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還應當對如何適當分配任務做一個重要的補充。
1793年和1794年,奧地利軍隊的主力在尼德蘭,普魯士軍隊的主力在上萊茵地區。奧軍從維也納前往孔代和伐郎興時,在路上曾同由柏林出發到蘭道去的普軍交叉而過。奧地利在尼德蘭可以防守它的比利時各省,而且還可以很容易地占領法屬弗郎德勒,但是這些利益在當時並不是主要的。考尼茨侯爵死後,奧地利大臣土古特為了要集中兵力而完全放棄了尼德蘭。奧地利人離弗郎德勒的距離差不多比離阿爾薩斯的距離要遠一倍,在兵力受到嚴格限製,一切都要靠現金維持的時代,他的這種做法並非是一件小事。但是土古特大臣顯然還抱有另外的想法,他企圖把尼德蘭置於危險的境地,從而迫使與尼德蘭和下萊茵地區的防禦利害相關的國家,如荷蘭、英國和普魯士,采取更大的行動。然而他失算了,因為當時的普魯士政府是絕對不會上當的。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的過程始終表明了政治利益對戰爭進程的影響。
普魯士在阿爾薩斯沒有什麼要防禦的,也沒有什麼要占領的。1792年,普軍曾經在騎士精神的影響下經過洛林向香檳進軍,但是當形勢對這次進軍不利時,普魯士繼續作戰的興趣就隻剩下一半。如果普魯士軍隊是在尼德蘭,那麼它們同荷蘭就會建立起直接的聯係,它們幾乎可以把荷蘭看做是自己的國土,因為普魯士曾經在1787年征服過荷蘭。普軍在尼德蘭就可以掩護下萊茵地區,其後果就是掩護了普魯士王國最靠近戰區的那部分國土。同時,普魯士在這裏就可以得到英國的資助,它們之間的同盟關係就可以比較鞏固,就不至於那麼容易地變成普魯士政府的圈套。事實上,普魯士政府後來確實是把與英國的同盟關係變成了謀求利益的圈套。
因此,如果奧地利軍隊主力布防在上萊茵地區,普魯士軍隊的全部兵力布防在尼德蘭,而奧軍在尼德蘭隻留下一個普通的軍,那麼結果就會好得多。
在1814年,假如用巴爾克來將軍代替敢作敢為的布呂歇爾來統率西裏西亞兵團,而讓布呂歇爾留在主力軍隊中受施瓦岑貝格的指揮,那麼這一戰局也許就會徹底失敗。
在七年戰爭中,如果勇敢的勞東所在的戰區不是在普魯士王國最難以攻破的西裏西亞地區,而是在帝國軍隊所駐紮的地區,那麼整個戰爭的情況也許就完全不同了。為了進一步認識這個問題,我們必須把這些情況根據它們主要的不同區分開來。
第一種情況,其他國家同我們共同作戰是因為它們是我們的同盟國,而且也是為了它們自己的利益。
第二種情況,盟國的軍隊前來作戰是為了援助我們。
第三種情況,指揮官不同的個人特點。
在前兩種情況下,可能有人會提出這樣的問題:是像1813年和1814年那樣,把各國軍隊完全混合起來,使各個兵團都由各國的軍隊混合編成的好呢,還是盡可能把各國的軍隊各自分開,讓它們比較獨立地行動好呢?
