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這幾日,他們聽說京城最好的妓院翠紅樓中,新來了一個頭牌妓女名叫紅梅的,據說人長得標致,身段又好,而且才藝雙絕,所以想去見一見,可是連續去了幾次,都沒有能夠如願。想這種頭牌妓女自然妓院老鴇的搖錢樹,俗話說老鴇愛錢姐兒愛俏。所以在明麵上看來,隻有紅梅姑娘看得上眼的才會相見,心滿意足的才會留宿,但在實際上,還是要看你在老鴇那裏使得錢夠不夠。羅彥威張光遠二人能有幾個錢,隻不過是父母平時給的一些零花錢罷了。在老鴇麵前根本就排不上號。再說這妓院,本來就是宮中的宦官所開,平時來這裏的達官貴人多了去了,老鴇也根本沒有花心思琢磨這兩個小屁孩子是什麼來頭。言語間自然也沒有那麼客氣。兩個人心裏麵早就憋著一股氣。今天又去翠紅樓碰運氣,可是錢是花出去了,隻不過來了幾個尋常脂粉,羅彥威吃了幾口酒,借著酒意叫過老鴇來問道:“紅梅姑娘今天有沒有空陪陪我們哥倆?”
“哎喲,那可不行,紅梅姑娘要等著的客人還多著呢,你們兩位要是想見她呀,那從今天開始排隊,明年也不見得就能見到呢。而且就算排上隊,也要看紅梅姑娘是不是願意呢。我們這紅梅姑娘的脾氣,你們二位是沒有領教,要是不願意見你,你呀,花多少銀子都是白搭。”老鴇在一邊話裏有話的說道。羅彥威和張光遠也是心知肚明,偏偏就在這時,樓上的丫鬟脆生生的叫道:“紅梅姑娘請韓公子上來一敘。”羅彥威和張光遠一聽,當即把目光就投在這個韓公子身上,一看之下,怒氣就上撞。
韓公子原來一直獨自坐在角落裏,所以並沒有引起羅彥威和張光遠二人的注意,現在他站起來準備朝樓上走,兩個人一看之下,氣就不打一處來。原來這丫鬟口中的韓公子,即將要上樓去見紅梅姑娘的這個人,和他們二人年齡相仿,而且看此人的穿著打扮,也不過普通家庭的狀態,絕對看不出有什麼出奇的地方。所以兩個人不約而同的起身,將麵前的桌子一下子掀翻在地,嘴裏麵喊著:“不行,憑什麼他就可以上去見紅梅姑娘,我們就得這麼苦苦等待?”把周圍陪酒的幾位女子嚇得變眉變色,驚呼一聲都躲在一旁。老鴇這種場麵見得多了,也不十分慌張,把臉朝下一拉道:“你們兩個小毛孩子,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麼地方,居然敢在這兒撒野,來人啊,給我把他們打出去。”話還沒有說完,羅彥威早已經操起一把椅子,砸在老鴇的臉上。妓院裏的龜公們看到有人鬧事,從四麵八方趕過來十幾個人,手裏隻不過拿著掃把之類的東西,羅彥威和張光遠從小跟著他們的父親,都學了一身的好武藝。尋常人等根本進不得身,這妓院的龜公們平時也就是能欺負欺負不聽話的妓女,哪裏經得起他們兩個折騰,很快就哭爹喊娘的四散逃離。羅彥威和張光遠卻不依不饒,既然已經打了起來,一不做二不休,今天非要見了這紅梅姑娘不可。兩個人順著樓梯就想朝上走。
那個少年本來已經走到了樓梯的半中間,聽到下麵起了喧嘩,便停下來觀看。現在見到兩個人朝上衝,卻沒有讓開,反而一轉身攔住了他們兩個的去路:“兩位鬧也鬧完了,人也打了,氣也該出了,還不趕緊走人,現在要上樓做什麼?”
