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WM慢慢駛入市區，墨色的車窗外是這座城市是宿夜未眠的燦爛繁華，顧氏集團的總部在市中心的黃金地段，來來往往的是意氣風發的正裝白領，板正的西裝略加清逸點綴，高跟鞋踩出自信的節奏。
司機小王將車堂而皇之地停在大廈前，因為是總裁的座駕難免引來諸多側目，李秘書在一旁輕聲道：
“別怕，一切有我，你隻需要穩住左風就好了，雖然，我不知道夫人為什麼會相信你，但既然來了，我必竭盡全力助你。”
我輕輕呼出一口氣，想到至今為止最大的場麵除了昨晚的生日會就是高中時在班級的演講，不由得感歎道命運無常來，聽到李秘書的話，心裏的確穩定了許多，走出車門。今天的裝備是師母準備的，一身Dior的嫩黃色限量裝，將我這還有些嬰兒肥的臉襯得更年輕了，沒有一絲一毫的職業味道，仿佛我要參加的不是決定顧氏生死存亡的董事會會議，而是氣氛輕鬆的成年禮儀。這本來讓我有些意外，畢竟要麵對的是顧氏企業的幾千員工，但後來正如我在車上分析的一樣，我的作用也不過就是為了暫時穩住左風，而專業性質的問題自有李汶。師娘不會想讓我用美人計吧？對左風？憑著他對米霧的思念和愛戀，我不覺得自己有這樣的魅力。
幾乎是在眾人的注目禮下，走進電梯，我不禁又長舒了一口氣，落在李汶的眼裏，她的眼角泛起柔和的笑意。
“你和我想的不一樣，其實，你可以不用這麼緊張的，公司的員工像你這麼愛聊八卦的很少，何況站在高處的人，怎麼會不被別人看見呢，這種目光並沒有什麼惡意的。”
什麼叫像我這麼愛聊八卦？我哪裏愛了，隻是因為要麵對左風，我得多了解了解，不然拿什麼去和他談啊？不過呢，顧譯畫的八卦，我是愛聽的，那樣子幹淨的男孩背後會有什麼樣的故事呢？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反正會議是在十點，我們可以繼續聊聊。
我笑笑，“也對，看就看吧，反正本姑娘長得也耐看。”
“李姐姐，那我們可以繼續聊顧譯畫的八卦了嗎？”她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戒備，大致也是看出來了，我就是一啥都不太會的傻姑娘，掀不起多大的浪。人沒有了戒備，談話顯得就輕鬆了許多。
“譯畫，他少年成名，幾乎全部心思都在畫裏，除了顧亭在的那幾年看起來像個孩子，其他絕大多數時候看起來都像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尤其是在他的畫裏，許多構圖與用色都像是經曆過百年滄桑的老人，讓人自覺弗如。”
“你說的是顧譯畫？”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和我認識的顧譯畫，相差得哪裏是十萬八千裏，這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嘛，那個在畫裏默默關心，會微笑，會臉紅，會耍寶，會哭的顧譯畫，實際上是個老人？我默默地抖了抖。
“就是譯畫啊，但他善良、有責任心，會竭盡全力保護他在乎的人，”說到此處，她仿佛陷入了某種甜蜜，溢在嘴角，果然關係匪淺。“盡可能地滿足家裏人的願望，哪怕是最後夫人讓他放下畫筆，他也……”又回到了這個嚴肅的話題，我不得不重新從別的方向切入，不然就隻能任由李汶的悲傷泛濫成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