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挑挑眉頭，“這就是你留下來的理由？”
褚涵又是一個冷笑，而後說道：“總要有人看著這裏，這個道理你孝霖哥應該比我更清楚。那些人是什麼來路我雖不是很清楚，但是瞧著蘇孝霖、你們的模樣，跟他們的關係也沒走的很近，凡事都要小心謹慎為上，這種地方更是大意不得。就算他們沒有什麼壞心，我們對此處不了解眼下這又是唯一一個供我們進入與出去的通道，總要有信得過的人看著才成，萬一這條路也出了什麼問題，那他們的處境還用說嗎？”
看著褚涵品味著他的話，我點點頭，其實他這番盤算一點都沒有錯，就算我們可以對奉婆、愚公放心，如何就能肯定夜叉對我們一無所知，我們來這裏一點都沒有暴露一點危險都沒有？輕歎一聲，我心裏暗歎這褚涵的心細，眼睛向著樹洞瞅去，看著那些扭來扭去的蛇，開口說道：“凡事小心些的確沒錯，不過有一點我覺著你是估算錯了。”
“哦？”
“我覺得此處的確是個萬蛇坑，卻未必是處置人犯的地方。”
聽我這麼一說，褚涵微翹起唇向我瞅來，一臉打趣的神情，我隻好將自己的思量和盤托出。“這裏若是處置教徒的地方，何必要用這些沒有毒性的蛇，弄些毒性更甚的蛇不是恫嚇教眾的效果更好？”
“教眾或許並不知道這些蛇有毒沒毒，所以嚇唬他們的時候，門主心安理得一點恐懼都沒有，但若換成毒蛇的話，想必門主心裏都不踏實了，倘若自己一不小心被蛇咬上了怎麼辦？世間的事從來都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那你知不知道滑鼠蛇還有一種功效？”說完這話我抿緊嘴巴一臉嚴肅地看著褚涵，妄圖通過這話讓他心目中微不足道拖後腿的我，形象能稍微那麼高大一點點，哪知他又是那付沒心沒肺的表情看著我一個勁地陰笑，“什麼？”
“這種蛇的蛇肉有舒筋活絡、怯風除濕的功效，”手指瀑布，我繼續說道：“對於久居地下，還被地下水長期環繞的人來說，他們的身體一定有一個明顯的特點，”微微一笑我繼續說道：“他們中的人大部分都患有風濕之類的病痛，並且關節也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你說，他們若想減輕身上的痛楚會選擇什麼法子？找醫師郎中嗎？那是需要花錢的，而且對於這麼大的一個群體來說無疑會讓人猜忌他們究竟是幹什麼的。這裏不是南方按理說不會有太多太嚴重的這類病患出現，而如此規模的人出現這種病痛無疑會讓人起疑他們究竟是怎麼患上這病的？所以，請醫師、郎中隻會招來懷疑，還不如找些滑鼠蛇的蛇肉泡酒喝或者煮了吃更方便些。這些滑鼠蛇是他們防治身患病痛食用的食物，這種可能性要遠遠大於威嚇教眾所做的什麼萬蛇坑。”
褚涵雙眼瞅向樹洞，尋思了下微微點頭說道：“這倒也有可能。”輕歎一聲，他接著說道：“總之，不管是哪一種情況，二爺都不會讓自己的腳踩在那麼惡心的東西上。”
白了眼他，我走到瀑布近處山壁上凸出的一塊青石上坐下，將小火棍插在青石縫隙間，背靠著石壁又開始尋思孝霖哥臨走前的那句話。
我這是著了什麼魔！
雙眼愣愣地盯著瀑布，似乎其他的事情再與我無關，我隻要待在這裏等那個人出來問個清楚明白就是，問題是即便他安然回來了，我這話可怎麼問出口。
“嗨，想什麼呢？”我正癡癡入神，褚涵已站在我的麵前看著我問。心虛地看了他一眼，怕他洞察出我內心的不安，我慌忙扭頭看向瀑布說道：“這瀑布讓我想起一個故事。”
“什麼故事？”
“一個關於猴子造反的故事。”說完這話我輕咬了下唇，不知道自己這話是否說的合適。
“你說的可是那本烏七八糟的《西遊記》，那該是本禁書吧，你在何處看到的？”
扁扁嘴，尋思了下我說道：“有年一個乞丐路過瀘州，我看他可憐就給他一個饅頭吃，他就給我講了那猴子的故事。”
“嗯，別的事偏偏糊塗得緊，編起謊話來到跟那婆子有得一比。”褚涵冷哼一聲，“這種話你在我耳邊說說我就當沒聽過，記住，不是所有人都跟二爺我一樣對這種話一點都不計較的。”
輕歎了口氣，我低下了頭，心想果然如此。其實原本是個故事而已，閑時讀來打發打發時間的，可惜偏偏有人想的太多這書便不能光明正大的讀了，也或許我真的是太過糊塗，根本辨不清那書裏描述的故事背後所指，所以才會無視一些禁令讀這些不該讀的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