羅彥威和張光遠本來就是因為看見他能上樓見紅梅,而自己來了幾次都見不到,所以心裏才不平衡的,現在看他又攔在樓梯口,不讓自己上去,心裏的怒火更是遏製不住:“都一樣的花銀子,憑什麼你就能上樓見紅梅,而我們就隻能在下麵排隊?你趕快讓開,要是再不走,小心我們連你一起打了。”說著就朝上衝。
少年卻沒有閃躲,反而伸手將兩個人一推,他在樓梯上麵好使力,輕輕一推便把羅彥威和張光遠朝上衝的力道卸去,兩個人反而站不穩腳步,騰騰騰的朝後退了幾步。少年這時方才開口說道:“我叫韓通,這紅梅姑娘原來是江陵的姑娘,我在江陵時和她就是舊日相識,而且她能走紅,當年我也是使了不少銀子的,現在她來到這裏謀生,我路過便來敘舊,紅梅姑娘念著往日情義,所以見我一麵,兩位可不要誤會了。這翠紅樓有翠紅樓的規矩,既然讓你們兩個排隊,你們慢慢排隊就是,何必急在一時呢?”
羅彥威和張光遠哪裏肯聽他說:“笑話,俗話說婊子無情,你原來和她在哪裏認識我們不管,現在來到東京,便不能排在你兩位爺爺前麵,要見她還要排隊,不就是一個臭婊子麼,還給自己立起牌坊來了。”
韓通的臉上本來沒有什麼表情,現在聽到他們兩個如此說,突然變了顏色:“你們說什麼?不要仗著自己有一點武功在身,就在這裏撒野,趕緊聽我勸說,現在就轉頭下樓,我便勸說老鴇不要報官,就算是你們兩個損壞的東西,也可以由我來賠償。不然的話,小爺我今天可要管管這閑事。”羅彥威和張光遠聽他說完哈哈狂笑著說:“是你自己找打,以後可不要後悔。”兩個人一前一後繼續就朝上撲,韓通便站在樓口和二人對打,其實韓通的武功和他們二人不相上下,隻不過占了地勢的便利,他隻需一出手一抬腿,羅彥威張光遠二人便要招架,所以看上去韓通反而很是輕鬆,過了沒有多久,畢竟樓梯狹窄,羅彥威和張光遠兩個人互相也有妨礙,一個沒注意,被韓通一腳踢在張光遠的胸口,翻著跟頭就滾了下去。羅彥威心裏一慌,也被少年一掌劈在胸口,跌跌撞撞的摔了下來。剛才四散奔逃的龜公們眼看韓通得勝,發一聲喊都撲了上來,就手中的家夥對著羅彥威和張光遠,也不管是頭是腳,就是一頓亂打。兩個人躺在地上不能起身,隻得護住要害,任由龜公們毆打,還是那少年看不過去,喝止了龜公們。隨後把兩個人架出了妓院的門,扔到了大街上。
兩個人爬起身來互相觀看,都是鼻青臉腫,衣衫不整,這一下失了銳氣,想再進去報複,可是唯恐對方厲害打不過。心裏的這口氣又確實消不下去,於是商量著來找趙匡胤,想要攛掇他和自己一同前去。羅彥威心眼多,唯恐趙匡胤聽了以後不替自己出頭,於是講完前麵的事情後又添油加醋的補充說:“那少年還曾說過,早就聽說動靜有個趙大舍,也和我們一般是官宦子弟,平日裏也是橫行霸道,這次前來幸虧沒有碰到大哥,不然非把你也打個鼻青臉腫不可,讓你知道就算在東京城裏,也是由不得你胡來的。”
趙匡胤畢竟少年,經不起別人激將,聽羅彥威這麼一說,也根本沒有分辨,那張臉本來已經通紅,現在血氣上湧,看上去仿佛著了火一般:“他果真這麼說的?他現在是不是還在那翠紅樓,你們等著,我和你們一同前去會會他,讓他知道在東京地麵上,可由不得他來稱王稱霸。”羅彥威和張光遠暗暗心喜,羅彥威卻還假意攔阻道:“大哥切莫魯莽,萬一韓通的本事高強,我們二人聯手都打不過他,哥哥再去也輸了,我們三人以後在東京可就沒法混了。”這可不是火上澆油麼,趙匡胤聽了這話,更是火冒三丈,這時候就算是趙弘殷出麵,恐怕也攔不住他。三個人於是換過衣服,氣昂昂直奔翠紅樓而來。
