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蠢欲動,再啟戰端(2 / 3)

付先山太了解雁九了,雁九從醫多年,什麼樣的病患沒有見過?能讓他如武林高手遇到武功秘籍一樣興奮的病人,絕對非同一般十分罕見。付先山的好奇心被吊了起來,看了看手表:“走,看看去。”在以雁九為首的幾名主任醫師的帶領下,付先山一行浩浩蕩蕩地前往太平間而去。附屬二院的不少醫生護士目睹了讓他們終生難忘的一幕-附屬二院幾乎所有有名望的主任醫師全體出動,一行十幾人直奔太平間而去。太平間是停放死屍的地方,人死了就已經沒有了搶救的必要,那麼如此眾多的高手集體出動,又是出了什麼大事?難道高手集體發功,還能讓死人起死回生不成?雖然有不少人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很想目睹盛況,卻沒有人敢離開工作崗位半步。所以,以後關於太平間中發生的一切,都是傳聞,沒有人知道當時的真實情形。知道真相的幾人,包括付先山在內,誰也不敢對外透露半分。不是事情太蹊蹺,而是真相太驚人!付先山一行來到太平間,先是被太平間陰冷的氣息刺激得打了一個寒戰,隨後付先山立刻清醒了幾分。“關門。”付先山意識到他們一行興師動眾前來太平間的舉動,肯定會引人注目,為了避免外界過多的解讀,他強調了紀律:“今天的事情,傳出去容易招來非議,誰也不許瞎扯扯。如果誰透露了風聲,我抽屜裏有好幾雙小鞋還沒人認領呢。”眾人笑。雖然笑,卻也知道付院長雖然說話有時詼諧,但真下手時也不會心慈手軟。“好了,言歸正傳。”付先山擺了擺手,“雁九,人在哪裏?”雁九向前,打開一個抽屜,拉出一具屍體。剛死的屍體還沒有完全冷凍下來,似乎還有活人的氣息,臉色也不是那麼慘白。付先山隻看了一眼就愣住了:“這人我見過,三年前來治病,正好我坐診,他當時不就是得的絕症嗎?他叫什麼名字來著……”

“畢四。”雁九翻開了畢四的手,從裏麵拿出一張紙條,“畢四被送來的時候,已經神誌不清了,他不停地叫一個人的名字,但誰也聽不清是什麼,等他剛做完檢查就死了。咦,紙條上寫了兩個字……”付先山陷入了回憶之中:“畢四,對,就是他。三年前他就得了絕症,隻有三個月的壽命了。當時我承諾給他免費化療,他說不需要,就走了。我記得很清楚的是,他說他三年前就得了絕症,是一個人幫了他,他才活到了今天,現在病情複發了,想來附屬二醫找救他的人,我問他是誰,他說了一個名字就走了。”“是誰?”雁九遞上了紙條,“鄭隱是一個人名?”“鄭隱?”付先山一驚,接過紙條,“對,沒錯,三年前畢四就是來附屬二院找鄭隱。我說附屬二院從來沒有一個叫鄭隱的人,他很失望地走了。”雁九忽然想明白了什麼,驚叫起來:“三年前畢四來的時候就說他三年前已經得了絕症,豈不是說,他的絕症已經有六年了?怎麼可能?他這病存活率從來沒有超過半年,他卻活了六年,這不可能,絕不可能!”“是不可能。”付先山圍著畢四的屍體轉了一圈,從屍體上看不出任何異常,他遲疑了一下,伸手一摸畢四的頭頂,猛然停住了,“果然,果然。”說話間,付先山從畢四的頭頂上拔出一根銀針。“這是?”雁九幾人圍了過來,無不震驚失色。付先山打量了幾眼銀針,冷笑了:“傳說中的續命針,裝神弄鬼的玩意兒。”雁九接過銀針,和幾名主任醫師看了幾眼,看不出有什麼異常之處,就是一根再普通不過的針灸銀針,他搖了搖頭:“難道說,畢四多活了好幾年,就靠這麼一根破針?如果真是這麼樣的話,這是對整個西醫理論的否定。”“這是封建迷信!”幾名主任醫師異口同聲,同仇敵愾。付先山不以為然地笑了:“畢四得了絕症,多活了六年,先不說原因是什麼,你們都是經驗豐富的名醫,都知道的一個定律是,病人的病情,三分之一是自愈的,三分之一是誤診的,還有三分之一是我們治好的。畢四的病情,可能就是屬於三分之一的誤診。”雁九搖了搖頭:“畢四的病情不是誤診,付院長,他確實得的是絕症。

