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辰曾經在上官家生活了五年,自然知道上官銘的厲害,也知道上官如南是上官銘最看重的人。
不久前,他將當年監斬官送進了死囚牢,上官如南曾經答應過要將上官銘編寫的《三十六式兵陣圖解》送給他作為謝禮。
“十年了,祖父和父親也已經死了三年了,這三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念他們,辰哥哥也一定很想他們吧?畢竟,父親教導了你五年的時間。”上官如南著給畢辰斟了一杯酒。
畢辰朝上官如南看了一眼,沒有話。
“五年的教導換來抄家滅門之災,父親泉下又要自嘲了。”完這句話之後,一時間,上官如南一雙含淚的笑眼中瞬間充滿了憤怒、仇恨、不解……諸般情緒。
畢辰眼中閃過一絲的驚訝之後,旋即冷笑道:“我就知道,你肯留在我身邊不是為了報相救之恩,更不是因為喜歡我。”
“我們彼此彼此,辰哥哥也不單單是因為喜歡才救我吧,若是沒有《三十六式兵陣圖解》你還會冒著生命危險救我嗎?”上官如南自飲了一杯接著道,“當年,你離開上官家不是因為族中有事,而是因為犯了門規,被父親逐出師門吧,因此,你心懷怨恨,在晉王陷害我祖父通敵的時候,你給他提供了關鍵的線索,不然虎賁營的人怎麼會一下便找到了蠻族右翼王早年寫給祖父的書信。”
畢辰冷冷的看著上官如南,“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不用跟你演下去了,,那本圖解在什麼地方?你乖乖交出來,我可以給你一個可痛快,否則——”
“否則怎樣?”上官如南一提眉毛笑了,“你能想到的折磨人的辦法我也能想到,你隻是做了父親五年的徒弟,我可是一出生便是祖父的孫女,怎麼會比你學的東西少。”
畢辰深吸一口氣,剛要話,忽見坐在對麵的上官如南臉色一變,嘴角流出了一道血蛇,頓時又是惱怒又是後怕又是猙獰,“你竟然真的在我的酒杯裏下了毒,隻是你沒有想到我會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將我們的酒杯互換了吧。”
上官如南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嘴角強扯出了一個笑:“是,我在你的酒裏下了毒,我不會讓你這個敗類繼續留在晉王身邊為虎作倀的,即便是沒有我父親和祖父,晉王也永遠勝不了虞王。”
畢辰聽了此話,忍不住嗬嗬一笑,“你心裏依然想著虞王?”
當然!
若是上官家不出事,現在他們已經成親了。
雖然上官如南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已經不可能跟虞王在一起了,可是她的心卻始終沒有變。
畢辰又斟了一杯酒,“可惜,虞王並無意於你,跟你定親,也不過是為了穩住你祖父罷了。你以為你將我殺了就報了大仇嗎?愚蠢!你知道嗎,虞王才是一切的幕後主使。誰讓你祖父這樣偏心,把所有的本事都傳授給了你父親,卻隻讓貴妃娘娘學些沒用的琴棋書畫之類……”
“你胡——”不待畢辰完,上官如南猛地站起身,忽然胸口鑽心的一疼。
怎麼可能?
那可是虞王。
是姑母的孩子。
是祖父的外孫。
是跟她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表哥蘇沐煊。
他怎麼會將上官家推向絕境
“我胡,我為什麼騙你一個將死之人,”
“不,不,不可能……是晉王,一定是晉王讓你這麼的……”到這裏,上官如南猛地頓住了,不由想起了這些年畢辰除去的人,都是晉王手下的得力幹將,難道真的是他?
上官如南一手扶著石凳艱難的抬起頭道:“你,其實是在為虞王做事!”
“總算不是太傻,”畢辰完這話,忽然神情大變,驚恐的看著上官如南道:“你為了殺我,竟然——”
一句話還沒有完,畢辰便也倒在了地上。
“沒錯,我為了殺你,連自己也不放過。我沒有將毒下在你的杯子裏,而是下在了酒壺裏,隻因我體弱,所以才比你提前作。”上官如南完此話,忍不住哈哈大笑,眼淚順著臉頰傾瀉而下。
畢辰趔趄著走到上官如南的跟前,瘋狂的搖晃著她道:“瘋女人,快交出解藥。啊——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難怪虞王會看不上你。”
“毒,是我親自配的,沒有解藥!”
上官如南被畢辰搖晃的跌落在了地上,她忍不住看了看碧青的空。
蘇沐煊!
原來他根本就看不上她。
上官家出事之後,聽貴妃病了,是心病吧!
姑姑曾過,男人都是混蛋,顯然,她的兒子也並不例外。
此時,她已經感覺不到腹內的劇痛了,隻是滿心遺憾,她抬頭看了看碧青的空。
道不公!
耳邊伴著畢辰的嚎叫聲,帶著無盡恨意,上官如南漸漸模糊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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