很明顯第一種方法最為有利,但是這必須要以一定的友好關係和共同利益為前提,而具備這種前提條件的情況是很少的。在各國軍隊完全混合起來的情況下,各國政府的利益就很難區分開;指揮官自私的想法所起的有害影響,常常發生在下級指揮官身上,因而隻表現在戰術範圍內;即使在戰術範圍之內,這種影響也不像各國軍隊完全分開時那樣根本不受懲罰地、自由地表現出來。當各國軍隊完全分開時,這種有害影響就涉及到戰略範圍,進而能夠起決定性的作用。但是,正如我們說過的,如果采用第一種方法,各國政府必須具有罕見的犧牲精神。在1813年,緊急的情況迫使各國政府采取了這種方法,當時俄國皇帝的兵力最多,而且對扭轉戰局的貢獻也最大,但值得讚揚的是,他並未在虛榮心的驅使下使俄國軍隊獨立作戰,而是把它們交給普魯士和奧地利的司令官指揮。
如果各國軍隊不能夠聯合起來,那麼各國軍隊完全分開作戰當然要比半分半合好一些。最糟糕的是不同國家的兩個獨立的司令官在同一個戰場上指揮作戰,例如在七年戰爭中,俄軍、奧軍和帝國軍隊的情形就經常是這樣的。在各國軍隊完全分開作戰的情況下,必須完成的任務就可以完全分開,於是各國軍隊承擔各自的任務,在形勢的逼迫下各自想辦法開展更多的活動。如果分開的各國軍隊聯係較密切,甚至是在一個戰區內,那麼情況就不是這樣了。此外,一支軍隊糟糕的意圖也會使另一支軍隊的力量受到很大的影響。
在上述三種情況中的第一種情況下,各國軍隊要完全分開是不會有什麼困難的,因為每個國家本身的利益通常就已經為本國軍隊規定了目標。在第二種情況下,前來支援的軍隊可能沒有自己的利益目標。如果前來支援的軍隊的兵力適合的話,它通常可以完全處於從屬地位。奧軍在1815年的戰局末期和普軍在1807年的戰局中就是這樣的。
對將帥的個人特點需要具體分析,但是我們不得不提出一點總的意見:人們不應該像經常發生的那樣,任命最小心謹慎的人來擔任從屬部隊的指揮官,而要派最敢作敢為的人來擔任。因為我們指出過,在軍隊分開行動時要想取得戰略上的成果,最重要的就是每一部分的軍隊都積極充分發揮自己的力量。隻有這樣,某一地點發生的錯誤才可以靈活地被其他地點所取得的成果所化解。隻有當指揮官是行動迅速和敢作敢為的人,他的意誌和內心的欲望能使他不斷前進時,戰局的各個部分才能充分運動起來。僅僅是客觀地、冷靜地考慮行動必然性的人,是很難使他指揮的那部分軍隊充分運動起來的。
最後還要指出,在對軍隊和指揮官的使用上,隻要情況許可,就應該使他們的任務、地形情況同他們的特點結合起來。
應該把常備軍、訓練有素的部隊、大量的騎兵、謹慎而明智的年老指揮官用在開闊地上;把民兵、民眾武裝、亡命之徒臨時湊起來的武裝、敢作敢為的青年指揮官用在森林地、山地和關口上;把前來支援的軍隊用在他們所喜歡的富有地區。
至此,我們已經從總的方麵討論了戰爭計劃,在本章專門分析了以打垮敵人為目標的戰爭計劃,在這些論述中我們特別強調戰爭計劃的目標,並指出使用戰爭手段和方法時應遵循的原則。通過這些我們想使讀者清楚地知道在戰爭中要實現什麼目標和應該做什麼。我們想強調必然的和普遍的東西,也給特殊的和偶然的東西留下了思考空間。但是,我們要遠離那些任意的、沒有根據的、不嚴肅的、幻想的、或者詭辯的東西。如果達到了這個目的,那麼我們就可以認為已經完成了任務。
