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緊緊攬在懷裏的沈睿衝低低笑道:“九妹妹可是害羞了?”
永淳默不作聲,拿象牙筷夾起一小塊雞肉喂他。
“九妹妹,你看這些女子隻能任人玩弄,而九妹妹你卻有我的保護,”他明明已經張開嘴就要咬到那一粒雞肉了,卻突然改換路徑,吻到了她漾著一抹潮紅的腮上,“隻要有皇兄在,斷然不會讓任何人欺辱了你去!皇兄要讓你做這世間最幸福最尊貴的女子,天下人都會傳誦你的名字,人人都會羨慕你所蒙受的恩寵……”他側過臉來望著她的紅唇,“九妹妹,你可願意?”
永淳勉強笑了笑,既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而是催促道:“皇兄快吃,雞肉都快要涼了!”
沈睿衝自嘲的笑了笑,望向永淳,“我從來都不吃肉的,你忘了……”
永淳心中一驚,這才想起沈睿衝小時候確實是不吃肉的,每次看到別人吃肉,還要嫌惡的搖搖頭,從好看的薄唇中吐出一個字——“髒”!
不過沈睿衝還是很喜歡兔子的,因為韻嬪覺得永淳缺少玩伴,怕她寂寞,就特意跟許侍郎要了一對兒小兔子給永淳養在甘泉宮裏,永淳經常拉沈睿衝抱著兩隻兔子玩過家家,分別扮演兔媽媽和兔爸爸,再按照自己的想象,強行拉著兩隻兔子表演,把兩隻可憐的兔子折磨得奄奄一息。
沈睿衝自幼就表現出了他陰鷙森冷的一麵,他討厭一切活物,除了馬,從來不讓任何動物靠近,無奈永淳逼著他抱起兔爸爸和自己的兔媽媽玩過家家,剛一開始他還不情不願,慢慢也就習慣了,甚至還愛抱著兩隻兔子走來走去。
後來他大病了一場,太醫說要用肉食來補身子,他卻死活不肯喝韻嬪讓人熬好的雞湯,最後他想了想,對韻嬪說:“九妹妹養的那兩隻兔子我很是喜歡,並不覺得它們有多髒,不如你就讓人宰一隻熬湯吧!”
當熬好的兔子湯送到他麵前的時候,沈睿衝高高興興喝完了,還吃了兩塊兒兔子肉!
等到蒙在鼓裏的永淳發現兔爸爸被沈睿衝吃進了肚子以後,氣急敗壞的質問他留下兔媽媽一個孤零零的怎麼辦?
沈睿衝麵不改色的循循善誘:“就讓他們在我的肚子裏團圓不就得了!”
永淳迷迷糊糊的居然覺得沈睿衝說得也有幾分道理,立即就去求韻嬪把兔媽媽也熬成湯給沈睿衝喝了!
韻嬪就此發現了永淳對於沈睿衝的奇妙的影響,她讓人在甘泉宮殿後修了一個小小的雞籠,讓許侍郎用生石灰將雞的喉嚨燒啞之後帶進宮來,讓永淳親自去喂它們,然後每隔三兩天就讓沈睿衝親自挑選出一隻用來熬湯。
而每一次他都會挑選出永淳最喜歡的一隻。
“別人不都是說最喜歡哪個,就最舍不得吃哪一隻的嗎?”永淳大惑不解。
“傻了吧!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怎麼會吃得下?”
這就是沈睿衝獨特的思維,他越是喜歡誰,就越是喜歡將誰毀滅!
他越是愛誰,就越是喜歡折磨誰!
當時不懂得,永淳現在才慢慢醒悟過來,他其實比誰都殘酷!
先給了你最隆重的寵愛,再毫不留情的折磨你,犧牲你!
沈睿衝凝眸望著永淳愣怔的臉,伸手挑了她的下巴,“九妹妹在想什麼?”
“皇兄在秦地的這兩年多應該也不缺雞肉吃吧?”永淳微微嘲諷道,那麼多的女人為你養雞,隻怕雞肉多得你吃不完!
沈睿衝望著永淳的眼光陰晴不定,幽暗不明,永淳以為自己的話激怒了他,咬咬牙,討好的端了一杯酒喂到他的唇邊,“皇兄喝酒!”
沈睿衝閉上眼睛,蹙眉喝下了那杯酒,“你恨我這兩年多把你丟在京城,沒有管你?”
他未免也太自以為是!
永淳輕輕刺了他一句,“我和夫君在京城這兩年不知道過的有多開心!”
沈睿衝沒有說話,隻是手指神經質的在食案上輕輕敲了敲,他的手指修長白皙,關節明顯,很是優雅漂亮,就連永淳都驚豔了一下,“我身上的傷疤還沒有愈合,喝酒的時候會痛!”
“那你還喝?”永淳詫異道。
“不喝的話,我這裏會痛!”他拉著永淳的手撫到了自己的胸口。
永淳心腸慢慢軟了下來,她扭過頭去,不看沈睿衝的臉,這才發現底下依然是一派淫靡的景象!
那些男人正或粗魯或溫存的褻玩著柔弱女子的軀體,玉體橫陳,紗衣滿地,淫蕩又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