鄭隱到底是什麼人?畢四為什麼非要找鄭隱?”“鄭隱……”付先山輕描淡寫地笑了,“也是巧了,我還真見過鄭隱一次。”如果讓鄭道聽到付先山說見過鄭隱,他肯定也會大吃一驚。因為在他和付先山的交往中,自始至終付先山沒有提過鄭隱。雁九好奇地問道:“他是個什麼人?”付先山背起手:“說好聽點兒,是個無業遊民。說難聽點兒,是個江湖騙子……三年前在我見過畢四一麵之後,有一天在路上遇到一個突發腦梗的患者,我下車去救治,卻發現已經有一個人在為患者刺破了幾個手指頭放血。我當時就火了,質問他幹什麼,他說救人。我說這哪裏是救人,分明是害人。他還怒了,說他叫鄭隱,如果患者有什麼好歹,盡管找他,他會承擔一切後果。我當時也懶得理他,先把患者帶到了醫院。到了醫院才想起來他是畢四口口聲聲要找的高人鄭隱……”“後來呢?”雁九聽得入了神。“後來?沒後來了。”付先山看了看表,“後來就再也沒有見過鄭隱,患者也沒有了大礙,我也就忘了這事兒。走了,該去看望花董了。”“花董還沒有出院?”雁九緊隨付先山身後,和幾名主任醫師出了太平間,“花向榮本來沒什麼病,就算療養,休假三五天差不多就行了,這一次住了快十天了,看來,家裏的事情很棘手呀。”高官療養,通常是升遷或調離的前兆,當然,也可能是要被拿下的預演。商界大亨療養,要麼真病,要麼是被家務事煩心出來躲躲。付先山笑笑,沒有說話。花向榮和他是莫逆,不是泛泛之交,花家的家務事,確實讓人頭疼。別說身在其中的花向榮了,就連他這個外人也覺得十分麻煩。回到辦公室,付先山剛坐下,還沒有來得及打一個電話給花向榮,何無咎敲門進來了。作為花向榮的繼子,何無咎和花向榮的關係一向不錯,花向榮最近住院療養,何無咎幾乎每天都過來看望。付先山問道:“無咎,是來接你爸?”

“是的付叔叔,我來接我爸回家。”在付先山麵前,何無咎老實得很,而且是一副晚輩的姿態,不是他有多怕付先山,從小到大,他雖然不是無法無天的張狂性格,但也沒有怕過誰,主要是因為小時候有一次生了重病,幸得付先山出手相救才沒有死掉,付先山是他的救命恩人。“在接我爸之前,我有幾個問題想向付叔叔請教一番。”何無咎嘿嘿一笑,有幾分不好意思。付先山立刻猜到了何無咎想問的是什麼問題,說道:“無咎,向葳的病是先天帶來的,不好根治,雖然經過幾年的調理,比以前好多了,不過她還是不能情緒波動太大,對她來說,結婚生子也可能是大問題……”付先山一臉笑眯眯的表情,慈祥的目光觀察何無咎的反應。何無咎被看穿心事,大方地說道:“付叔叔,我是喜歡向葳,不過喜歡她不一定就要娶她,結婚生子這樣的問題,離我太遙遠了。”付先山繼續說道:“就算不說結婚生子,她可能還是活不長,你是真喜歡她的人,還是覺得沈向蕤好欺負?”付先山的話意思十分明顯了,是說何無咎喜歡的其實是沈家的家產。沈向蕤扶不起來,沈向葳繼承了沈家家產,早死的話,沈向葳名下的財產就會順理成章地歸她的丈夫所有。

五種境界

“怎麼會?我是真喜歡她的人。”何無咎微微漲紅了臉,如果對方不是付先山,他說不定就當場發火了,“沈家是富可敵國,但我信奉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的理念,不會巧取豪奪。”“真的不會?”付先山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然後手指輕叩桌子,“無咎,在我麵前你如果還不說真話,還想讓我幫你?”何無咎愣了愣,糾結了一會兒:“好吧,不瞞付叔叔,我是有點小小的想法,但都是建立在對向葳的真愛上麵。”“真愛假愛,隻要人不在了,都無所謂了。”付先山心滿意足地笑了笑,“其實你媽不讓你姓花,非堅持讓你姓何,走的是一步很長遠的棋,不過問題也正是因為你姓何而不姓花,花向榮對你還是不夠信任。攘外必先安內,無咎,還是先處理好家裏的事情再和沈向葳談戀愛,要分清輕重主次。沒有花家作為後盾,你也不夠資格和沈向葳在一起,更沒有實力吃掉沈家。”“道理我明白,可是……”何無咎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付先山對麵,看了看緊閉的大門,才又放心地說道,“以前還好說,在鄭道沒有出現之前,向葳對我雖然不冷不熱,卻還沒有完全把我拒之門外,也沒有喜歡上別人。