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冰凍咒語(1 / 3)

慶祝活動一直到晚上十二點才結束。靈生們一回到宿舍,衝完涼,倒頭就睡著了。苗象田、西門實也一樣,他們很快鼾聲大作。他們實在累了,鼾聲如雷,特別的大。

雪雪很不滿意他們的鼾聲,飛了出去,在外麵的榕樹上過夜。

南池山等他們一睡,悄悄地打開櫃門,先把雪角刀放進去,再小心把石頭麵具拿出來,盯著這侏儒臉形,輕輕問:“麵具先生,我知道,上次是你給我的提示。你怎麼知道羅蘭茜可以除掉鼠患?”

侏儒的眼睛圓圓的,默默地瞪著他,但嘴巴卻一動也不動。

南池山輕輕問:“你為什麼不說話?我相信,你是一個神奇的石頭麵具,是我的朋友。啊,朋友,你不想開口說話,我也不勉強。晚安!”他輕輕地把石頭麵具放回櫃門裏,躺在床上,慢慢地睡熟了……

櫃門慢慢地變紅了,門透明如玻璃,似乎消失了,門裏湧出奇異的紅光,紅光湧向南池山,把南池山團團圍住,像波浪一樣,不斷地翻滾著——

南池山覺得身上十分熱,進入恍惚狀態。突然,他發現,自己站在一扇門前。這扇門用青銅製成,異常巨大,上麵燃燒著一團團的紅光。

他突然就站在門前,看見門裏麵是一座王宮,一條紅色的輝煌的地毯從國王的寶座一直伸到門口,來來往往的大臣和貴族們在高聲談論著什麼。無數的女靈生和貴族小姐在尖聲高笑。

奇怪的是,國王的寶座上,隻有一頂奇異的王冠,卻沒有國王。寶座前,酒鼎玉摟著歐印跳舞,高聲歡笑著,不斷地旋轉。她穿著高貴奢華典雅的白紗衣裙,歐印穿著金碧輝煌的王子飾服。兩人金童玉女,似乎是天生一對。他們翩翩趣舞,像漩渦一樣旋轉。酒鼎玉歡笑著,像一個真正的仙子,天底下最美麗的仙子。

啊,多麼希望,酒鼎玉是和我跳舞。

南池山這樣一想,門裏麵的情景突然變了。偌大的王宮,隻有歐印和酒鼎玉在跳舞,貼麵舞。他們的身後,是國王的寶座,還有那頂奇異的王冠。

那個低沉的聲音在說:“南池山——你和酒鼎玉跳舞的唯一障礙是歐印,你隻有除掉他,酒鼎玉才會和你跳舞,否則,酒鼎玉永遠也不會和你跳舞的。”

南池山驚訝地說:“除掉——這是什麼意思?我為什麼要除掉歐印?”

低沉的聲音說:“啊哈,你不要裝蒜了。我從你的靈魂中知道,你極其喜歡酒鼎玉。酒鼎玉是你的人生目標。可是,隻要英俊、高傲的歐印殿下在,你是不可能和她跳舞的。來吧,我會幫助你,我會給你力量,給你無窮的靈法,除掉歐印,就像壓死一隻螞蟻,隻要你願意——”

南池山搖著頭:“不,我不願意。我南池山,一個雕心國的獵人,絕不會采用下三濫的手段。”

那低沉的聲音道:“那麼,你想複國嗎?我會給你複國的靈法,不過,你必須把你的靈魂賣給我。我要你的靈魂——”

南池山大吼一聲:“生得自由,死得光榮。雕心國的人絕不出賣靈魂。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在這裏,出來——”

他猛然醒了過來,趕快坐了起來,向四周看看,想找出聲音低沉的家夥。可惜,什麼也沒有看見。啊,夢,我又發夢了。他又倒在床上,慢慢睡了過去。這次,什麼夢都沒有做,睡得很香甜。

第二天一早,歐印就爬到最高的榕樹上,用宏亮的靈法音宣布:“為了慶祝怡心成鼠患解除,國王決定提前舉行‘靈菇歌舞會’,一星期後舉行,邀請火榕樹所有靈師和靈生參加。”

幾乎所有黃金級、青銅級、白鐵級所有的靈生都從夢中跳了起來,他們紛紛沿著中間的樹幹滑下,擁到空地上,興奮地歡呼著,雀躍不已。有許多人忍不住翩翩起舞,引吭高歌。

南池山驚奇地走到“獅心王”窗口前,望著下麵的靈生,不明白為什麼一聽到“靈菇歌舞會”,他們就如此瘋狂。雪雪跳在他的肩膀上,尖聲叫道:“主人,主人,你要知道,你一生的榮譽來了。”

苗象田已經一個勁地跳起舞來,他臉上帶著高貴的微笑,像一個貴族一樣高雅著轉著身。他的舞姿非常古典優美,不愧是貴族世家,盡管是四等貴族。

南池山喃喃道:“發什麼瘋?一個歌舞會而已。”

苗象田驚訝地瞪著他:“一個歌舞會而已——哦,你是螞蟻國的貴族,難怪你不知道。”

雪雪第一次尖聲譏笑主人:“鄉巴佬——啊,對不起,我不能罵主人。”

西門實對歌舞似乎一點興趣都沒有,他拿起一瓶古怪的藥水,給飛草弓滴上三滴紅色液體,飛草弓高度興奮地尖叫起來,不斷地在床上彈跳著。

南池山問:“西門實,你滴的什麼液體?”

