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坐禪及修行(3 / 3)

參的力量,是一股非常強勁的覺觀力,初參的人,對方法不熟悉,加上妄想多,要想掌握這股覺觀力,不自覺的就會費很大心力,心太躁進,影響氣脈不調,容易有頭脹、胸悶的現象。這時隻要將功夫稍微舒緩一下,慢慢熟練之後,就可以改善。

由於覺照力強,隻要參究的力量在,可以一直保持醒覺,可能晚上會睡不著,或似睡非睡。隻要色身承受得了,可以一直用功,不必強迫入睡,等身體累了,想睡再睡。

●機鋒

機鋒為禪林用語。又稱作禪機。機,指受教法所激發而活動的心之作用,或指契合真理之關鍵、機宜;鋒,指活用禪機之敏銳狀態。意說師家或禪僧與他人對機或接化學人時,常以寄意深刻、無跡象可尋,乃至非邏輯性之言語來表現一己之境界或考驗對方。

本義是弓上的機牙和箭鋒。禪宗用以比喻敏捷而深刻的思辯和語句。

機鋒有如下的特點:一是快捷如箭,不容猶豫思索。如“一宿覺”條中慧能與玄覺對答如流,妙語貫珠;一是如箭行無跡,要旁敲側擊,不許一語道破。

禪家多用俗語詩句,少引經文,便是此意。一是利如箭鋒,直如箭行。如風吹幡動,一僧說是“風動”,一僧說是“幡動”,慧能卻說“仁者心動”,直指人心,如石破天驚;一是對機,如箭與弓上的機牙相對,一發中的。

禪家多用俗語詩句,少引經文,便是此意。一是利如箭鋒,直如箭行。如風吹幡動,一僧說是“風動”,一僧說是“幡動”,慧能卻說“仁者心動”,直指人心,如石破天驚。一是對機,如箭與弓上的機牙相對,一發中的。

慧能所傳“三十六對法”便屬這一類。實際上,鬥機鋒並不限於叢林中。耽味禪悅的文人也喜歡對幾句機鋒。眾所周知,在小說《紅樓夢》裏,寶玉與黛玉就經常參禪鬥機鋒。後也用機鋒泛指敏捷的才思。如清代李漁《閑情偶寄?居室?房室》:“若夫文人運腕,每至得意疾書之際,機鋒一阻,則斷不可續。”

禪師們的刀子實在太鋒利了,在這把刀子的鋒刃之下,主觀和客觀的關係無論有多麼的複雜,無論其中水乳交融,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都可以被清淅地剖析開來。

禪門用其“鋒”把學生的“機”挑露出來後,學生們就應該交上答卷,這就是禪宗內的“轉語”,當然,並非每個人所交的答卷都正確。

另外,“轉語”還是禪師們相互考察的一種方式,仍然屬於“機鋒”裏的一個類別。

●棒喝

棒喝比喻促人醒悟的警告。棒喝是禪宗師家接待初學者的手段之一。對於其所問的問題,師家往往不用語言來答複,或者使用棒鋒擊打其頭部,或者衝其大喝,看其反應能力,斷定學生悟解能力。棒喝也經常被稱為當頭棒喝。

當頭:迎頭;棒:指用棒子打。喝:大聲喊叫。佛教語,佛教禪宗和尚接待初學的人用棒迎頭一擊或大喝一聲的儀式。比喻促人醒悟的打擊或警告。

宋,釋普濟《五燈會元?黃檗運禪師法嗣?臨濟義玄禪師》:“上堂,僧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豎起拂子,僧便喝,師便打。”

古代,有一個叫黃檗的傳佛禪師,身邊有許多弟子。他接納新弟子時,有一套規矩,即不問情由給對方當頭一棒,或者大喝一聲,而後提出問題,要對方不假思索地回答。而且每提出一個問題時,都要當頭棒喝。

黃檗禪師的目的,是考驗對方對佛教的虔誠和領悟程度,告誡對方一定要自己悉心去苦讀深究,弄清佛法的奧妙。黃檗禪師的這種古怪的傳教方法,後來便被佛門采用流傳。

其實,禪師們的棒不是用來時常打人的,隻在研討問題的時候,有時輕輕表示一番,作為賞罰的象征,後世的宗門,以及學禪的人,若是在老師那裏碰了釘子,受了批駁,都叫它“吃棒”,就比如我們現代人所說的碰釘子,並不是真的碰到了一枚釘子。

所說“喝”,便是大聲的一叱,表示實罰的意思,和“棒”的作用是一樣的。

禪宗認為佛法不可思議,開口即錯,用心即乖。所以,不少禪師在接待初學者,常一言不發地當頭一棒,或大喝一聲,或“棒喝交馳”提出問題讓其回答,借以考驗其悟境,打破初學者的執迷,棒喝因之成為佛門特有的施教方式。

