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李嗣源有四個兒子,長子從憬,早年在戰鬥中已經身亡。次子就是麵前的秦王從榮,第三子從厚現在擔任河南尹,還有一個幼子名叫從益,現在仍在繈褓之中。從厚的性情溫和,做事謹慎小心,李嗣源嫌他有些懦弱,恐怕不能成大事,所以希望都寄托在從榮身上。但這秦王從小愛好的就是嬉戲玩樂,為人又稍顯浮躁,所以李嗣源經常痛恨自己英雄一世,兒子卻不太爭氣,但是就目前這幾個兒子裏,也就隻有秦王還有點培養前途,所以平時也最關心他的所作所為。可是沒想到秦王卻如此辜負了自己,竟然為了自己的一點小私事,就敢指使京城的禁軍。想到這裏,李嗣源氣憤的指著從榮問道:“你身為皇子,貴為秦王,應該也百姓為重,怎麼可以為了滿足自己的淫欲,就縱容士兵去擄掠良家女子,這事情若是被京城的百姓知道了,該對我們是如何失望呢?那女子現在何處,你趕快給我叫過來。”
從榮連忙讓人把那女子帶過來,原來當天下午士兵們將搶來的女子送進了王府,李從榮便興高采烈的去想一逞淫欲,可是那女子剛烈無比,說什麼也不讓李從榮得逞,而且伺機搶了一把小刀以死相逼,這才沒有被李從榮所玷汙。李從榮掃了興致,再加上有其他事情需要辦,就暫時放過了女子,讓人把她關到府內偏僻的小屋內。現在被帶到房內,姑娘以為必然沒有生路,於是昂首挺胸怒目而視,經過趙弘殷的提醒這才知道對麵坐著的老者便是當今皇上,連忙跪倒在地。李嗣源仔細問明情況,知道沒有發生什麼事情才送了一口氣,讓趙弘殷即刻派人將姑娘送回家去。自己回頭看了看仍舊跪在地上的從榮,心中有無數的話想說,但是卻感到一陣疲憊,想想夜已經很深了,也不願意再繼續糾纏這件事情,心想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也不遲,於是起身準備離去。
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書房裏的臥榻上突然傳來一陣響動。李嗣源是行伍出身,耳朵十分機敏,立刻就把頭轉向床榻那邊。那床榻上本來一道床簾,自從他們進來以後就一直垂著,也不知道裏麵究竟有沒有人,現在聽到響聲,李嗣源本來想裏麵可能是某個王妃,可是這麼一眼望去,卻是大吃一驚,隻見床邊上斜搭著一件衣衫,看顏色和式樣便是女子所穿,可是那衣服上的花紋和標記,卻是內廷的女子所有。這樣的衣飾在皇宮內院自然是隨處可見,可是出現在秦王的床上卻是如此不同尋常。李嗣源大喝一聲:“出來。”
床簾一撩,從裏麵抖抖嗦嗦出來一名女子,因為一直在裏麵躲著,來不及穿戴,隻不過胡亂披了件衣服,赤腳下了床便跪倒在地,嘴裏喊著皇上饒命。李嗣源讓她抬起頭來,仔細看了一眼,果然有點麵熟,但是卻想不起來究竟是誰。於是又厲聲喝問:“你是不是宮裏的人?”
那女子嚇得連叩幾個頭說道:“奴婢是從益的乳母。”李嗣源聽她說完,方才想起這個人來,原來從益的母親自生下從益後不久便得病死去,一直是由其他嬪妃帶著的,但是為了保證孩子的營養,便招了幾個乳母輪流喂養,這個乳母便是其中之一。李嗣源今晚心中積壓的怒火在這一刻完全爆發了,他恨恨的說道:“你既然在宮中當差,為何深夜不歸,卻留宿在秦王府,還和秦王做出如此苟且之事來?”