我們在這裏沒有談到繞過河流、利用製高點來控製山地、避開堅固的陣地、尋找攻占敵國的突破口,以及其他的問題,誰要是對這一點感到奇怪的話,那麼他就是還沒有理解我們,而且我們認為,他本身還沒有從總體上理解戰爭。
在前幾章中我們已經從總的方麵論述了這一問題,並且發現它們的作用在大多數情況下,都要比人們根據它們的名聲所想象出來的作用小得多。在以打垮敵人為目標的戰爭中,它們就更不能也不應該起到更大的作用,也就是說,它們不應該對整個戰爭產生什麼影響。
關於指揮部機構的問題,我們將在本篇的最後辟專章討論。
現在讓我們用一個例子來結束這一章。
如果奧地利、普魯士、德意誌聯邦、尼德蘭和英國決定對法國作戰,而俄國保持中立(這種情況是自從150年以來所經常出現的),那麼它們就可以進行以打垮敵人為目標的進攻戰。不管法國多麼強大,它仍然可能陷入這樣的境地:它的大部分國土被敵軍占領,首都也被敵人占領,作戰物資出現短缺;除了俄國之外沒有一個大國能給它有力的支持,西班牙離得太遠,而且西班牙所處的位置也極為不利,意大利各邦目前又太腐敗無能。
對法國作戰的上述國家,即使不包括它們在歐洲以外的領地也有7500萬以上的人口,而法國隻有3000萬人口。這些國家為了真正對法國進行一次戰爭,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它們能提供下列這麼多的軍隊:
奧地利……250,000人
普魯士……200,000人
德意誌其他各邦……150,000人
尼德蘭……75,000人
英國……50,000人
總計……725,000人
如果它們確實動員了這麼多的軍隊,那麼就很有可能大大超過法國用來對抗它們的軍隊,因為即使在拿破侖統治時期,法國也從來沒有過這麼多的軍隊。如果法軍還要分出一部分兵力來守衛要塞和建立補給站,以便用來監視海岸線等等,那麼毫無疑問,聯軍會在主要戰區內占據巨大的兵力優勢,而這一優勢正是實現打垮敵人這個目標的主要基礎。
法蘭西帝國的重心是它的軍隊和首都巴黎,聯軍的目標必須是在一次或幾次主力會戰中打敗法國軍隊和占領巴黎,把法軍的殘餘兵力趕過盧瓦爾河。法蘭西王朝的心髒地帶在巴黎和布魯塞爾之間,從國境到首都隻有30英裏。反法聯盟的一部分國家,例如英國、尼德蘭、普魯士和北德意誌各邦,都有適合進攻這一地區的駐軍地點,有的就在這個地區附近,有的在這個地區的背後。奧地利和南德意誌隻要從上萊茵地區出發就可以很方便地作戰。它們自然的進攻方向是指向特魯瓦和巴黎或者奧爾良。分別從尼德蘭和上萊茵地區出發的這兩路進攻都是直接、自然、簡潔和有力的,都是對敵軍重心的打擊,全部敵軍都很有可能分布在這兩個地點。
隻有兩點考慮是同這個計劃相矛盾的。奧地利人可能不願意讓意大利獨自出風頭,他們總想自己在那裏控製一切,因此他們不會同意通過對法國心髒的進攻來間接掩護意大利。鑒於意大利的政治狀況,奧地利人的這個次要意圖也是無可非議的。但是如果要從意大利進攻法國南部,把這個已經試過多次的陳舊想法同這個次要意圖聯係起來,因而在意大利保留大量的軍隊(僅僅為了防止在戰局的第一階段出現極端不利的情況是不需要這麼多軍隊的),那麼這就是十分嚴重的錯誤。如果我們不想違背統一計劃、集中兵力的主要思想,那麼在意大利就隻應該保留主要行動能抽出的那麼多兵力。如果想在羅訥河附近征服法國,那就好像是想抓住刺刀尖舉起步槍。即使把進攻法國南部看做是次要行動也應該遭到反對,因為這種進攻隻能激起新的反對我們的力量。對遙遠地區的進攻,總是會使本來不起作用的利害關係和活動產生對我們不利的影響。實際情況表明,留在意大利以保障安全的軍隊數量太多而且無所事事時,從意大利進攻法國南部才是正確的。
