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倉頡原本是黃帝時代陳倉部落的一位牧民的兒子。
陳倉是個大部落,它位於渭河平原的西部,其麵積包括後來的寶雞、虢縣、千陽、鳳縣、興平等十多個縣市。那裏的馬匹、牛羊很多,又是個盛產糧食、油菜、棉花、核桃的地方,更是出抵中原、蜀地的軍事要地。《三十六計》中的“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就發生在這一帶。
倉頡的父親侯岡既是陳倉部落的英雄,又是薑酋長的女婿,倉頡的母親薑眉娘便是酋長的唯一女兒。
侯岡和眉娘是賽馬場上認識的。那時候侯岡年僅18歲,連續三次奪得了全部落的賽馬第一。三次都是酋長的女兒眉娘親手把一張虎皮披在侯岡的肩上。前二次侯岡沒敢輕舉妄動,盡管他第一次見麵時便愛上了這位天仙般的少女。
侯岡是一位勤勞、勇敢、強悍的獵手。他身材高大,體魄健壯,因活捉三隻受傷的豹子成了英雄。侯岡射箭百發百中,套馬無以匹敵。小夥子們都說:沒有侯岡射不中的飛禽走獸,沒有侯岡套不住的野馬。當眉娘第三次從背後為他披虎皮時,侯岡竟在眾目睽睽之下,輕輕地將眉娘的小手捏了一把……
這是傳統的求愛習俗。小夥子看上了哪位姑娘,便趁其不備輕輕地將她的手捏一下或將她的腳踩一下,姑娘若回首一笑,就說明她也愛上了對方,小夥子便可拉著姑娘的手到偏僻的地方去交談,姑娘沒有反應,則說明不同意,如果姑娘“哎呀”尖叫一聲,就表示她對小夥子很反感。使侯岡迷惑不解的是:當他輕輕地捏了一下眉娘的小手時,眉娘先是“哎呀”尖叫一聲,嚇得侯岡來了個急轉身,眉娘卻突然又撲上去緊緊抓住侯岡兩隻粗壯的手臂,將臉貼在侯岡的胸前。侯岡先是一愣,隨即像老鷹抓小雞似的將眉娘抱起,翻身躍上那匹三次奪魁的棗紅馬。
“眉娘,你……”
“知道自己的力氣有多大麼?我的手現在還疼呢!”
“我捏得很輕啊!”
“那會兒你能知道輕重嗎?”
侯岡與眉娘成親後一直相親相愛,沒有人不羨慕。可惜好事多磨,眉娘八年未曾開懷。第十年的臘月,眉娘終於懷孕了,一懷就是一年零兩個月。那天上午,眉娘突然覺得肚子疼,侯岡立即備馬準備送她到事先選好的山穀去生產。他見天氣晴和,紅日當空,心中暗暗高興,忍不住說了一聲:“天助我也!”話音剛落,就見狂風大作,走石飛沙。刹那間昏天黑地,寸步難行。“頭胎嘛,不會說生就生,等幾個時辰,天氣興許會好一些。”眉娘像是在勸侯岡又像是在安慰自己,沒想到直到夜深仍是狂風怒吼,星月無光。第二天五更過後,天氣依然沒有好轉,眉娘說:“不能再等了,萬一生在家裏,往後的日子就沒法過了。”
侯岡表麵上鎮定,心裏比眉娘更著急。產婦之血乃不潔之血,其晦氣足以使弓箭射不準飛禽走獸,繩套套不住野馬、狂牛,使刀箭失去鋒芒……不僅祖祖輩輩都是這麼說的,而且部落裏早已定下規矩,凡是在家裏生產的要麼將孩子掐死,要麼全家被趕出部落。狂風陣陣,野外不能生火也無法點燈,身體強壯的男人都不敢在戶外久留,讓眉娘到外麵去生孩子無異去送死啊!
這樣的天氣持續了三天三夜,門外兩隻黃鸝鳥也飛了三天三夜。第四天清晨,孩子出世了,是個大胖小子。這孩子沒有頭發,沒有眉毛,沒有鼻子,更沒有眼睛和耳朵,整個腦袋就像一個葫蘆。侯岡和眉娘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她倆麵麵相覷之際,那兩隻在門外飛了三天三夜的黃鸝鳥突然破門而入,你一嘴我一嘴地在那“小葫蘆”上啄了起來。它們先啄了耳朵,後啄鼻子,再啄眼睛,最後才啄嘴。它們啄什麼,“小葫蘆”上便長出什麼。隨之天氣也發生了突變:黃鸝鳥剛剛啄出嬰兒的耳朵,風停止了;啄出鼻子,室內散發出一種令人陶醉的香氣;啄出嬰兒的眼睛,放射出兩道靈光,照得窯洞裏如同白晝。同時,天上出現了月亮。當它們啄開嬰兒的小嘴時,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啼哭,“小葫蘆”的外殼炸開了。出現在父母麵前的是一個頭發烏黑,濃眉大眼,目有重瞳,方麵大耳,靈氣十足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