把羅彥威和張光遠打走以後,老鴇和龜公們上來對韓通表示了感謝,韓通便進到紅梅的房裏,紅梅也聽說了剛才發生的事情,加上韓通是舊日相識,兩個人便坐在桌邊,把酒言歡正在敘情之際,突然就聽得樓下一陣大亂,有人在下麵大喊:“韓通,趕快出來,你不是要教訓我麼?我便在這裏等你。”韓通聞聽下麵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感覺奇怪,便從房裏出來,順著欄杆朝下觀看,就看見下麵站著三個少年,其中兩個正是剛才被自己趕跑的,為首的是個紅臉少年,全身短打,看上去十分精壯,兩眼炯炯有神的朝樓上四處觀望。旁邊圍著幾個龜公,卻是不敢上前。韓通轉頭問紅梅說:“這紅臉少年是誰?”紅梅剛來東京,但是已經聽說過趙匡胤以前的事情,悄聲對韓通說:“我曾經聽人說過,東京的第一惡霸少年叫做趙匡胤,便是個紅臉的,瞧下麵這人的這臉色,或許是他也說不定。相公你認識他麼,怎麼他呼喚你的名字。”這時樓下的羅彥威和張光遠也認出了韓通,向趙匡胤指著示意說:“大哥,你看那便是韓通。”趙匡胤順著二人手指的方向,一眼便看到了韓通,韓通這時也揚聲喊道:“樓下的可是趙匡胤?我素來聽說過你,但不知道你叫我有什麼事?”羅彥威唯恐趙匡胤一說,兩個人就打不起來,搶著在下麵喊道:“你剛才還說要教訓我趙大哥,現在我大哥就在這下麵,你怎麼不敢下來,和我大哥比個高下?”
韓通究竟也還是個少年,也架不住羅彥威這麼一激。他聽羅彥威如此說,自然這趙匡胤便是他們兩個找來對付自己的,既然如此,又有什麼好說的,便也懶得再多說什麼,在上麵高聲喝道:“既然你們找來了幫手,我韓通難道還害怕麼?且等我下樓來會一會你們。”說完,也不顧紅梅姑娘的攔阻,邁步便下了樓梯,來到大廳中央,站在趙匡胤麵前。
趙匡胤在下麵早就等的心急,看韓通下來,不由分說,當頭便是一拳,韓通沒想到他說打便打,倉卒間沒有防備,隻能閃身一避,這拳頭便砸在了韓通的肩膀上,當時半邊身子便有些麻軟。韓通心想這回確實是碰到硬手了,於是鼓舞起精神,兩個人就在妓院的大廳裏麵閃展騰挪,打在了一處。羅彥威和張光遠在一旁呐喊為趙匡胤助威。隻可惜了大廳裏擺放的那些個擺設,被他們兩個這一番爭鬥,都翻落在地,踐踏的不成樣子。老鴇躲在一旁,心裏麵很是心疼,可是又不敢上前阻攔,隻得躲在角落裏哀求道:“小爺們哪,輕著點打啊。”可是趙匡胤和韓通這一動上手,就是全神貫注,兩個人棋逢對手,打得是不可開交,哪裏還有功夫聽老鴇羅索,隻看著身邊什麼東西順手,拿起來就朝對方招呼,什麼東西礙事,便就手打翻在地,把大廳裏麵搞得是狼藉一片。兩個人打了一刻鍾時間,仍然是不分勝負。一邊的羅彥威這時就動了懷心眼,他心想兩個人要是這麼打下去,萬一趙匡胤有個失手,那這次可不比剛才了,必然不能順利走脫。當前最要緊的事情,就是要幫助趙匡胤取得勝利,然後再說其他的。他這麼一想,眼光就落在地上的一堆爛攤子上,隨手撿起來,也不管是杯子還是盤子,瞄準韓通就扔過去。張光遠向來沒有主意,眼看羅彥威如此動作,也當即開始效仿。韓通本來就打起十分精神來應付趙匡胤,突然之間旁邊有兩個人對著自己拋擲雜物,自然就有點分心,一邊和趙匡胤拳來腳往,一方麵又要提防不要被兩個人砸中。這麼一分神,自然就有點手忙腳亂,被趙匡胤抓住時機,突然閃身搶上,牢牢抓住了韓通的衣領,右手的拳頭便正正砸在韓通的臉上。那趙匡胤從小練武,拳頭是何等的堅硬,砸上的又是韓通最脆弱的臉,這一下挨上,當即就是眼冒金星,眼前一片漆黑,趙匡胤又是幾拳打去,把韓通打得徹底失去了戰鬥力,腳下步履蹣跚,撲通一聲坐到在地。羅彥威和張光遠見有便宜可占,立即搶上前去,三個人合在一起,又是拳又是腳的,把韓通打得頭破血流,開始還勉力護住自己的要害,後來逐漸就沒了力氣,四肢攤開,任憑三人攻擊。