女子慌忙回稟道:“奴婢不是擅自出宮,奴婢是陪著皇子出來的。是小皇子想和哥哥玩耍,所以帶著他來到王府,玩耍到夜深,所以留宿秦王府的。”原來李從榮好色,雖然府中已經有無數妻妾,但是看到自己合心的女子,也不管對方的身份和自己的地位,必然要上去勾搭。從益的這個乳母王氏,本來是宮中負責保管衣服的宮女,後來被選作從益的乳母。從榮進宮去參見各院嬪妃的時候,王氏見他勢力大,唯恐以後從益長大,自己沒有了靠山,於是加意奉承秦王,在他麵前做出許多媚態來。從榮本來是花中高手,王氏的這些心意怎麼能逃過他的眼睛,於是兩個人你有情我有意,幾次三番下來,便在宮中有了苟且行為。王氏為了能維持這段關係,便常常借口小皇子和秦王兄弟情誼深厚,要出宮去看哥哥,然後便堂而皇之的來到秦王府。肥肉送上門來,李從榮自然是心滿意得,夜晚讓人哄了從益睡覺,他們兩個便在這書房顛鸞倒鳳,雲雨一番。隻是這天晚上如此不妙,正好碰到李嗣源來府上問罪,被撞了個正著。
李嗣源搞清楚這些情況,心中真是萬念俱灰,他再不願去看跪在地上這一對狗男女,奮然起身離開了書院,然後打馬出了秦王府就回宮而去。趙弘殷率人在後麵緊緊跟隨,李嗣源把滿腔的憤恨都發泄在馬身上,把那馬直當成了秦王從榮,抽得兩腿鮮血淋漓,馬兒吃痛,跑得飛快,雖然是夜晚無人,但是趙弘殷還是害怕李嗣源有個什麼閃失,他快速催馬趕上,從馬上跳下來,死死拽住了李嗣源的馬韁繩,不讓那馬再朝前飛奔。李嗣源已經有點失去了理智,眼看有人攔馬,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猛抽,趙弘殷都咬牙挺了下來,馬兒拖著一個人終究是跑不起來,最後終於停在了原地。後麵的其他軍士跟了上來,紛紛跳下馬,刷拉拉跪了一地,不敢言語。
李嗣源這時方才清醒過來,他看了看麵前的趙弘殷,身上的衣衫已經被馬鞭抽爛,臉上還被鞭梢帶了一道,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憐惜,輕聲說道:“弘殷,朕心中不快,你不要介意。可歎我的這些兒子豬狗不如,我為他們掙下的這份基業,將來還不知道要落到誰的手裏呢?”
趙弘殷連忙跪倒在地說:“皇上,你威震華夏,文治武功都是當世不二的人物,秦王和宋王以及小王子,他們現在還都年輕,將來必然能夠有出息,您千萬不要因為今晚的一點小事而難受。”
李嗣源搖搖頭說道:“我本來就不是漢人,隻不過是北胡的沙陀,因為天下不太平,莊宗死後,被眾人推為皇帝而已。自從我坐上這個位置,經常感到慚愧,覺得我不能為天下蒼生做什麼事情。不足以安定國家,發展國力。本來想把希望寄托在我兒子們身上,可是看這個情況,也不太現實了。隻希望上天能夠顧念我一番誠意,盡快降臨一個聖人,為天下蒼生造福,我也就能早點退賢讓位,這才是四海民生的幸福呢。”趙弘殷不敢再接話,一行人於是返回宮城,把李嗣源送進宮後,禁軍們各自回營,趙弘殷卻打馬回家,想看看妻子的情況。
還沒有到門口,趙弘殷就看到老家人趙濤在門口來回張望,他的心裏一緊,連忙催馬向前走。趙濤聽到馬蹄響,仔細辨認出是趙弘殷,連忙朝他的方向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喊:“老爺,你快回來吧,夫人剛才動了胎氣,現在肚痛難忍,大夫過來看了,說是很快就要生產了。”趙弘殷一聽這話,嚇得緊催馬就朝前走,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無端的炸起一個大雷,把胯下馬嚇得前蹄揚起,趙弘殷猝不及防,從馬背上被甩了下來,在地上打了幾個滾,連忙站起來,再去牽馬朝前走時,那馬卻死活不願意前行,反而前腿彎曲跪倒在地,趙弘殷無論如何抽打也不能讓它起身,無奈隻得把馬留在原地,自己徒步朝府裏跑去。