西門實道:“沒有什麼,這是龍血,我母親給我的。”

苗象田嚇了一跳,驚異地望著西門實:“哦,朋友,你給飛草弓喝龍血,怪不重它的威力如此巨大。你母親能取得龍血,靈法一定非常高強,要抓一條龍不容易啊。”

這時,羅蘭茜像一團火一樣衝進“獅心王”,叫道:“南池山,南池山,你聽到了嗎?靈菇歌舞會提前舉行,我們都可以參加。”

南池山沒有什麼熱情:“哦,羅蘭茜,你和苗象田去吧。我對歌舞沒有興趣。”

羅蘭茜大驚小怪地瞪大眼睛:“什麼,不感興趣?這可是‘靈菇歌舞會’,是融心國最大型的歌舞晚會,每十年才一次,在怡心城最大的歌舞院‘光明鳥’舉行,這次歌舞會之盛大、豪華、新穎、神秘、靈異、緊張刺激,簡直是無經倫比。人的一生中,如果能參加一次,就已經足夠了。”

南池山驚奇地瞪大眼睛,西門實也跳了起來。

羅蘭茜得意地笑道:“啊呀,覺得驚奇了吧。如果身臨其境,才更覺得不虛此生呢。以往,這種歌舞會,隻有王室成員,靈師們、一、二等貴族及立有戰功的英雄才能參加,一般靈生是無法參加的。這次,靈生對護城有大功,歐印又是靈生長,國王才額外開恩,允許靈生參加。”

南池山有興趣了,又皺起眉頭:“可惜,我不會跳舞。”

苗象田道:“你可以找一個人教你呀。我相信,有許多女靈生搶著教你。”

羅蘭茜紅著臉,道:“我——”

這時,“獅心王”的門興奮地叫起來:“最美麗的靈師長,最美麗的靈師長——”

四人回頭一看,酒鼎玉風姿綽約地滑行過來。她穿著水晶高跟鞋,鞋尖和鞋跟各有一顆燦爛的珍珠。她一用力,珍珠發出喜悅的聲音,飛快地滑行。

南池山一見酒鼎玉,立時覺得手腳變軟,手足無措,臉都紅了。

苗象田向她行個靈師禮:“靈師長,有何貴幹?”

酒鼎玉望著南池山,臉上露出迷人的微笑:“對不起,我剛剛聽到,你似乎還不會跳舞,想找一個人教,是這樣嗎?”

南池山心慌慌地點頭頭:“啊,不錯,靈師長,誰願意教我呢?”

羅蘭茜臉更紅了:“我——”

酒鼎玉拍拍雙手,道:“如果你願意,我教你吧,怎麼樣?”

什麼?她教我?天下最美的姑娘,最年輕的天才靈師長——南池山驚呆了,他搖搖頭,懷疑聽錯了。他小心翼翼地問:“靈師長,你是說,你教我?我,我能有這個榮幸嗎?”

苗象田張大嘴巴、西門實目瞪口呆,愣愣地望著酒鼎玉。

羅蘭茜臉色發白,不敢置信,同時,又顯得非常失望。

酒鼎玉道:“南池山,你在巨鼠之戰中,表現異常英勇,保護羅蘭茜引導巨鼠跳進河中,如果沒有你,怡心城算是完了。我要獎勵你,獎品就是教你跳舞。”

南池山的心嚇人地跳動著,周圍的人都感到他的心跳。

羅蘭茜譏笑地捂住耳朵,拚命地搖著頭。

雪雪盯住酒鼎玉,不斷地在她頭上飛來飛去,嗅著酒鼎玉身上的氣味。嗅著,嗅著,她渾身不由得發起抖來。突然,她尖聲高叫:“不要,不要,主人,不要答應她,不要答應她。”

眾人嚇了一跳,望著雪雪。

酒鼎玉眼光一閃,盯住雪雪,臉上迷人的笑消失了。

南池山急忙向雪雪揮揮手:“雪雪,你說什麼,真沒有禮貌。”

雪雪委屈地說:“主人,你不知道,我嗅到,她身上的似乎有一種不好的氣味,啊,這個最美麗的姑娘,不會是你的舞伴。”

酒鼎玉微笑一下,道:“啊,多麼可愛的一隻飛獅猴,你是在嫉妒我的美麗嗎?既然這樣,南池山,你另外找一個舞蹈教師吧。”

南池山剛要說什麼,酒鼎玉雙腳一滑,飛一樣滑了出去。臨行前,她盯了雪雪一眼。

雪雪尖聲叫道:“啊,她恨我了,她恨我了。”

南池山生氣地望著雪雪:“你搗什麼蛋?你怎麼把她氣走了?”

雪雪很不高興:“主人,我真的從她身上聞出一股不好的氣味,我是為你好。”

南池山懊惱地說:“她身上有一股叫人心曠神怡的清香,純正得很,有什麼不好?”

