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番話褚涵才轉過身來看著我們，“這些話都是官麵上的話，夜叉一事經齊公公授意我已暗地告知督主。齊公公知曉夜叉一事後幾番思量，還是決定將此事報知督主。一來這事早晚都是瞞不住的，倘若日後被督主知道，以他疑心重的性子必定心裏會對我們有所嫉恨，早晚問我們個莫須有的罪名讓我們生不如死，二來，督主已對蘇兄產生了懷疑，耳聽有報蘇兄帶著茉莉悄然離開本已下了拘捕之令，正是褚涵及時將夜叉一事告知他，他才改了口風對褚涵下了密令：讓我和你聯手，隻管清查夜叉底細，不用有任何顧忌，並一再囑咐：此次的行動務必要斬草除根。”
孝霖哥看著褚涵皺了皺眉頭，輕聲道：“現在的事情我們都沒有個什麼清晰的頭緒，就這麼讓他知道，難道不是件壞事？”
“這種事情，一定要有個極穩的靠山咱們才好放手去做，這樣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咱們推也好推！”
“督主就這麼信咱們的話了？”
“他先時也不肯信我的話，待親眼看見了被我墨潑顯形釘在禁獄牆上的鬼使後，才驚訝世間竟有這樣的邪術。他不但悄悄叮囑我夜叉之事務必要嚴查到底，還一再叮囑我要嚴守夜叉門的秘密不得對外泄露半點，即使是指揮使田大人也不知道夜叉門的事，現在宮裏頭隻有督主與齊公公兩人心裏明白。那夜，見過能隱身的鬼使後，督主親口下令殺了鬼使，並在鬼使死後眼見鬼使的屍骨被燒成粉末才離去。”看著孝霖哥，褚涵輕問：“蘇兄，你想到了什麼？”
孝霖哥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如今我什麼都不敢想，別忘了你轉移七世瞎子那夜北鎮撫司還出現過一群不知底細的黑衣人，眼下這裏又有一具莫名的女屍，我總覺得最近京城裏發生的事牽扯著什麼大事，隻是苦於沒有頭緒可查，自然也就不知道夜叉的事讓督主知道好還是不知道為妙。”
“就眼下的情況來看，肯定是好，否則我與你也不可能站在這裏說話，你早已被遣送回京城了，茉莉會遇到什麼事情更不好說。督主見到鬼使時的表情不是裝出來的，當時的他也嚇得不一般，才會在聽我講完夜叉門的事情後，下令殺了鬼使嚴查夜叉門，還一再囑咐不管調動京城中多少錦衣衛與東廠的人都要徹底剿滅夜叉門，不得放走一個活口。知道督主為什麼這麼緊張？他也知道，鬼使既然能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進了蘇記典肆的門，也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走進皇宮內院並停留在任何一個地方。他這一次之所以能被察覺，是因為蘇記典肆的夥計裏有個精通並能辨識藥草的老婆子，可是沒有皇上的令，即使是太醫院的太醫們也不能在任何時刻出現在皇宮的任何角落，還要指望著他們能聞出黑司命的味道來，這就意味著隻要有人串通了夜叉，不但可以輕易奪走皇宮內院中任何一個人的性命，還能讓那人死無對證無處查詢凶手。你知道，皇宮裏有個人是萬萬不能出事的，他若有個好歹督主也就沒了眼下的權勢，當然，就是那人不出事，督主自己也害怕睡夢中會被誰悄悄抹上一刀。”
話語一頓，褚涵輕走兩步又說道：“督主對我說，他已知道你帶著茉莉一同離開，問我既然你是為了暗中追查夜叉的下落，為何要帶走茉莉。我隻好說茉莉才是蘇記典肆真正的掌櫃，因為是個女子又未曾出嫁怕說出去惹人閑話，才約了同鄉楊效章坐鎮掌櫃。眼下楊效章遠赴重慶搜尋鎮店之寶，她才出來打理典肆的一切。因為店裏的夥計多是茉莉姑娘找到並請來的，也隻有她一人能說得住，蘇兄才帶著她與店裏幾個夥計同往昌平州查案。蘇兄帶著茉莉姑娘走，實在是想借著店夥計的本事查找黑司命的去處與夜叉的蹤跡。督主聽我說了這一番話後，思量了好一會才說，眼下查夜叉門事大，其他的事暫且都壓下，隻等這件事穩妥了再說別的。”
眼睛向著我們所有人臉上掃來一圈，褚涵說道：“小七的事我暫且還瞞著未說，咱們這些人聽到督主的話想來都明白了他說的其他的事是什麼事。先不管別的，現在有督主、田大人的令咱們隻管放手去查此事沒人敢囉嗦什麼，但是一定不能走漏任何風聲，不能有一點風吹草動讓夜叉有所察覺有所準備，務必做到斬草除根。”瞅著孝霖哥，褚涵冷笑一聲說道：“蘇兄，這查案的事還是你來，小弟隻管背後給你幫襯著就是。”
孝霖哥瞟了褚涵一眼，又向著遠處的昌平州官差及褚涵的手下看了一眼，輕問道：“你的人是否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