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南下物色“棍子”(1 / 2)

一九六五年春節剛過,北京下了一場紛紛揚揚的春雪。

冒著黑煙的火車頭,拖著長長的綠色列車,在漫天皆白的銀色世界中急急南行。

車廂裏達到了“過飽和”狀態。處於一年一度的客運高峰之中的列車,連過道裏都象筷子籠一般站滿了旅客。

緊靠火車頭的第一節軟臥車廂裏,門客緊閉,所有的玻璃窗上都掛著白色窗簾。室內溫度按照“指標”,保持二十七攝氏度。整節軟臥車廂,隻住著一位旅客和她的幾個隨從。

那唯一的旅客,便是上海的“女客人”。

她,一次又一次到上海“基地”去,從不坐飛機。她生怕會從天下突然摔下來。她總是坐“公務車”來來往往,每一次都要獨占一節軟臥車廂。

她斜靠在舒軟的床上,順手從手提包裏掏出一九六一年第一期的《北京文藝》,又一次看了起來。她細細捉摸著上麵登著的曆史劇《海瑞罷官》劇本,作者為北京市副市長、明史專家吳晗教授。

她,一年多以後,在一九六六年十一月二十八日的“首都文藝界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大會”上的講話中,透露了這次上海之行的經過:

“首先,我要向同誌們,朋友們,紅衛兵小將們,說說我自己對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認識過程。

“我的認識過程是這樣的:幾年前,由於生病,醫生建議要我過文化生活,恢複聽覺、視覺的功能,這樣,我較係統地接觸了一部分文學藝術。首先我感覺到,為什麼在社會主義中國的舞台上,又有鬼戲呢?然後,我感到很奇怪,京劇反映現實從來是不太敏感的,但是,卻出現了《海瑞罷官》、《李慧娘》等這樣有嚴重的反動政治傾向的戲,還有美其名曰‘挖掘傳統’,搞了很多帝王將相、才子佳人的東西。在整個文藝界,大談大演‘名’、‘洋’、‘古’,充滿了厚古薄今,崇洋非中,厚死薄生的一片惡濁的空氣。我開始感覺到,我們的文學藝術不能適應社會主義的經濟基礎,那它就必然要破壞社會主義的經濟基礎。這個階段,這隻想爭取到批評的權利,但是很難。第一篇真正有分量的批評‘有鬼無害’論的文章,是在上海柯慶施同誌的支持下,由他組織人寫的。……”

那是在一九六三年,在柯慶施、江青的組織下,五月六日的《文彙報》,發表了梁璧輝(即俞銘璜)的長文《“有鬼無害”論》,猛烈評擊了昆曲《李慧娘》。《李慧娘》編劇為孟超,,劇本發表於一九六一年第七、八期的《劇本》雜誌。上演之後,廖沫沙(署筆名繁星)在一九六一年八月三十一日《北京晚報》上,發表了《有鬼無害論》一文,熱烈讚揚昆曲《李慧娘》。江青求助於柯慶施,發表了批駁“有鬼無害”論的文章,打響了“大批判”的第一炮。

江青的第二炮,目標便是眼下放在茶條幾上的那本《北京文藝》。她不由得記起那不愉快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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