周圍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想要上前阻攔,可是唯恐自己也挨打,都不敢吱聲。樓上的紅梅姑娘眼看事情不好,淒厲的大喊一聲說:“不要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不管不顧的從樓上衝下來,死命的拉開三人,撲在韓通的身上。趙匡胤打的起勁,也不管是誰過來攔阻,照樣打了下去。打著打著覺得事情不對,觸手處軟綿綿的,不像剛才韓通的身體那般硬朗,停下拳腳仔細一看,原來是個女子。已經被打得口鼻流血,再看下麵的韓通,也是氣息微弱,奄奄一息。不由得心中一驚,知道這次可能惹了大禍。轉頭拉著羅彥威和張光遠便說:“事情不妙,趕快跑吧。”羅彥威和張光遠也看事情有點出格了,三個人調頭便向朝妓院外麵跑。一旁的老鴇光看得韓通和紅梅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若是隻有韓通一人還則罷了,這紅梅可是自己花了大價錢從外地買來的,若是被這三個人打死,那可好比拔了自己的一顆搖錢樹,當時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撲上去緊緊保住趙匡胤的腰說:“你們不能走,你們打死了人,要吃官司。”轉頭又朝幾個龜公說:“你們別傻看著了,快點把門關上,不要讓他們跑了,快點去報官啊。”
趙匡胤被老鴇死死抱住,又聽到她叫喚著要報官,心裏麵不由得有些發慌,使勁扭動著身子想甩脫老鴇,可是老鴇死命的抓著他不放,幾經周折,終於被趙匡胤甩開了雙手,可是緊接著又躺在地上,死死抱住了趙匡胤的一隻腳。趙匡胤心裏著急,出手便沒有了輕重,抬起另外一隻腳來,一腳就踹在了老鴇的心窩口。老鴇本來年歲就大,怎麼吃得住他這麼死命一踢,當時便鬆開了雙手,躺在地上沒有了氣息。趙匡胤一看這禍是越闖越大,也顧不得許多,和羅彥威張光遠兩個人並在一起,便打了出去。那些龜公們看出了人命,誰也不敢過來攔阻,三個人這才衝出了門外。
三人出了妓院,無頭蒼蠅一般朝前跑,跑到一個僻靜的角落裏才停下來喘氣。過了好一陣子,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這才有些後怕起來。趙匡胤問羅彥威道:“剛剛我可是踹死了那老鴇?”因為事情是因為自己而起的,羅彥威這時也有點害怕,他仔細回憶了一下說:“好像那老鴇是不出氣了。”趙匡胤又追問道:“那韓通和紅梅的情況怎麼樣?”羅彥威搖搖頭說道:“好像也不怎麼好。”趙匡胤這才著急起來,說道:“這麼說,剛才我們這一番大鬧,竟然是傷了三條人命。”羅彥威和張光遠都點點頭。趙匡胤心裏這個後悔啊,可是事已至此,不能挽回,看看羅彥威和張光遠,因為害怕,兩個人的臉都已經煞白,兩條腿也不住的哆嗦。知道事情雖然因他們而起,但是人命實在是由自己出手傷的,卻也怪不得他們,於是安慰道:“既然如此,你們也不必害怕,既然是由於我動手傷了人命,自然也不會把責任推卸在你們身上。想必一會妓院就要報官,我們三人在東京城內無人不曉,這事情是瞞不住的。你們二人這便立刻回家,若是官府找上你們,你們就據實而言,就說是我趙匡胤出手傷了人命,和你們二人無關便是。”羅彥威結巴著說道:“可是,大哥你該怎麼辦呢?傷了人命是要抵命的啊。”趙匡胤堅決的說道:“你們不要管我,你們就按我說的辦,立刻回家。我也要回家告訴我爹娘一聲,東京是不能再呆了,我先暫時離開一會,將來有機會我再回來便是。”三個人就此分別,羅彥威和張光遠各自回家,趙匡胤也急速趕回家中。
