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太婆正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蔡若媚,她是軍統少將,梅花黨主席白敬齋的大姨太、白薇的生母,也是此次梅花黨刺殺毛澤東的實際負責人。她一直秘密潛伏大陸,神出鬼沒。
楚雄飛的警衛員小黃那天晚上在金陵梅的房間時見到的那個老太太就是她。
蔡若媚穿著一件青色小襖,挽了一個雲髻,藍布褲,手裏握著一支消音手槍。
白薇立即鎮定下來,轉過身來,陪出一副笑臉,叫聲:\"媽,我正押著他要上廁所,您老人家怎麼親自來了?\"
蔡若媚冷笑一聲,說:\"小薇,你媽還沒老到那個份上,你們的談話我都聽到了。梅子!\"她朝門外喊道。
金陵梅和另外一個青年女子持槍走了進來。
原來金陵梅放了信鴿,求救於蔡若媚。
龍飛趁機將電文吞入肚中。
蔡若媚轉過身對金陵梅說:\"梅子,你銬住龍飛。\"她又朝金陵梅旁邊那青年女子說:\"菊子,你銬住小姐。\"
那青年女子身穿一件黑色風衣,生得小巧玲瓏,臉色像涼粉。
她上前要銬白薇。
白薇怒道:\"金陵菊,你敢銬我?!\"
金陵菊有點畏縮。
蔡若媚從懷裏摸出一隻紅色繡花鞋,鞋頭鑲著一朵金色梅花。
這是梅花黨人遇到突變時指揮一切的最高信物,傳說是蔣介石夫人宋美齡親手繡的。
白薇、金陵梅、金陵菊一看這黑緞麵繡花鞋,目瞪口呆。
白薇乖乖地上了手銬。
蔡若媚命令把他們分別關於地下室的儲藏室中。
儲藏室隻有12平方米,屋頂也很低,屋內雜物狼藉,堆著許多酒桶,潮濕不堪。比起那間寬敞豪華的臥房差遠了。
龍飛躺在地上盤算著計策。
隔壁便是白薇囚禁之地,房間不隔音,能聽到白薇歎息聲。
龍飛心內十分焦急,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敵特的破壞陰謀還沒粉碎,毛主席南巡的時間迫近,自己卻身陷重牢,生死未卜,自己犧牲是小事,耽誤了破案大事,怎麼對得起黨,對得起人民。
上級組織不知道他已被囚此地,這個魔窟十分神秘、隱蔽,外人很難知曉。本來他想將計就計,利用白薇,以達到自己的目的。半路上忽然殺出個程咬金,蔡若媚忽然不約而至,囚禁了他和白薇,打亂了部署。
龍飛思來想去,隻有在白薇身上下工夫,才能有希望絕處逢生,不然十分危險。
這時,隻聽白薇的房間有動靜。
出現金陵梅的聲音:\"老娘讓你過去。\"
白薇問:\"過去幹什麼?\"
\"到時候你便知道。\"
白薇隨金陵梅出去了。
蔡若梅是個性格古怪難以捉模殺人不見血的魔頭。當年在軍校,連戴笠都讓她幾分。白敬齋是國民黨右派元老,被蔣介石稱為\"隱身仙人。\"他足智多謀,經常隱身幕後,出謀獻策。蔣介石當年未得勢時,十分頹唐,經常混跡於蘇杭和上海的妓樓中,後來染了淋病,經過幾位名醫醫治方才痊愈。當時他和張靜江、戴季陶、陳果夫被稱之\"煙花四友,\"朝夕相伴,狂歡嫖妓,虛度時光。後來,張靜江見老友孫中山在廣州舉事,他預見蔣介石滿腹機謀,野心勃勃,日後能成大事,便書信一封,推薦蔣介石去廣州見孫中山。孫中山礙於老友之麵,將蔣介石留在身邊做侍衛。陳炯明兵變,孫中山遇險,蔣介石保護孫中山有功,遂受到孫的信任,以後平步青雲,擔任黃浦軍校校長、北伐軍總司令。蔣介石得勢後,張靜江向蔣推薦同鄉白敬齋,認為他定能成為蔣介石的得力輔臣。但是白敬齋處世謹慎,比較低調,他不願出頭露麵,以後在中統謀了個閑職,成為CC特務頭子陳立夫的謀士。1929年夏天,白敬齋一個人想到九華山參佛,他化裝成教書先生徐徐上山,迷了路程,半路上殺出幾個女土匪,把他綁上滑竿,眼睛蒙上布,帶到一個山寨。
