他從胡說的眼上摘下防護眼鏡,戴上,然後開動了切割機,大喊一聲,“各位觀眾,下麵是見證奇跡的時刻。”此話一出,頓時所有人都提起了興趣,就連怕被火花濺到特意站到一邊的沈向葳,也湊了過來,睜大了眼睛:“鄭道,裏麵是不是有寶石?”沈向葳雖然出身富貴之家,從小珠寶無數,但她還是傻傻地分不清寶石、玉和翡翠的區別。“不知道,離遠點兒。”鄭道對沈向葳不假顏色,嗬斥她說道,“你體質陰寒,適合站在陽光下麵,這裏太陰涼了。”雖然切割機聲音嘈雜,但鄭道的話畢問天還是聽得清清楚楚,他心中為之一驚,下意識看了沈向葳一眼。之前剛進來時,他就暗中觀察過沈向葳,從沈向葳的麵相推斷,是大富大貴之人無疑。雖然沈向葳膚色稍微蒼白了一些,也符合缺少運動常年在室內的富家小姐的特質,而且沈向葳不管是人中還是整體格局,沒有短壽之相,他也就沒有多想。現在鄭道提及沈向葳體質陰寒,以他豐富的經驗,再聯想到沈向葳蒼白的膚色,立刻就推斷出沈向葳身有暗疾。又一想,心中怦然而驚,不對,以他現在的水平,隻從一個人的氣色和麵相之上推算出一個人運勢、壽命長短以及健康與否,不在話下,為什麼剛進來時他竟然沒有看出沈向葳並非健康之人?畢問天心驚過後,心中還是不甘,再次暗中觀察沈向葳的麵相。一看之下,心中更是疑惑遍地。放眼國內,在相術上可以超越他的寥寥無幾,他的相麵水準,絕對可以排到前五名之內,但為什麼根據麵相顯示,沈向葳不但可以長壽,至少活到八十歲以上,而且還身體健康。

世界永遠不會虧待你的付出

怪事,咄咄怪事,人的麵相和身體健康息息相關,為什麼沈向葳和一般人有所不同?畢問天不知道他的疑問其實是下意識認可了鄭道的話,盡管他還不知道鄭道到底有什麼本事並且憑什麼得出了沈向葳身患暗疾的結論。沈向葳從來是不聽話的性格。雖然她好玩且活潑開朗,但也不喜歡被人呼來喝去,鄭道的話,她更不會聽,反而更朝前邁近了一步:“才不聽你的,趕緊切開,我要看看裏麵到底有沒有寶貝。”鄭道搖了搖頭,回身看了胡說一眼,笑問:“胡老板,你現在能不能拿出十萬元的現金?我隻收現金不接受刷卡。”胡說氣笑了,翻了翻白眼:“先切出好東西再說。真有寶貝,別說十萬塊,二十萬塊也拿得出來。我胡說在烏有巷幾十年了,人脈廣得深,而且從來不胡說。”“好。”鄭道也不多說,哈哈一笑,一刀下去,石頭一分為二。

“有沒有?”沈向葳一把推開鄭道,探頭一看。“有沒有?”畢問天也按捺不住好奇之心,湊向前來。倒是胡說假裝鎮定,在原地不動,斜了一眼,嘿嘿地笑了起來:“有個毛。”確實,切開的石頭裏麵,除了石頭之外還是石頭,一無所有。沈向葳倒沒有什麼失望之色,抱起最後一塊石頭:“來,還有最後的希望。如果這個也沒有的話,把剩下的全買了。”畢問天心中閃過一絲不安,也不知道在擔心什麼,七塊石頭,六塊沒有,隻剩最後一塊,切出寶貝的可能性太小了。再聯想到他看不出來沈向葳有病的事實,他堅定的內心出現了一絲裂縫,難道他這一次真的看走眼了?難道鄭道真不是一個可造之才?鄭道從沈向葳手中接過最後一塊石頭,正是他從桌子下麵翻出的橢圓形的其貌不揚的石頭,放到了切割機上。他擺正石頭,切刀對準石頭的一端,一刀下去,隻切了五分之一。“你會不會切呀?”沈向葳著急了,想要推開鄭道,“要切中間,你切邊上幹什麼?”“廢石切中間,有寶的石頭,肯定要切兩邊了,萬一切壞了翡翠怎麼辦?”鄭道一臉笑容,笑容中洋溢著自信的光芒,又一刀下去,切到了另一端,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