我們再重複一遍:留在意大利的軍隊應該少到所能允許的最低限度,隻要能夠保障奧地利軍隊不至於在一次戰局中喪失整個意大利就已經足夠了。在我們所舉的這個例子中,留在意大利的兵力可以假定為5萬人。
另外要考慮到法國是一個臨海的國家。由於英國在海上占有優勢,法國很擔心其整個大西洋沿岸受到攻擊,所以它或多或少要派兵加強海岸防守。不管這種海岸防守的力量是多麼薄弱,法國的邊防線也會變成原來的三倍,這樣就少不了要從作戰兵力中抽調出大量兵力。如果英國用2萬或3萬人在海岸登陸以威脅法國,也許這一行動可以牽製是登陸部隊的二倍或三倍的法軍。法國不僅需要派出軍隊,而且艦隊和海岸炮台也需要金錢和炮火等等。我們假定英國為了這一目的所使用的兵力是2.5萬人。
這樣,我們的戰爭計劃就十分簡單,其內容是:
首先,在尼德蘭集中如下的兵力:
普魯士軍隊……200,000人
尼德蘭軍隊……75,000人
英國軍隊……25,000人
北德意誌各邦軍隊……50,000人
總計……350,000人
其中大約5萬人駐守邊境要塞,其餘30萬人向巴黎進軍,同法軍進行主力會戰。
其次,20萬奧地利軍隊和10萬南德意誌各邦軍隊集結在上萊茵地區,以便與從尼德蘭方麵進攻的軍隊同時前進,進攻塞納河上遊地區,然後向盧瓦爾河推進,同法軍進行主力會戰。這兩支從不同方向進攻的軍隊也許可以在盧瓦爾河會合成一支軍隊。
這樣就確定了主要的內容。在這裏,必須消除一些錯誤觀念。
第一,統帥必須盡力尋求已計劃好的主力會戰,爭取在優勢兵力和有利條件下進行能夠取得決定性勝利的主力會戰。為了這個目的,統帥應該不惜一切代價,在圍攻、包圍、防守等方麵盡量少用兵力。如果像施瓦岑貝格在1814年所做的那樣,剛一進入敵國就像離心的射線那樣向四處分散進攻,那就會遭到徹底的失敗。聯軍在1814年之所以沒有在頭兩個星期遭到徹底的失敗,隻是因為法國當時已經無力作戰了。進攻應該是一枝用力射出去的箭,而不是一個逐漸膨脹而最後破裂的肥皂泡。
第二,人們應該讓瑞士用自己的力量進行防禦。如果瑞士保持中立,那麼我們在上萊茵地區就有一個很好的依靠地點。如果瑞士遭到法國的進攻,它就會保護自己,瑞士在許多方麵是非常適合進行抵抗以保護自己的。最愚蠢的看法是認為瑞士是歐洲地勢最高的國家,所以它能在地理上對戰爭起決定性的影響。這樣的影響隻是在有許多限製條件的情況下才出現,但是瑞士根本不具備這樣的條件。在本國的心髒地區遭到進攻時,法軍不可能從瑞士向意大利或施瓦本進行猛烈的進攻。在這裏,瑞士的高地勢很難被看做是具有決定性意義的條件。製高點在戰略方麵的優勢主要表現在防禦上,對進攻來說,剩下的一點優勢隻能是在某一次的進攻中表現出來。如果不了解這一點,就是沒有對這一問題進行透徹的思考。如果將來在當權者和統帥的會議上,一位學識淵博的參謀憂心忡忡地說出這番自視聰明的話來,那麼我們現在就預先申明,這是毫無價值的推測。我們希望在這樣的會議上有能征善戰的軍人,有健全思維能力的人出席,以便堵住這個參謀的嘴巴。
