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危情·絕戀無人區(2 / 2)

這天下午,三戶人家在銀行關門前完成了轉帳。臥槽虎要請大家吃飯,文方說那怎麼好意思,正設法推辭,手機上收到林遲的一條短信。

“原來你不在家啊,快回,我在你門口。”

文方隻好祭出殺手鐧,道:“看來老天也要我缺席了,付總發來短信,請我過去吃飯。”用手點了點手機屏幕,卻又不敢攤到眾人麵前。

剛才還生拉硬扯的眾人,頃刻間個個滿臉謙恭,仿佛付總已然駕臨左右,紛紛道:“嗯嗯,那是不好不去的。”

文方見此招有奇效,意猶未盡,又道:“我這個阿哥,現在的確是今非昔比了,不過那是在外人眼裏頭,私下裏跟我,還是老一套,兄弟相稱,隨便尋一家小飯店一道吃吃老酒,也會老開心的,唉,這實際上吃的就是一份情哇,沒一趟推得掉……”

等文方到家後,卻沒看到門口有人。正發愣,卻見林遲從衛生間裏探出腦袋,見是文方,才一路小跑過來。

“鬼頭鬼腦的,做啥?”文方感到奇怪。

“還要問?還不是你害的?我在門口等啊等,一聽到上樓的聲音,就擔心是Fred,隻好躲起來咯,直到腳步聲停在你門口,才敢出來看。”她壓低嗓門來抱怨。

“哦,Fred有啥好躲的?”他這是明知故問,“再講,你躲Fred,也是我害的?”

“你這個沒良心的,開頭的時候,我跟你是怎麼認得的?哦,現在變成你的囊中物、盤中餐了,人家的感受你就一點也不顧忌了,對吧?”

“嗬嗬,好好好,不顧忌你,還能顧忌誰呢?”文方一把抱起她,推門而入。

她雖驚了一下,卻下意識捂上嘴,沒敢尖叫。

當晚,在與林遲的交談中文方聽出了些端倪,之前一直以為她與雪桑合住,可現在看來卻不是。他隻不過隨口問她,連著兩天睡在這裏,雪桑會不會起疑心?她卻怔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連說沒關係。文方是何等的聰明,直接聯想到之前她會不會是跟前男友一道住呢?不過他沒有追問,因為他同樣懂得裝糊塗的妙用。倘若那段情真的已成曆史,那麼即使當中藏有再多的不堪,又如何。

果然,入睡前她從背後抱著他問,幹脆我搬過來住好不好。文方料定了她如今無處安身,說,其實我也很想跟你一道住,但不可以是這裏,因為太不方便,不能讓你天天跑到公共衛生間裏躲Fred,再讓我想想,就這一兩天決定。

其實他心裏早有了譜,正是他那隻剩下一個小開間的辦公室。那裏生活設施一應俱全,搬來這裏之前,他曾在那裏住過一小陣。隻因商住兩用的大廈裏住家少得可憐,一入夜,便寂寞難耐,這才搬了出來。而之所以不能留她長住此地,當然不是顧慮Fred,多半是想到呂貝卡總有一天還會造訪這裏。

接下來的一個禮拜,平靜卻也繁忙。文方召集呂貝卡、曉薇、臥槽虎這三個骨幹一連開了好幾個會,把10爿店中的9爿以每人3爿的平均方式分派給了他們,隻留一爿在自家手裏。三人自然是幹勁十足,不僅有固定的投資分紅,還能拿業務提成,外加於閑散中為他們找回了一份神聖的使命感,何樂而不為呢。但也就在這個禮拜的最後一天,發生了一件令誰都始料未及的大事,從柯娟那傳出一個對文方極為不利的壞消息。

起因是一個禮拜前,劉奮戰的姘頭李秘書最終說服了柯娟,參股120萬元。但她既沒簽約,也沒劃帳,而是象隻沒頭蒼蠅似的四處托人打探文方的底細。這有沒有劉奮戰在背後指使,不得而知,但最終真就被她掘地三尺挖出個驚天內幕。為何說是掘地三尺?那是因為在她得知文方竟有那麼長一段外地的生活經曆,且又苦於從他上海的經曆中查不出任何破綻時,竟將最後一根觸角伸向了淮北……

經過多方查證核實,文方在1996年曾有過一次非同尋常的旅行。在那次旅行中,他的前女友莫名其妙就失蹤了,從此杳無音訊。那是發生在兩人鬧分手鬧到不可開交的一段時期,目的地竟然是驚世駭俗的藏北無人區。

據說,當時兩人徒步進入無人區,一個月後隻有他一個人走了出來,骨瘦如柴。這條傳聞,雖然不能直接證明文方的商業信用存在安全漏洞,卻將矛頭更為惡毒地直指他的人品、操守及道德底線,甚而極易令人深一步聯想到更為嚴重的刑事責任……

這事呂貝卡沒敢跟她爸爸說,而是找到了曉薇。曉薇聽後也是瞠目結舌,首先想到的是要確保資金的安全,要呂貝卡當麵去問問他,有沒有這回事。呂貝卡當然是不敢,說幹脆電話裏先試探試探,萬一當麵他真的發狂,不定會鬧出什麼亂子。曉薇說不行,電話裏看不真切他的反應,還是要當麵問,頂多拉上臥槽虎一道。於是三人集結在一處,先給文方打了個電話,約他出來喝咖啡。文方此刻還被蒙在鼓裏,跟他們約晚上8點半,就在文方樓下的Abbery Road裏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