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正自懊悔,就聽褚涵說道:“反正這會也沒什麼情況無聊的緊,不如就聽聽你想到那個故事。”
看著他一臉淡然地瞅著瀑布並不是瞪著我給我難看的臉色,我猶豫了下,望了眼漆黑的洞窟思量著也不能總這麼沉默著,索性開口說道:“這瀑布讓我想起了書中的水簾洞天。你說這瀑布後麵會不會有個水簾洞?”
褚涵的頭默默扭向我,我看到了他臉上那斜瞅著我的白眼……
“女人,是不是都這麼不可理喻?怎麼什麼都想的出來?”扭回頭,褚涵的手掏向懷中說道:“喏,現在就讓二爺我證實給你看,書中的故事那就是瞎編的,之所以那書被列為禁書,就是因為它蠱惑著像你這樣的人不知所謂的胡思亂想,還敢在書中大肆宣揚造反還想反上天庭,那寫書人骨子裏就有一股謀反的惡意在。倘若查出那書是誰寫的,早定了謀反的罪殺了示眾,還能讓它繼續蠱惑你們這種愚民!(注:西遊記作者為吳承恩是現代學者胡適考證出的,在明、清兩代時作者是誰並無定論。)”
皺著眉扁著嘴不用照鏡子我也知道我此時此刻擁有著怎樣的一股怨婦神態,看著褚涵,偏他就不理我,隻管伸出手將手中的東西彈進瀑布。
我看著他的手在彈出什麼東西後僵在半空中,也懶得理會他的異常,這個人跟孝霖哥不同,心思就像是流動的河水根本無法觸摸無法抓住,遠不如孝霖哥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能將他的心思全擺在你麵前,由不得你抗拒。
眼睛向著樹洞那裏瞟去,偏偏褚涵就怪叫一聲,“喂,過來!”
扭頭詫異地看著他,就見他還是盯著瀑布,不由起身拿起小火棍走到他麵前,想要仔細從這個家夥臉上的每一寸皮膚看出他的心思,哪知就對上了他無限驚愕的眼。
“怎麼?”
“似乎真有個空洞。”
“什麼?”我也是一聲驚叫。
“我彈出的棋子並沒有反彈出來或是進了瀑布,似乎穿過水簾掉落在瀑布後麵的地方。”褚涵說完取過我手中的火把向著我們麵前的瀑布照去。
瀑布寬闊厚大的水簾在我們眼前嘶吼咆哮,不管我怎麼看都看不出水簾後有什麼,急促而落的水簾如山壁一般冰冷神秘,讓人猜不出它身後究竟藏著多少奧妙。
褚涵將小火棍交回我手中,又再向著懷中摸去,我看到他掏出幾枚圍棋子。難不成這東西便是他的暗器?
就見他手指捏住棋子用力一彈,那棋子便飛竄向瀑布濺起些許水花再沒有蹤跡與動靜。的確,棋子並沒有掉進瀑布巨大的水柱中,因為我死死盯著那棋子沒看到它隨水柱滑落的影子,而瀑布後麵若真的隻是石壁,以褚涵的指力棋子就應該發出打在石頭上的聲音,那聲音雖說一定是細微得很,卻絕對區別於瀑布本身發出的聲音。
我的聽力早已不是舊日可比,自然也感覺到了褚涵會有的困惑。
須臾間,褚涵又是向著瀑布打出兩枚棋子,棋子全都在進入瀑布後徹底消失。而後他扭頭一臉茫然地看著我,似乎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解釋,而我除了還給他兩下撇動的嘴角再沒有任何表情。
“那個洞似乎真不小。”他看著我一臉迷茫。
“啊?”感覺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兩下,我心裏已經有個聲音在對我喊:這小子又再耍弄你!這念頭還沒散去,就聽褚涵說道:“我向四個方向打出四枚棋子全都無聲無息地消失在瀑布後麵,那後麵就算沒有一個大洞肯定也會有個立足之地。”
我雙眼瞪著他,問道:“你向四個方向打的?”
“打到一個地方沒動靜當然換地方了,誰會笨得隻試一個地方?那不是浪費二爺的棋子嗎?”
褚涵這麼一說,我愕然。果然我問的這個問題白癡得很,可是依我們平常人的心思在一個地方發現問題當然會在一個地方試直到在那個地方找到答案,當真沒像他這樣思考,從另外的點去尋找答案。
“你是留在這裏還是跟我一起過去?”褚涵拉著臉扭頭看著我問道。
我輕輕晃了晃手中的小火棍說道:“這東西就這麼一個,我是不會讓自己待在黑不隆冬的地方的。”眼神瞟向瀑布,我吊著眉梢說道:“看來你要在黑暗中一個人去那邊探探了,放心,我會在這裏安心的等你。”
“少廢話!”褚涵的臉一下子變得鐵青,“到我背上來。”
“我才不要給你當雨傘!”
“那你就待在這個黑不隆冬的地方等我好了。火把給我!”
“不給!”
“喏,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一,火把歸我,你待在這個鳥不拉屎蛇會下蛋的地方等他們等二爺我回來,二,乖乖到我背上給我當雨傘,你想我抱著你衝進瀑布也行,隻要是躍過瀑布進到那邊發現一絲異樣,你都別怪二爺我出於本能把你當武器給扔出去。”
“我當雨傘。”
某些時刻,我總是以為自己站在上風得意洋洋地等著別人向我低頭,而事實總是證明,我就是那微不足道可有可無的存在,尤其是在這個褚涵的麵前。
褚涵半弓著腰身,一臉不樂意的神態,我終於明白片刻前他的臉色何以變化的那麼快,他心裏恐怕早就明了會有這麼一幕,才會甩給我一付極不樂意的臭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