在我們今日教育中,“當頭棒喝”也是不可或缺之一法。當然,此棒非真棒,此喝非辱罵,可以理解為紀律處分、嚴肅批評,是對沉溺錯誤的學生的一種處罰、懲戒。

它的目的是幫助學生健康成長,針對的是學生的錯誤行為,體現的是強製手段,完善的是學生素質的一個重要方麵:勇於負責和社會責任感。

●嗬佛罵祖

嗬佛罵祖原指如果不受前人拘束,就可以突破前人。後比喻沒有顧慮,敢做敢為。

出於宋,釋道原《景德傳燈錄》卷十五記載:“是子將來有把茅蓋頭,嗬佛罵祖去在。”

唐朗州德山院宣鑒禪師,一日上堂說:“我這裹,佛也無,法也無,達摩是個老臊胡,十地菩薩是擔糞漢,等妙二覺是破戒凡夫,菩提涅盤是係驢橛,十二分教是點鬼簿,拭瘡紙,佛是老胡屎橛。”

又有一僧問韶州稱門山文偃禪師:“如何是佛?”稱門山文偃答:“幹屎橛。”他也曾說過:“釋迦初生,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周行七步,目顧四方稱;天上天下,唯我獨尊。老僧當時若見,一棒打殺與狗子吃,貴圖天下太平。”

這都是提醒世人:凡有相者,皆是虛妄,縱是經典佛像,或聖或賢,既落形跡,皆屬生滅,並不是正常如實之道。

“嗬佛罵祖”的禪林用語,用於打破學人心中偶像崇拜,開發自心佛性。

禪宗在我國興起後,我國佛教在形式上有了一個很大轉變,一切持誦的經咒和禮拜的佛像都成了擺設。正因為禪宗沒有形式,所以在唐武宗滅法時,禪宗能一枝獨秀,使佛教連綿不絕,沿續至今。

禪宗為了掃除人們凡聖之相,常常嗬佛罵祖,尤以臨濟、稱門、丹霞、德山為烈。

禪宗弟子,受到這些經典論集的熏陶,理解了聖相也不可得道理,也就擺脫了聖相的束縛。可以講,這是禪宗有區別於其他宗派的特色。

●默照

默照禪就是守默與般若觀照相結合的禪法,是基本上以打坐為主的修習方式,也稱邪禪。默照禪的提倡者曹洞宗人宏智正覺,認為臨濟宗的看話禪,滯於公案功夫,不利解脫。

與看話禪相對立,他提倡默照禪的觀行方法。“默”指沉默專心坐禪;“照”是以智慧觀照原本清淨的靈知心性。

在最初遊方參學的幾年,宏智正覺禪師接觸到的第一個有名的禪師是香山寺的枯木法成,23歲時,正覺禪師因慕名參謁丹霞子淳而開悟,並在子淳圓寂後,承其法嗣。正覺禪師的默照禪風是深受這兩位大師影響所啟發的,故極重視禪坐。

正覺禪師在禪坐的內容上,也以“枯寒心念,休歇餘緣”教眾。參禪的關鍵在起疑情,藉由疑情的力量直搗第八意識窠臼,這是一種向內參究回向溯源的方法。

隻是參話頭憑借的是疑情的力量,向心識深處鑽去,而默照禪憑的是源源不斷的靈明覺照力,照到無可照處,最後疑情不起自起,如此才有悟的可能,所說不疑不悟,大疑大悟。

宏智正覺還把默照修持與體用學說結合起來,提出了以“四借”法來啟導學人的禪修要路。

四借法是:一、“借功明位”,功指用,位指體,這是透過現象界萬物的作用以明確其本體。二、“借位明功”,以萬物的本體明確其作用。三、“借借不借借”,萬物的本體與作用共忘,空寂無物。四、“全超不借借”,超越第三的空位,進入一念不存的自由境界。這也是默照禪修持的過程。

其實,不論機鋒、棒喝、參話頭和默照禪,其終點都是一個,都是為了“明心見性”,要知道條條道路通長安的道理。你要參禪,就得先看看自己的特點和環境的條件,最好得有老師指導。不然,僅憑自己的熱情看一些有關書籍,是不能徹底解決問題的。

●十牛圖

“十牛圖”是禪宗修行的圖示,有許多版本。流傳較廣的有宋朝廓庵禪師與普明禪師的版本各有10幅。

為宋代廓庵師遠改作清居禪師八牛圖而成,依圖次第指出禪者由修行、開悟、調伏業識,終至見性,進而入世化眾之心路曆程。若修行者能了解從過程之實際情況,更不會走錯方向,故行者宜多體會此“十牛圖”之真實內涵。

廓庵與普明皆以牧童喻心、牛喻性。值得一提的是兩者皆不以人馴服牛為終局。甚至不確定是人馴服牛或是牛馴服人。

兩者也有其不同之處:普明圖中牛色由黑逐漸一段段的變白,隱喻野性的去除,廓庵圖中並無此變,喻本性須認清但不見得須由黑變白。

普明十牛圖以“雙泯”告終,相當於廓庵的第八圖“人牛俱忘”。廓庵加了“返牛還源”與“入廛垂手”來比喻度眾生的慈悲心。

五祖弘忍之後,禪宗分為南北二宗,南宗講究頓悟,北宗主張 “漸悟”,常用十牛圖來進行比喻。即:尋牛--見跡--見牛--得牛--牧牛--騎牛歸家--忘牛存人--人牛俱忘--返本還原--入廛垂手。

