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十一 地府圖樣(3 / 3)

“有道理。”奉婆輕輕應合了聲而後看著圖說道:“二爺,那就趕緊說這地底下的道該怎麼走吧,早點掀了他們的窩,你們自然不用再愁內鬼做什麼手腳了。”

“怎麼,聽到二爺說寶物,你把持不住了?”褚涵看著奉婆一臉奸笑,回望著奉婆衝他瞪來的白眼,他繼續說道:“想在夜叉的地府中溜達沒那麼容易。你別看這圖畫的挺大,還有很大一部分未畫出來。”

“什麼?”奉婆盯著圖目瞪口呆,我也是看著圖覺得褚涵這話實在是打趣奉婆的,這麼大的圖若還不是全部,那這地府究竟會有多大?

沾著茶水在桌子上畫出三道橫線,褚涵說道:“依著那鬼使的話,夜叉在地底構建的城池分為三部分。這第一部分離地麵最近的地方是他們驗看貨物、處理事務的所在。所有被擄去的孕婦、孩子與女子都先被放置在此處,貨色上等的向內送去,普普通通的就在這裏被解決了。這第二部分是夜叉弟子聆聽教義與練功的地方。你們看圖,左邊這處便是他們聆聽教義、參悟神道之處,右邊則是弟子練功的地方。這第三部分,”褚涵的手在第三條橫線處打了個大大的問號,說道:“即便是鬼使也從沒有進過這裏,並不知道裏麵是個什麼去處又有多大。”

“怎麼可能?”奉婆不信。

褚涵白了眼奉婆說道:“若是將你雙肩的皮肉刮去一層再置以數倍與你體重的大石壓在你雙肩上,我也很好奇這時候的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奉婆渾身一抖緊抿著嘴不再說話,我則一臉訝然地瞅著褚涵,實在不知道他這番話是對奉婆的恐嚇還是錦衣衛果真有這樣的刑罰,難道片刻前他所說的北鎮撫司裏的種種刑罰,其中便有這個?

身子微微一顫,我將臉扭向一旁不敢再看向桌麵,褚涵的聲音在這時又再說道:“鬼使說,他從未見過他師傅的模樣,連他師傅的臉都未曾見過一麵。”

原本移開的眼睛再次向著褚涵瞅去,我實在不信這樣的話。

“他說,他師傅一向是隱匿在練功石室的柱子後指導他的,碰上有非露麵不可的情形時也會罩著一個寬大遮著麵的大氅,根本無法看到他的臉他的長相與模樣。他還提到即使是鬼骨也不比他幸運多少,自小也是跟他一樣獨自練功。隻有門主授命允許他們外出時,他跟鬼骨才有見麵的機會,說穿了不是他們互相之間有多親密,是門主怕他們有外逃之意起個相互監視的意思。”

“那他們門主到底什麼來頭,多大年紀,相貌如何,跟這知州有什麼淵源?”

褚涵輕輕搖了搖頭,看著孝霖哥說道:“他說,他自幼便在夜叉長大加之奇功在身,他的師傅又是門主之下受教眾推崇的鬼使尊者,他在夜叉門裏還是有些地位的,可即便是這樣,他也始終未見過門主!”

“奇了,倘若他沒有見過門主,那麼夜叉平時由誰來發號施令?”

“天通長老。”“鬼使說教眾平時見得最多的便是天通長老,一切事情都由他來安排,位居天通長老之下的便是鬼使尊者、鬼骨尊者與鬼容尊者。這三人在教內極少走動,教眾們卻極怕他們,鬼使、鬼骨尊者殺人於無形,而鬼容尊者更是憑一手絕妙的易容術讓人驚懼,傳說他便是站在你麵前你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你最親近的人還是易容後的那位尊者。”

輕咬了下唇,孝霖哥緩緩坐在椅子上輕語道:“這麼說,那鬼使其實也沒說出什麼重要的東西來。”

褚涵點點頭,回道:“沒錯,聽完這些咱們應該都清楚了,夜叉門裏除了門主與他的四位得力下屬天通長老、鬼使、鬼骨、鬼容尊者外,其他人都是被當作下人甚至奴隸看待的。”輕歎一聲,褚涵向著十四爺看去,問道:“徐老爺子,以你們的人的腳力,大概什麼時候能到這裏?”

“快的話兩三天,慢的話,說不好。”

“嗯。”輕點了下頭,褚涵說道:“老四,你隻管到通往昌平州的路上去等著你們的人,若他們來了千萬別帶來這裏露了行藏,務必要藏好了聽咱們的安排。”

四叔點點頭,說道:“我明白。”

孝霖哥看著褚涵輕輕一點頭,似乎用眼神在跟褚涵交換著什麼意見,就聽他說道:“沒錯,人是一定要分成兩撥行動的。一撥留在這裏吸引知州、夜叉的注意力,另一撥則借機潛入夜叉門一探究竟。”輕輕歎口氣,孝霖哥的眉頭擰在了一起,“可是留在這裏的人該怎樣做才能吸引住知州與夜叉的注意呢?”

“我有打算,這個你不必操心,到時候便知。那麼計劃就先這麼定下來,一撥人去探夜叉門的地府,另一撥人便留在這客棧裏。”

“好。”

待到孝霖哥與褚涵商量穩妥,這才吩咐我們稍作休息。用過晚飯,這嘴巴才剛抹幹淨,就聽到門外傳來奉婆的催促。一早便查看過一座裝滿死屍宅子的我們,又踏上了前往知州府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