原來趙夫人身體比較柔弱,前幾次懷孕都是在不經意間一發力,便會造成流產,所以夫妻二人雖然結婚有很長時間了,但是一直都沒有子嗣。趙弘殷為人忠正,雖然如此,也不願意再娶個二房。去年的時候,夫人又再次懷孕,這次夫妻二人加倍小心,好不容易才熬到這一天,若是又有個萬一,那可如何得了。所以趙弘殷非常著急,他快速跑到府門口,剛想邁步朝裏走,就覺得雙腿一軟,如同那馬兒一般跪倒在地,他心裏著急,掙紮了幾次,不知道為什麼,腿腳裏就是沒有力量。幸虧後麵跟來的趙濤將他扶起,兩個人繼續朝後堂跑去,剛到後堂門口,趙弘殷又是雙腿一軟,再次跪倒在地,趙濤想要扶他,結果自己也站立不住。兩個人麵麵相覷不知道究竟這麼了。過了一會,趙弘殷試著挪動自己的雙腿,發現已經有了力量,這才站起身來,也不管還在地上的趙濤,直直就奔進了後院。
眼看著夫人的屋子裏燈火通明,有幾個人影在窗戶上來回走動著,夫人高一聲低一聲的呻吟正從裏麵傳出來,趙弘殷急忙就想進屋,一個老媽子正好從裏麵端著一盆水出來,見此情況,連忙攔住他說:“老爺,夫人正在生產,你現在不能進去。”古時候講究這個,女人生孩子的時候,是不能被自己的男人看到的,不然母子不能確保安全,男人也會沾上晦氣,也不知道生孩子怎麼就會生出晦氣來,不過古時候的人都相信這個。聽到老媽子這麼說,趙弘殷便停下腳步,然後在院子中間轉著圈等著。可是過了得有大半個時辰,光聽到老婆哼哼,卻一直沒有聽到自己想聽的那一聲嬰兒的啼哭。趙弘殷等得實在有點著急,多少次把身子湊到窗戶底下聽房間裏麵的動靜,可是畢竟看不見,隻把他急得抓耳撓腮,突然門簾一開,請來的喜婆從裏麵走了出來,趙弘殷連忙迎上前去問道:“大嫂,我老婆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喜婆子搖了搖頭說:“夫人是第一次生孩子,產道關得太緊,這麼長時間孩子也出不來,我們想了好多辦法都不管用,若是再這麼持續下去,恐怕孩子在身體裏呆得時間過長,會憋死在裏麵的。”
趙弘殷聽喜婆這麼一說,腦子嗡的一聲就大了好幾圈,他最怕聽到的就是這個,當下朝喜婆大聲吼道:“那你還出來幹什麼,趕緊進去想辦法啊。”喜婆趕忙退了進去,趙弘殷在外麵繼續等著,又過了好大一會功夫,裏麵依然沒有聽到嬰兒的啼哭,反倒是夫人由於長時間的疼痛和用力,逐漸有點昏迷,已經慢慢的沒了聲息。喜婆無奈,隻得硬著頭皮走出來向趙弘殷稟報說:“老爺,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孩子出不來,夫人也快要昏過去了,再這麼下去,恐怕大人和孩子一個都保不住。”
“什麼?”趙弘殷一聽就慌了,他好不容易才盼到這一天,誰知道竟然會是這麼一個結果。那個年代裏也沒有剖腹產手術,生孩子基本上都是靠喜婆來接生的,所以聽到喜婆這麼說,趙弘殷一時間沒有了主意,急得在地上團團亂轉,他一個大老爺們,一輩子也不可能碰到這種事情,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辦才好,就在這時,趙濤從前廳氣喘籲籲的跑過來,便跑便喊道:“老爺,外麵有個老道要見你。”