回到家中不敢先去見趙弘殷,知道他為人嚴厲,若是知道這事,怕不要氣死。於是先來見自己的母親,見了麵便跪倒在地說道:“母親,孩兒剛才在城內誤傷人命,請母親大人處罰。”趙夫人一聽大驚,連忙追問原因,趙匡胤便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母親,趙夫人聽了以後大驚失色道:“沒想到這麼一會兒功夫,孩子你竟然幹出如此糊塗的事情來。”連忙打發人去叫趙弘殷過來。趙弘殷正在書房處理事務,聽說夫人有急事要說,連忙趕了過來,夫人將趙匡胤所說的事情都轉告了趙弘殷,趙弘殷聽了以後氣的血往上衝,手腳冰涼,衝上去劈頭蓋臉就是一番暴打。趙匡胤跪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夫人看不過去,哭著說道:“你光打他有什麼用,趕緊想個辦法才是道理啊。”趙弘殷哀歎一聲說:“你這不孝的兒子,從小到大你讓我操了多少心,我給你擦了多少次屁股啊。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去那翠紅樓裏麵撒野。那翠紅樓是宮裏宦官的產業,平時我和他們多有齷齪,這次你大鬧翠紅樓,又傷了人命,可不是真落在宦官手裏麼?這件事情就算你父親的這張老臉也救不了你了。你趕快收拾一下,等一會京兆尹必然派人來捉拿你,你便隨他們去吧,是殺是剮就看你的命了。”夫人哪裏肯依,哭得是昏天黑地,一定要趙弘殷拿出個主意來,不能將自己的兒子被人捉拿了去。趙弘殷沒有辦法,苦思冥想了半天隻得說:“既然如此,東京城你是呆不住了,趁官府的人還沒有來,你趕快去收拾東西,和你的媳婦告個別。我有一個遠房的侄子,當年來求我找點事做,我怕留在京城被人閑話,便把他介紹到了河北大名府做事,後來聽說他為人勤奮,現在已經是大名府的一名統領,你便帶著我的信去,把事情原委說給他知道,讓他安排你在大名府做點事情。官府上門捉你,我隻當不知道這事情,隻要他們抓不住你,想必也不能拿我如何。隻是你這番做事,實在是太傷我的心了。”
一家人商議完畢,趙夫人便趕緊去張羅趙匡胤的行囊,趙弘殷自己去準備和官府的人對質,同時也派人去打探消息。趙匡胤回到自己的院落,將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告訴賀金蟬得知,夫妻二人依依惜別。趙匡胤又去看了一眼趙匡義,叮囑他要用功學習,做事謹慎,千萬不可學自己如此衝動。一切都準備停當以後,便帶著趙弘殷寫好的信件,背上母親給收拾的行囊,朝家人灑淚告別,騎馬出了東京城,直奔大名府去投靠親友。他才走了不久,果然東京府尹派人拿著拘押令便前來,可是趙弘殷一口咬定趙匡胤自從出門以後便沒有回來,兵丁們也拿這位統領沒有辦法,隻得回去稟報。第二天朝會果然皇帝都得知了此事,責罰了趙弘殷教子不力之過,罰了他半年的俸祿。同時命令刑部寫下通緝文書,散發各地,務必要拿住趙匡胤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