但自從她認識了鄭道之後,她好像真的喜歡上鄭道了。這下麻煩了,萬一等她愛上鄭道了,非要嫁給鄭道,我家裏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好,不是錯失良機了嗎?”“有危機感了,嗬嗬。”付先山笑著點了點頭,“你不是有何子天為你出謀劃策嗎?有他在,你還怕什麼?肯定是運籌帷幄決勝於千裏之外了。”何無咎尷尬地笑笑:“我知道付叔叔不太相信中醫、相麵等這些傳統的東西,但何爺確實有真本事,厲害得很。好多深奧的事情經他一說,馬上清晰了。有些事情你不相信也沒辦法,就是神奇,就是存在。”付先山擺了擺手:“不提這些,說正事。說吧,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何爺說了,可以幫我盡快理順家裏的事情,他有辦法讓花無憂遠走高飛,不再和我爭奪花家接班人的大權。他還說了,鄭道是短命之相,不出一個月就有可能猝死,沈向葳至少還能再活兩年。這樣算下來,雖然時間很緊迫,但也不是沒有可能完成大計。”何無咎眉飛色舞,“當然,還需要付叔叔的幫助才能一切順利。”付先山起身,背著雙手在房間中轉了一轉,然後打開了窗戶。窗戶一打開,夏天炎熱的氣息夾雜蟬鳴聲全部湧了進來。“你爸的病,說嚴重也嚴重,說不嚴重也不嚴重……”付先山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主要靠日常的調理和溫養。還有,你打算怎麼對付鄭道?”“我和鄭道是同事了,我們都去了全有典當行,以後有的是機會整治鄭道,讓他不再騷擾向葳。”提及鄭道,何無咎一臉恨意,“鄭道真是可惡,總有一天我會把他踩在腳下。”“何子天不是說鄭道會猝死嗎?鄭道如果死了,哪裏還用你踩在腳下。”付先山不以為然地笑了,“對了,按照何子天的預測,鄭道的死期應該到了。”

“對呀。”何無咎一下想起了什麼,站了起來,“何爺是一個月之前說的這句話,不過我有幾天沒有見過鄭道了,說不定鄭道真的已經死了……”話才說完,他的手機急促地響了。何無咎一看來電,臉色微微一變,立刻接聽了電話:“何爺……什麼,鄭道沒事,逃過一難,畢問天替他挨了一刀,這……鄭道以後就會沒事了?”放下電話,何無咎一臉沮喪,忽然用力一捶桌子:“好人不長命,禍害一千年,鄭道你怎麼就不能好好去死呢?”“哈哈!”付先山放聲大笑,“鄭道哪有那麼容易去死?聽我一句話,無咎,不要相信何子天神神道道的鬼話,想要成功,就要靠自己一步步爭取,世界上沒有投機取巧的事情,也沒有什麼神機妙算。”“那我下一步該怎麼辦?”何無咎有幾分不知所措,鄭道安然渡過一難的消息讓他大受打擊。“還是按照計劃推進。如果何子天再有什麼神機妙算,提前告訴我,我來看看是不是可行。”付先山沉思了片刻,“還有,繼續觀察鄭道,我總覺得鄭道和鄭隱身上隱藏了太多秘密,這個秘密一旦揭開,說不定會是很驚天的事情。另外,你不要再正麵挑釁鄭道,你不是他的對手。”“知道了。”何無咎點了點頭,想了一想,“我去接我爸回家,我媽說,她要再成立一家控股投資公司,希望得到我爸的批準。”付先山點頭笑了:“你媽布局,先做事,用事情來撬動各方利益,是大處著眼小處落腳。你是先算計人再做事,有時會因為過於斤斤計較而因小失大,以後要多學習你媽的商業頭腦。”“是。”何無咎點頭稱是,眼神卻閃過一絲不以為然的神色,“鄭道既然沒死,現在肯定又去糾纏向葳了,不行,我要去找向葳。”“先接你爸回家再說,正事要緊。”付先山搖了搖頭,何無咎最大的缺點就是容易分不清主次,很情緒化,不善於控製自己的衝動。隨後,何無咎接上了花向榮,開車回家。現年五十五歲的花向榮保養得還算不錯,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小了不少,頭發不見一絲花白,精神狀態很好,和何無咎的長臉相比,他是標準的方臉,濃眉大眼,鼻直口方,厚厚的嘴唇給人憨厚和值得信任之感。或許是休養了一段時間,精力充沛之故,又或許是心情大好的原因,他神采飛揚。