趙弘殷是行伍出身,思想比較簡單直接,平時就最討厭和尚道士尼姑這一撥人,總覺得他們坑蒙拐騙無所不為,現在自己老婆難產,心情正在煩躁,聽說外麵有老道要見自己,心裏想又是來化緣的,便把手一擺說:“給他兩個錢把他趕走得了,你不看我正心煩著嗎,還來給我添亂。”
趙濤卻不肯走,依舊站在那裏說:“老爺,這道人不是來化緣的,他若單就是要幾個錢,我早把他打發走了,可他說了,他知道今晚老爺的夫人難產,他是來救老爺家的夫人和孩子的。”
趙弘殷聽到趙濤這麼一說,心中打了一個機靈,抬頭一看天色,果然還是黑漆漆一片,老道在這麼晚的時間來到自己府上,看來還真是有點講究。趙弘殷不敢怠慢,急忙問道:“那道人現在還在前麵等著麼?”趙濤點點頭,趙弘殷當即轉身朝前廳飛奔過去。
來到前廳,果然就見院子當中站著一個人,趙弘殷在廳中等候,趙濤跑過去將對方請了進來,等到人一進屋子,趙弘殷借著屋內的燈光一打量,見這個道人全身上下一身素淨的道袍,雖然成色不新但是洗的幹幹淨淨,比起以前所見過的那些一件道袍穿了一年也不洗一回的老道,先就有了幾分敬意;再仔細看老道的長相,果然是仙風道骨,相貌不凡。麵色紅潤、人中又長又深,兩道細細的眉毛,從眉心一直延伸到鬢角,兩隻眼睛也是略顯細長,裏麵洋溢著笑意。麵色白淨,讓人一看之下,心裏麵就似乎感到暖洋洋的,趙弘殷情不自禁一拱手說道:“不知道仙師怎麼稱呼?”
“嗬嗬,趙將軍不必多禮,貧道姓苗,字光義,平日裏行走江湖,為人解決點小麻煩,靠大家的施舍過日子,今天聽說府上夫人難產,所以特地前來相助。”苗光義說起話來不緊不慢,一副已經胸有成竹的樣子。趙弘殷卻還是有點半信半疑:“道長怎麼會知道我家夫人今日生產呢,而且不瞞道長說,我夫人還真是難產,已經過去好幾個時辰了,但是孩子卻始終生不下來。”
苗光義微微一笑:“我不光知道夫人今日生產,還知道以前夫人雖然也曾懷孕,但是卻都沒有順利產下來,隻不過今天這胎卻非同小可,必須要順利產下來才行。所以貧道才不辭冒昧,深夜來訪,趙將軍,請立即領我過去吧,我是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你們普通人說婦人生孩子的時候,男子是不能觀看的,我卻不用受這個約束。”趙弘殷聽道人說起夫人以前的事情,已經有點動搖了,本來心裏麵還在狐疑,這時早已經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其實是有點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意思,當即起身把苗光義領到了後院,把喜婆叫出來囑咐了一番,喜婆連連點頭,隨後便把苗光義領進了產房,趙弘殷沒有進去,依舊在外麵苦苦等待,
苗光義卻還真有兩把刷子,進去以後沒有多長時間,就聽到趙夫人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隨後屋內的老媽子丫鬟都啊啊呀呀的叫了起來,趙弘殷也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事情,急得在外麵團團亂轉,抓耳撓腮的不知道如何是好。這時候一個喜婆從裏麵跑了出來,對著趙弘殷喊道:“老爺大喜啊,夫人給您生了個兒子。”趙弘殷一聽這喜訊,也顧不了許多講究,三步並作兩步便衝進了產房。