十牛圖就是容格分析心理學中的個性化。普明第十圖“雙泯”的圖像是一輪明月,與容格喜愛的曼荼羅形象類似。廓庵最後兩圖可看作自我與自性又再分開,待下次時機成熟再融合。

●頓悟

頓悟是禪宗的一個法門,相對於漸悟法門。也就是六祖惠能提倡的“明心見性”法門。它通過正確的修行方法,迅速地領悟佛法的要領,從而指導正確的實踐而獲得成就。

與密宗的理念是同一意趣。例如:著名的王陽明的龍場頓悟。關於頓悟概念,在佛學裏似乎來源於六祖惠能的“壇經”。

頓悟主要是指通過觀察和對情境的全局或對達到目標途徑的提示有所了解,從而在主體內部確立起相應的目標和手段之間的關係完形的過程。

頓悟是一種突然的省悟。格式塔派心理學家指出人類解決問題的過程就是頓悟。當人們對問題百思不得其解,突然看出問題情境中的各種關係並產生了頓悟和理解。有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其特點是突發性、獨特性、不穩定性、情緒性。

●漸修

“漸修”,即指循序漸進,逐步領悟禪法要旨的一種修行方式。以神秀為代表的北宗禪極力提倡漸修禪法,以坐禪、念佛為形式,重在關觀心、守心,息滅妄念的漸悟過程。

神秀主張的漸修禪法,是受《楞伽經》的影響。這部經關於漸修問題,認為要息滅妄念,必須是循序漸進,不能一下子完成。

如同製陶工匠一樣,凡製造陶器必須要經過一個程序才能夠完成;又好似大地萬物生長,又如世人學習音樂、書畫等,都是逐漸形成和發育的。

禪的修行業是如此,因此,神秀在弘忍禪師門下曾經因為競選法嗣而做過的法偈:“菩提本無樹,明鏡也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很顯然,受到了《楞伽經》中漸修的啟示。

漸修不僅僅是通過坐禪觀心,而且還要求把對經教的領悟結合起來,即所說“佛塵看淨,方便通經”。按照理性認識和邏輯判斷,循序漸進符合一切事物發展的規律,即哲學上所講的“過曾”。

二祖慧可之後,禪宗祖師衣缽相傳,即三祖僧璨,四祖道信,五祖宏忍,六祖惠能。自六祖始,衣缽不傳,始分南北二宗,也即有了頓悟與漸修之爭。

以至影響後世禪宗2000餘年,宗門林立,各持己見,無有定論。而學人修持也五花八門,什麼棒打,吆喝,機鋒,戒尺,生活等,不一而足。真可說百花齊放,百家爭鳴。而溯其本源,不外就漸修、頓悟兩宗。

●一行三昧

指心專於一行而修習之正定。又稱作一三昧、真如三昧、一相三昧、一相莊嚴三摩地。

“三昧”,就是心、境都空,與真理、與佛性相應,這就是三昧正定。《文殊般若經》記載:“何名一行三昧?佛言法界一相,係緣法界,是名一行三昧。入一行三昧者,盡知恒沙諸佛法界無差別相。夫法界一相,即一相三昧。係緣法界,即一行三昧。是理、行之別名耳。今祖意二種皆行,乃冥契於理。究竟無二也。”

所說一相三昧,就是要在一切處都不住相。怎樣才是一切處不住相呢?就是把一切的相都融為一相,是非平等,善惡同觀,不生憎愛,不生取舍,不念利益成壞等事,以安閑恬靜、虛融淡泊的心境來麵對一切事物,世間的萬事萬物,都歸於圓融無礙,成為佛的清淨法身、圓滿報身、千百億化身。這就叫一相三昧。

一行三昧,就是在行、住、坐、臥四威儀中,都要“純一直心,不動道場”。不二之心、質直之心、沒有諂曲、沒有是非、沒有憎愛,這才叫純一直心。

不動道場不是坐在這裏不動,行住坐臥四威儀都是道場。行,不動道場、純一直心;住,不動道場、純一直心;坐臥也複如是。能純一直心,能不動道場,當下就是淨土。

●定慧雙修

定,即禪定。指的是通過禪功可進入靜定狀態。慧,即智慧。指的是通過靜定可以有所覺悟,發生智慧。

因為定為慧體,慧為定用,兩者關係密切,相輔相成,由此修習佛家禪功時必須得兩者並重,相互促進,稱為定慧雙修。

實際上,定慧既有邊也無邊,合手非有非無的中道。定慧不可偏廢,必須同時修煉。如果隻修定,有可能得道也有可能不得道。如果隻修慧,有可能做到心定,也有可能做不到心定。由此看來,定慧必須同時雙修,不能偏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