花向榮本來想親自開車,在何無咎的再三堅持下,才心有不甘地坐在了副駕駛座上。“兒子,你媽想再成立一家投資控股公司,你覺得怎麼樣?”花向榮樂嗬嗬的樣子,一點兒也不像剛從醫院出來,倒像旅遊剛回來。“我沒什麼想法,挺好的。”何無咎心思還在沈向葳和鄭道身上,如果說之前他有三分喜歡沈向葳,鄭道出現後就變成了五分,現在沈向葳有真喜歡鄭道的趨勢,他對沈向葳的喜歡又變成了七分。男人對女人的喜歡中,好感是一部分因素,占有欲也占據了很大一部分原因,除此之外,還有征服欲以及打敗對手的滿足感。花向榮看出了何無咎的心不在焉:“又在想沈家的女兒了?你要是真喜歡她,我明天就去和沈雅正式提提,能和花家聯姻,也是沈家的福氣。”“真的?”何無咎頓時喜出望外。“爸爸從來不騙兒子。”花向榮伸出右手,“來,擊掌。”何無咎和花向榮高興地擊掌,隨即又微有失落:“沈雅不答應怎麼辦?”“答應不答應,不是全看條件?條件不合適,可以繼續談,隻要談到雙方滿意為止。花家和沈家聯姻,不是你和沈向葳兩個人的事情,是兩個集團公司交叉參股的大事。”花向榮信心十足,“花家的產業裏麵,有沈家想要的部分。沈家的產業裏麵,也可以彌補花家的短板。花家和沈家兩家聯手,才是真正的強強聯合。”“如果真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何無咎仿佛已經看到沈向葳撲入了他的懷抱,嬌羞無限地向他撒嬌。“不過我怎麼聽說,沈向葳有了男朋友,好像叫什麼……鄭道?”花向榮想起了什麼。“鄭道不是她的男朋友,他隻是一個無賴。”何無咎的眼前浮現出鄭道淡淡的笑容,他又怒了,“爸,你能不能查查鄭道和他的爸爸鄭隱到底是什麼來曆?”“好呀,沒問題,回去就查。”花向榮也沒多想。也不知道鄭道現在在做什麼?何無咎憤憤地想,鄭道明明有何小羽,為什麼還非要纏著沈向葳不放,真是一個花心大蘿卜。“花心大蘿卜”鄭道現在正坐在何小羽對麵,對何小羽健美的身材和裸露在外的胳膊、大腿視而不見,他正專心致誌地聽畢問天談天說地。在說完了付先山的往事之後,畢問天又談到了中醫,他嗬嗬一笑:“我的說法未必正確,據我所知,中醫境界分為五個階段,醫者、醫手、醫師、醫王、醫聖,不知道是不是這樣劃分的?”鄭道點頭:“是的,從醫者到醫聖,五個階段,每一個階段都需要十幾年以上的曆練。所以現在中醫人才凋零,和中醫成為大醫的時間過於漫長不無關係……”鄭道清楚地記得爸爸說過,中醫境界分為五個階段:醫者、醫手、醫師、醫王、醫聖。到了醫師的境界,初步可以通過望聞問切準確地把握一個人的健康程度,而到了醫王境界,通過一個人的氣色就可以快速了解此人的健康程度和病情輕重,等到了醫聖的高度,隻憑感應就可以推斷出一個人的生死!是真正的一言斷生死一眼定禍福的超凡入聖之境!鄭道清晰地記得,爸爸在說到醫聖境界時一臉的向往和神聖之色。爸爸還說,如果一個人真的到了醫聖境界,可以遊戲人間而無所牽掛,達到隨心所欲懸壺濟世的自在。除非必死之人,否則一般的疑難雜症甚至是絕症,在醫聖手中都可以藥到病除。當時鄭道並不信爸爸的話,覺得爸爸有誇大其詞之嫌,並問爸爸自己達到了什麼境界。爸爸沒有正麵回答他的話,也沒有解釋太多,隻說有機緣的話,他會讓鄭道親自感受一下一個真正高明的大醫是怎樣一言斷生死一眼定禍福的。後來不知過了多久,就在鄭道幾乎忘了爸爸關於中醫五個境界的論斷之時,他和爸爸出門辦事的時候,路遇一人。是一個年輕人,精神狀態很好,神采飛揚,活力洋溢,爸爸卻臉色一變,將他拉到一邊,說年輕人身患急症,將不久於人世。鄭道不信,年輕人看上去比一般人健康多了,渾身上下散發的活力,讓人感受到春天般的生機,他怎麼可能身患絕症呢?爸爸卻堅持他的看法,說是從表麵上看年輕人非常健康,但仔細觀察的話可以明顯發現年輕人在活力之下隱藏的一股微弱的死亡氣息。比如感應靈敏的動物,可以在大地震來臨之前有所察覺。說到底,其實也不神奇,隻是天人感應的一種形式,隻不過人類過於向外追求感官上的刺激而不追求內心的平靜,很難再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罷了。