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霍明德果斷搖了搖頭。“我們要投奔衛國。”他把樹枝丟到一旁。“我見過齊王一次,他不是那種重情重義,憂心為國的人。衛王無忌的長子在當今聖上做太子的時候被聖上用棋盤殺了,我想他不介意在如今換一個天子。”武道之心一沉,沒想到這孩子年齡不大,野心不小,竟然已經打算用武力來逼天子退位了。而他剛入世不久,腦中空空如也,但也意識到自己已經卷入一個大的曆史事件之中,但是如今除了跟著霍明德幹,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其餘人倒也沒覺得不妥,反正不換天,他們永遠是罪犯,還不如搏一搏。八人稍做休息,包紮好傷口,便趁著夜色往鎬京出發,在路上霍明德不斷揀著小路走,過了鎬京後,路上便沒有那麼查得緊,大家也就沒那麼趕得急。劉禪駕馬與霍明德齊頭並進。“你,不會是重生過來的吧?”
“什麼蟲聲?”霍明德疑惑道。
武道之覺得自己也有些荒謬,但是自己能穿越,別人怎麼不能重生呢?接著問道:“你怎麼對鎬京周圍的地勢這麼熟悉?甚至都不需要一個向導。”
“哦,是的,你感到奇怪很正常。”霍明德像是感慨良多一樣,望了望遠處的田野。“我早就猜到有這一天了,我們霍家先祖霍騰淵扶持中宗,中興國朝。到如今已經興盛了五代,古人雲:‘君子之澤,五世而斬’。我也勸過父親功成身退,但是我一個小孩說的話誰會聽呢。於是兩年前我四處打獵,順便了解關中地勢。我父兄也不管我,畢竟繼承家業的是我長兄,我隻要不給霍家惹禍就算好的了。”武道之看著他憂傷的樣子,不知道他是憂傷霍家罹難,還是憂傷自己從小不被重視,或是兩者兼有。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天生聰慧加之後天努力,所以能洞察世事,隨機應變。不像自己靠著義務教育才能勉強達到處事不驚。看來天才到哪裏都是天才,如果自己不努力,不管古今中外,都是沒用的廢材。想著,武道之也歎了口氣。霍明德轉頭看著武道之,笑道:“如今能夠逃出生天,也是值得慶幸的事情,我們隻要走好前路就好了,不用沉溺於過去的事情。”劉禪點頭表示同意。
眾人到了三門關,卻發現關門早已關閉。“沒想到走脫了一個霍家最不成器的少子,卻惹得他們如此大動幹戈,我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苦惱。”霍明德自嘲道。武道之接話道:“如今可不是幽默的時候罷?關中呆得越久越不安全,我覺得他們已經隱約知道我們要去關東了。”“無妨,我去年遊獵到三門山,知道山陰處有三條狹窄急流,當地人稱為人門關,鬼門關和神門關。我們隻要做一簡易的木筏,就能順流而下到洛水主流。隻是……”武道之道:“隻是什麼?”“隻是三關中隻有鬼門關能容一人一筏通過,鬼門關的水流湍急,水道長並且落差較大,這一趟說不得還真是進了鬼門關。”其餘七人麵麵相覷,武道之握拳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現在逃也是死,不逃也是死,都是死,不如跟老天賭一回。”霍明德與武道之相視一笑,其餘人也都點頭應和。眾人在鬼門關岸砍木作筏,等木筏作好,眾人已經筋疲力盡,隻好在樹林下休息,為了不讓人發現,霍明德特地囑咐不要點火。武道之和石青今天守夜,武道之守了前半夜後就睡了。等到醒來,卻發現石青已經逃跑了。既然有人逃跑,那就片刻耽誤不得。七人趁著曙光初現,紛紛下筏入河,水勢湍急,各人都相距數十丈再下筏。不斷用刀鞘調整木筏與水岸的距離,河上飄了七八個時辰,七人出了三門山,這一趟總算是有驚無險。等七人上了岸後,卻聽見遠處蹄聲陣陣,旗幟招展,武道之屏聲息氣,道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