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貴妃在調禁衛軍“拱衛”帝王寢宮,那留給厲嘯遠的時間和選擇就幾乎沒有了。朝中的權臣裏有厲嘯遠信任的人,可是難保這些人不被龍妃一黨看住,把朝中的諸臣在心中過了一遍後,厲嘯遠發現自己的臣子們,不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就是無法讓他安心。
“你去找景陌,”厲嘯遠跟太監總管道。
“是,”太監總管領旨道:“奴才遵旨。”
厲嘯遠從枕下拿了一塊自己常年戴在身上的虎頭玉佩,費力地說道:“讓顧星朗調城外兩營的兵馬進城。”
太監總管驚得全身一顫,伸雙手接過了厲嘯遠手中的虎頭玉佩。
“你跟景陌說,朕不會虧待了皇後和厲淵,”厲嘯遠道:“玉貴妃和厲泈的事,你先不要說。”
“那顧駙馬領兵進城之後,他們要怎麼做?”太監總管問厲嘯遠道。
厲嘯遠說:“誅殺龍氏一黨。”
“那方硯太子和湘寧公主那裏?”
“他們不動,就不用理會他們,”厲嘯遠道:“他們若是要跟龍氏那個女人沆瀣一氣,那就不用對他們客氣。”
“奴才明白了,”太監總管領了旨,想想還是不放心厲嘯遠,聲音哽咽地道:“陛下,奴才這一出宮,陛下這裏……”
“去吧,”厲嘯遠道:“趁現在你還能出宮。”
“陛下!”太監總管說:“禁衛軍要是圍了寢宮,陛下要如何脫身?”
厲嘯遠被紗布纏裹著的臉上神情猙獰,道:“朕就是死,也不會讓龍氏那個女人如意!你告訴顧星朗,艾府中人,一個也不要留。”
“奴才遵旨。”
“去吧,”厲嘯遠勉強抬手揮了一下。
太監總管跪下給厲嘯遠磕頭之後,小心翼翼地將虎頭玉佩放入了袖中,快步退出了宮室。
太監總管出了寢宮,一隊八百人的禁衛軍就將厲嘯遠的寢宮圍了個水泄不通。
等太監總管在禁衛將軍王援的掩護下,穿了禁衛軍的軍服混出帝宮,一路縱馬飛奔到東街驛館的時候,景陌一幫人收拾好了行李,正準備跟守在驛館外的禁衛軍幹一架,衝出包圍,離開赤陽城。
“厲嘯遠的太監總管?”景陌禦寒的厚氅都披上身了,聽見侍衛來報後,又坐回到了坐椅上,說:“他找我何事?”
來報信的侍衛說:“屬下不知,他隻說他姓荀。”
景陌想了想,道:“帶他進來。”
侍衛退下,去側門那裏帶人去了。
景陌跟站他身旁的侍衛長道:“去請顧星朗和江卓君過來。”
侍衛長忙也跑出了客房。
景陌一個人坐著想了想,突然就抿嘴笑了一下,看來莫問想扶厲瀘上位,厲嘯遠卻也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啊。
不多時,顧星朗和江卓君都是穿著一身外出的衣物過來了。
“厲嘯遠派了宮裏的荀總管過來見我,”景陌指了指房中的屏風,道:“卓君,你先避到屏風後麵去。”
江卓君來不及多想,匆匆走到了屏風後麵。
顧星朗在景陌的示意下,坐在了景陌的下首處,說:“這位荀總管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