雪雪拚命地搖著頭:“主人,你聞的是肉體的氣味,我聞的是靈魂的氣味。在她的靈魂中,似乎有一種對你不好的氣味。”

南池山歎了口氣,躺在床上,揮揮手:“我和她本沒有任何關係,她怎麼會對我不好?”

羅蘭茜道:“你不是不知道,她喜歡的人是歐印,不是你,她突然願意當你的舞蹈老師,真是有點奇怪。雪雪的靈法很高,也許,真的能發現什麼。”

歐印帶著魯阿裏、陳曲橋大步走了起來,他向羅蘭茜行了一個十足的靈師禮:“啊,最偉大的白鐵級靈生,你挽救了怡心城,挽救了無數人的生命,你是我的靈魂,你是我的月亮,請你接受我的邀請,當我的舞伴。”

羅蘭茜眼睛急速轉了幾轉,道:“敬愛的王子,請你相信,我這沒落貴族,是配不上高貴的王子的,不配當你的舞伴,而且,你已經來遲了一步,我已經有舞伴了。”

歐印一怔,一臉的喜悅頓時飛走了。他懷疑地望著無精打采躺在床上的南池山:“是這位勇士嗎?”他親眼看到南池山奮不顧身保護羅蘭茜,為保護怡心城立下奇功,對南池山的印象頓時不同,語言之中,也客氣許多了。

羅蘭茜搖搖頭:“不是他,你要相信是西門實。”

歐印盯住苗象田:“我相信?西門實,這是真的嗎?啊,你是老實人,可不能講假話。”

西門實望著羅蘭茜,堅決地搖搖頭:“剛才不是,不過,現在羅蘭茜小姐已經向我邀請,我當然樂意。現在,我是她的舞伴了。”

魯阿裏大聲叫道:“什麼,你敢?”

陳曲橋陰沉沉地說:“螞蟻國貴族,你真不識抬舉呀。”

苗象田高傲地哼了一下鼻孔:“你當他是什麼人?真正的貴族是不怕恐嚇的,你想想恐嚇他?他是我的朋友,我準備和你決鬥,你想嗎?”

陳曲橋不答,他知道,他不一定是苗象田的對手。

歐印望著西門實,沉著臉,又望著了羅蘭茜一眼(羅蘭茜轉過臉去),怏怏不樂地走了。

西門實十分高興,向羅蘭茜行了一個禮:“啊,尊貴的小姐,能否賞個臉,跳一支舞?”

羅蘭茜撅撅嘴,道:“非常樂意,不過,現在是吃早餐時候。我們先去用餐,然後挑選自己喜歡的課來上。”

苗象田哈哈笑道:“啊呀,我的西門實先生,你也太老實了。你難道不知道,羅蘭茜是借你推辭歐印而已。”

西門實歎了口氣:“原來,拿我這老實人當過橋板,用過就不要了。”

羅蘭茜笑著說:“老實先生,對不起,隻不過那歐印太討厭,隻好借用你當一次擋箭牌。明天,我請你吃一次烤火螟蟲,當是賠罪。”

西門實一聽,興奮地說:“好啊,不過,火螟蟲可不容易捉呀,到時,我幫你捉。”

四人均覺得肚子餓了,就向餐廳走去。雪雪不想去,她似乎仍在生南池山的氣,因為南池山不相信它。對於一隻飛獅猴來說,主人一旦不相信它。它就可以隨時離開主人。

雪雪飛上噴火龍的樓頂,朝聖地方向望著——

吃了早餐,南池山四人到分課欄前看這個星期有什麼課。苗象田毫不猶豫地先了柯保靈師的靈醫課——《怎樣使痛苦的人刹那間輕鬆愉快》。西門實選了巫靈靈的《預言使靈箭更為準確》。

南池山正看著酒鼎玉的《增強靈法能量的秘訣》和元三元的《瀕臨失傳的古老靈語》,拿不定主意去那裏。

他此時極想學會“冰凍靈語”,運用雪角刀和九索陽抗衡。他親眼看到九索陽用火龍杖燒雕心國的國王南明鋼。南明鋼被燒的慘狀仍曆曆在目,不知為什麼,每當想起這一幕,他總覺得火是燒在自己身上,痛不可當。在他的下意識裏,“冰凍靈語”應該可以對付九索陽的火龍杖。不知道元三元會不會這傳說已經不存在的“冰凍靈語”?

不過,他實在又渴望上酒鼎玉的課——再說,他現在也急須增加能量的。

他看著羅蘭茜,見羅蘭茜正盯住萬戶山靈師的《靈師的大發明與靈師界的靈力》。

苗象田奇怪問:“蘭茜,這萬戶山是什麼人?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他?”

羅蘭茜道:“啊,你是不會知道的。我從《一百年前最偉大的發明家》知道,他是一個很了不起的發明家,發明了靈法界很多神奇的東西。他曾是歐陽光國王的老師,是歐陽光父親的義兄。不過,他早在三十年前就退隱了,不知道為什麼又來當靈師。好,我就選他的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