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書法藝術家,茹桂書法的功夫不僅在於“池水盡墨”的苦練,而更得力於字外之功。早在學生時代,他就酷愛文學,除繪畫作品外還發表過不少詩歌、散文和藝術評論。及至在西安美院做了文學和藝術理論教師,更在古典文論和藝術美學方麵做了多方麵的研究和嚐試。如果由此發展下去,會是一位有成就的學者,但命運之神卻讓他在一個偶然的機遇中向中國書法的王國走去。70年代末期,因書法教師年邁病休,領導上讓他暫時頂替。誰知,從此一頂到底,漸漸地發生了“客串”,其書法的知名度和影響,竟“喧賓奪主”地掩蓋了文學和繪畫。這實際上也是順理成章的。他在對曆代法帖潛心研究、朝臨夕摹的同時,獲得了全麵的知識與藝術素養,成就了他書法藝術的底蘊和長處:胸次卓別,墨韻不凡,總有一重筆墨之外的意趣和意味。
茹佳曾為自己撰寫過一副對聯,曰:“化古法而為我,求新變以代雄。”這可以看作是他對自己學書的道路的概括,初從歐、顏入手,繼師二王及北碑,後乃遍臨古代碑帖,並潛心於對當代中外書家作品的探究。憑著他的勤奮、學養和對藝術的敏悟,他不但能博采眾家之長,而且善於分解其中構成美的各種因素,以加強自己的麵貌。日本著名書法家稻村雲洞先生稱他“集古自立,獨得風流”,信非過譽。尤其,他的行草,用筆和造型章法布局瀟灑恢廓,獨具神韻。
“一曲長恨有風情,十首秦音是正聲”,唐代詩人白居易在做周至縣尉時,寫下了千古絕唱《長恨歌》。這首作品,尤為茹桂情所獨鍾,當學生時經常吟誦,做教師後常給學生講授,並書寫成書帖出版。近來又為“仙遊寺”以八條屏的形成書寫了全文,鐫碑於寺內。行筆起伏跌宕,悲愴激越,以再現原作風情而被視為他所書寫的《春江花月夜》的姊妹篇,受到好評。
茹桂除書法外又擔任著藝術概論、古典文論、藝術美學課程的教學及美術理論碩士研究生導師,但在緊張的工作之餘卻勤於著述。近年來發表文藝評論80餘篇,其書學專著《書法十講》先後三次再版,發行逾10萬冊,並被議成日文。目前,他所主編並與人合作撰寫的《美術辭林·書法卷》也將和讀者見麵。
right《人民日報·海外版》1991年6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