產房內現在還是亂哄哄的,看到苗光義進來,大家都紛紛向趙弘殷道喜,趙弘殷隨口應付著,心思卻都在嬰兒身上。看到一個丫鬟手裏抱著一個繈褓,連忙跑過去,嘴裏一疊聲的說道:“快讓我看看我的兒子。”丫鬟見他張牙舞爪的樣子,嚇了一跳,連忙把繈褓打開讓趙弘殷看嬰兒的臉。趙弘殷懷著激動的心情湊過去一看,卻先是被嚇了一跳。普通的嬰兒他以前也見過,所以在心裏麵是有個預想的,可是嬰兒的樣子卻大大出乎他的預料。那嬰兒的身材皮膚五官眉眼四肢等都沒有什麼,但是膚色卻如同血一般的鮮紅,猛看一眼,還以為是剛從血裏麵撈出來的。趙弘殷以為是丫鬟沒有給洗幹淨,氣得朝丫鬟一指說:“怎麼不把孩子洗幹淨?鮮血還塗著一臉呢。”
丫鬟見趙弘殷突然發怒,開始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聽他說完方才如釋重負:“老爺,不是我們沒洗,實在是這孩子的臉就是這種膚色,我們洗了半天也沒有用。“旁邊一個喜婆也湊過來說:“老爺,夫人生產的時間過長,估計是孩子在母體內呆的時間太長了,所以小臉被憋成紅色了,過兩天應該就沒事了。”趙弘殷聽她們怎麼說,也用手去撫摸了一下嬰兒的臉龐,果然並沒有什麼血跡,皮膚的顏色就是如此。這下才轉怒為喜,從丫鬟手中接過那個繈褓,欣喜的看著嬰兒的臉龐,然後親手抱著孩子來到妻子的床旁邊。趙夫人經過這一番折騰,現在已經有氣無力,想要坐起來看看孩子也是不太可能。趙弘殷便抱著孩子讓她看,趙夫人用微弱的聲音說道:“老爺,給孩子起個名字吧。”
一句話提醒了趙弘殷,他本來是個武人,沒有多大文化,而且平時京城內的事務繁忙,從來也沒有考慮過孩子名字的問題,現在聽妻子這麼一說,倉促間想出來的都是趙龍趙虎這些普通的名字。可這孩子是他第一個孩子,而且得來如此不易,連他自己也覺得這樣的名字太對不起自己了。可是讓他想更好的名字也確實困難,不由的張口結舌站在那裏。夫人看見他呆若木雞的樣子,知道他為此事為難,便在一旁提醒道:“老爺,我看那位道長不是普通的出家人,而且談吐也非常斯文,是個有文化的人,而且我能生下這孩子,全靠他妙手施救,你不如問問他,讓他替我們的孩子起個好名字。”
趙弘殷剛才完全沉浸在得子的喜悅中,早就把苗光義忘到了九霄雲外,現在聽夫人這麼一說,方才回想起來,朝房屋中間一觀望,見苗光義正坐在那裏喝茶呢。連忙把孩子交給旁邊的丫鬟,然後走過去深施一禮說:“多謝道長出手相助。”旁邊的老媽子和丫鬟這個時候也七嘴八舌的講述了剛才的事情。原來苗光義進了屋子,隻不過伸手一搭夫人的脈搏,便知道症結所在,隨後點了夫人的幾處穴道,夫人的疼痛便大大減輕,這才順利產下了嬰兒。這時見趙弘殷過來相謝,也站起身來還禮道:“將軍不必多禮,我路經貴府,知道夫人將要難產,所以出手相助,實在是分內該做的事情,不值得將軍如此感激。”趙弘殷於是請求他為孩子起一個名字,苗光義聞聽此言先是一愣,隨後便微笑著說:“我隻說前來相助夫人生產,卻沒想到還要我為孩子起名。我來洛陽的路上,見紫薇星動,鬥牛生光,看來這洛陽城內必然要誕生一位大人物,說不定就應驗在這孩子身上,將來他的富貴前途不可限量。趙將軍你得子雖晚,但你家將來的前途,卻都要靠這個孩子來蔭庇,既然如此,我便給他起個名字叫做趙匡胤如何?匡是維持輔助的意思,胤是全體的意思,你意下如何?”
趙弘殷大喜,當即謝過苗光義,又招呼人取酬謝銀兩來,苗光義堅決不受,也不顧趙弘殷的苦苦挽留,就此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