爸爸的理論雖然言之鑿鑿,但鄭道當時年紀還小,並且境界太低,對爸爸的話難以相信。因為眼前活蹦亂跳的年輕人實在看不出有一絲不適,說他是將死之人,別說他了,就是國內最高明的醫生也會覺得爸爸是信口開河。甚至是裝神弄鬼。但隨後發生的一件事情讓鄭道目瞪口呆並且駭然!活蹦亂跳的年輕人穿過馬路去對麵,眼見就要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內,突然,一輛自行車橫衝直撞地衝了過來,撞在了年輕人的身上。年輕人被撞倒在地。自行車沒有多大的衝擊力,年輕人拍了拍身上的土,自己站了起來。如果年輕人此時轉身走人,也許就不會有事情發生了,但年輕人卻拉住撞他的人不放,非讓對方賠他三百塊錢。對方是一個年約六旬的老人,老人衣著破舊,自行車也是破爛不堪,看樣子別說能拿出三百塊了,三十塊都不可能。老人低聲下氣地向年輕人求情,希望年輕人高抬貴手,年輕人卻不依不饒,聲稱如果老人不賠他三百塊,他就騎走老人的自行車。老人萬般無奈,跪下向年輕人懇求,年輕人卻二話不說,騎上老人的自行車就跑。才騎幾米遠,由於過於慌張的緣故,年輕人一頭撞在了路邊的電線杆上。不幸的是,自行車沒刹車,年輕人撞得夠狠,摔倒之後,還滾出了幾米遠。更不幸的是,年輕人滾出幾米遠之後,剛站起來,一輛突然衝出來的汽車直衝他撞來。眼見就要撞到他之際,汽車朝旁邊一閃,撞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椅子被撞得飛到了空中。眾人在一驚一乍後,長舒了一口氣,真是險之又險,年輕人差點因為一輛破自行車丟了性命,真是不值。正當眾人以為危險過去了之時,被汽車撞飛的椅子突然從半空中掉了下來,眼見就要落在年輕人的頭上之時,年輕人卻敏捷地朝旁邊一閃,再次躲過了致命一擊。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簡直太神奇了,年輕人命也太大了,兩次死裏逃生。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年輕人以後肯定是一個了不起的大人物。鄭道被緊張刺激的一係列的事情震驚得不知所以,等年輕人若無其事地拍了拍身上的土,坐在了椅子上之後,他不解地問爸爸:“爸,他沒事了,你的判斷失誤。”鄭隱含蓄一笑:“你再仔細看……”年輕人在椅子落地之後,不慌不忙地坐在了椅子上,一臉淡定的笑容,仿佛是一個經曆了大風大浪的老人,他從容的姿態以及輕鬆自若的神情,讓所有替他擔心的路人都在長舒了一口氣之後,又暗中佩服他的表現。“看什麼呀,他不是好好的……”鄭道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忽然愣住了,年輕人臉上的笑容詭異而凝固,他發現了什麼,“啊,腦溢血。”話音剛落,一個路人來到年輕人身邊,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想要說什麼,還沒有張口,年輕人頭一歪就倒了下來。人群一哄而散。“啊!”別人是怎樣的震驚鄭道不知道,他內心的震驚幾乎無法用語言形容,“怎麼會這樣,爸爸?難道說一個非常健康的人在非正常死亡之前,身上也會散發死亡氣息?”鄭隱微一沉思:“應該是,不過我境界不到,剛才感覺到這個人身上的死亡氣息,也是突然出現的一種感應,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此事過後相當長一段時間內,鄭道都對爸爸神乎其神的本事無比崇拜,但爸爸卻對他刨根問底的問題一概以不知道作答,就讓他十分不滿的同時又無可奈何。畢問天點頭說道:“在古代,每一個中醫大師都是相麵大師,中醫和相麵術密不可分。對於相術的境界,你們又知道多少?”何小羽大搖其頭:“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