第三,在這兩路進攻軍隊之間的地區,我們幾乎可以不去管它。60萬大軍集中在離巴黎30到40英裏的地方準備進攻法國的心髒,這種情況下,難道還要去考慮掩護中萊茵地區的柏林、德累斯頓、維也納和慕尼黑嗎?這樣的思維方式是違反常識的。是否需要掩護交通線呢?這是很重要的。然而人們可能在這裏開始做邏輯上的推論,認為掩護交通線必須使用類似於進攻那麼多的兵力,並且和進攻一樣的重要,所以軍隊不是根據國家地理位置的需要分成兩路前進,而是不必要地分三路前進,然後這三路也許又變成五路或者七路,於是老一套的東西又出現了。
在我們所說的兩路進攻中,每一路都有自己的目標。投入到進攻中的兵力很有可能大大超過對方的兵力。如果每一路進攻都十分有力,那麼它們隻會產生相互的有利影響。如果敵人的兵力沒有平均分布,我們的某一路進攻失利的話,那麼完全有理由期待另一路進攻的勝利來自然地化解這一失利,這是兩路進攻之間的真正聯係。因為這兩路進攻之間的距離很遠,所以日常的事件是不可能也不必要有更多的聯係的,因此,直接的或者直線的聯係是沒有多大價值的。
本國心髒地區受到進攻的敵人也不可能用很大兵力來切斷這種聯係,值得擔心的倒是受別動隊支持的當地居民可能會切斷這種聯係,敵人不用消耗正規部隊就可以達到這一目的。為了應付這種情況,隻要從特裏爾向蘭斯方向派出一個以騎兵為主的軍,有1萬至1.5萬人就夠了。這個軍足以擊敗任何別動隊,並同主力齊頭並進。它不用包圍或監視要塞,而隻要從要塞之間通過;也不必占領固定的地盤,如果遇到兵力占優勢的敵人,它可以向任何方向退卻。它不會遭到重大的失敗,即使萬一遭到了失敗,對整個戰局來說也不是重大的失敗。在這種情況下,這樣的一個軍很可能足以成為聯係兩路進攻的中間環節。
第四,兩個次要行動,即在意大利的奧地利軍隊的行動和英國登陸部隊的行動,可以用最好的方式實現它們的目的。如果它們多少還是采取了一些行動,那麼它們基本上達到了目的。在任何情況下,兩路大規模進攻中的任何一路都絕對不應該以任何形式來依靠這兩個次要行動。
我們確信,如果法國采取傲慢態度,像過去150年那樣壓製歐洲,那麼我們每一次都可以用這種方式打敗法國,使它受到懲罰。隻有在巴黎那一邊的盧瓦爾河上,我們才能從法國獲得保證歐洲安寧的必需條件。隻有采用這種方式,7500萬人對3000萬人的自然優勢才能迅速地表現出來;才不會像150年來那樣,從敦刻爾克到熱那亞的各國軍隊像一條帶子那樣圍著這個國家,這些軍隊有著五六十個並不重要的不同目的,這些目的中沒有一個足以克服普遍存在的,特別是在聯軍中不斷產生並且反複出現的惰性、阻力和外來的影響。
讀者自己也會看到,德意誌邦聯的軍隊目前的這種部署,同我們在上述例子中所說的部署是多麼的不同。在目前的這種邦聯中,德意誌各邦成了德意誌力量的核心,而普魯士和奧地利卻受到這個核心的削弱,失去了它們應有的重要性。一個邦聯在一個戰爭中是一個很脆弱的核心,因為人們不可能指望它產生出統一、士氣、合理選拔指揮官、威信和責任心。
奧地利和普魯士是德意誌帝國進攻力量的兩個自然中心,它們是支撐點,是刀劍的刃口;它們是久經戰爭考驗的君主國家,有它們特定的利益,有獨立的軍隊,它們在其他各邦麵前居於統治地位。一個機構應該順應這些自然的特點,而不是順應虛偽的統一主張。在這樣的情況下,統一是完全不可能的,誰要是為了追求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而忽視了可能做到的事情,那麼他就是一個愚蠢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