寨主是個如花似玉的年輕女子,麵容嬌美,身輕如燕,白皙豐腴,腰裏插著雙槍,兩目炯炯有神。
她就是蔡若媚。
蔡若媚一見白敬齋一表人才,溫文儒雅,三十多歲,甚是喜愛。
\"你為什麼到這裏?\"
白敬齋滿頭像澆了霧水,說道:\"是你們把我綁到這兒的。\"
\"我是說為什麼到九華山來?\"
\"我想拜佛,誰不知道九華山是四大佛教名山。\"
蔡若媚笑了,\"你還有些佛心,聽你口音是南南人。\"
\"浙江。\"白敬齋望著蔡若媚兩側雄赳赳的女匪。
\"我這裏缺個押寨丈夫。\"
\"跟我有什麼關係?\"白敬齋眼一瞥,眉毛一揚。
\"大奶奶我看中你了!\"蔡若媚斜眼瞟著白敬齋。
\"你這是土匪窩,我可是正經人家……\"
\"少廢話,這樣吧,我開四槍能打四隻飛鳥,你若比我打得多,你就下山,我也不攔你。\"
說著,蔡若媚抽出雙槍,\"啪啪\"朝天左右開槍,四隻飛鳥應聲而落。
女匪們發出一片狂呼。
\"該你了。\"蔡若媚把雙槍遞給白敬齋。
白敬齋拿著雙槍,怔怔地望著兩排的女匪,足有20多人,個個拿槍對著她,有短槍,也有長槍。
白敬齋說:\"我從來沒開過槍……\"
蔡若媚哈哈大笑,\"哈哈,他認輸了,小的們,入洞房!把蠟燭都點著,殺豬宰牛,大碗大碗喝酒!大口大口吃肉!\"
晚宴自然十分豐盛,大廳內白敬齋被灌了個水飽,被四個女匪像扛死豬一樣扛到一個大缸裏,褪盡了衣物;四個女匪一擁上前,搓肥皂,揩毛巾,把他的溝溝坎坎掏了個一幹二淨;最後又把他扛到一個張燈結彩的臥房,四角掛著風扇。然後把他往床上一橫,四個女匪嘻笑著出去了。
一忽兒,蔡若媚喜洋洋進來了,開始一件件地脫衣服,藍布褂,大紅肚兜、內褲、繡花鞋,棄之一旁,然後扭動著豐腴的屁股,跨上了床。
恍惚中,白敬齋見她眉清目秀,兩隻火辣辣的大眼睛,秋波流盼,多情嫵媚,兩隻長長的大白奶子在他眼前晃來蕩去……
他有些迷醉了……
第二天中午,白敬齋才醒過來,正見蔡若媚扭動著白嫩的肥臀倚在他身邊。她見他醒來,嫣然一笑,說:\"當家的,你跟我一點不虧,我也是大戶人家出身,我爹是蘇北的大地主,因為親娘死了,爹又娶了後娘,長得跟小花瓶似的,待我不好;我一怒之下殺了那小賤貨,上山當了土匪……\"
白敬齋苦笑道:\"我在老家有老婆……\"
蔡若媚撒嬌地揪著他的耳朵,說:\"那我就作你的小老婆,反正我是跟定你了。\"
白敬齋見她說話爽直,長相漂亮,比老家的婆娘年輕十幾歲,生米已然做成熟飯,就點頭同意了。就這樣蔡若媚跟白敬齋下了山。山寨上的風流一夜,造就了白薇出世。
蔡若媚天性聰慧,發報、開車、英文等,一學即會,很快成為白敬齋的得力助手。
幾年後日軍大舉入侵中國,南京陷落,蔣介石已遷移重慶,白敬齋也舉家遷至重慶。此時,軍統的勢力發展很快,戴笠已成為蔣的心腹,中統有些失勢。戴笠見蔣介石倚重白敬齋,便在蔣的麵前說白敬齋的壞話,並派出殺手妄圖暗殺白敬齋。
蔡若媚駕車,車內還有白敬齋、白薇以及白敬齋夫人生的白薔,一同前往峨眉山。正值深秋,漫山遍野一片金黃,車行至息心所附近,突然,山道上下來一輛軍用吉普車,朝白敬齋乘坐的美國福特轎車衝來。
眼看就要撞上,蔡若媚猛地一扭方向盤,轎車躲過軍用吉普,險些撞到山壁上,9歲的白薇和12歲的白薔一片尖叫。白敬齋見勢不妙,忙把兩個孩子壓到座位下。
這時,隻聽\"砰砰\"一陣亂槍槍響,子彈打在防彈玻璃上,濺起一片火星。
蔡若媚有些氣惱,一手握方向盤,一手抄槍,捅破玻璃,朝那輛吉普車射擊。
她的槍法極準,一槍打中吉普車駕駛員的腦袋,吉普車翻滾著翻下山溝,隨即傳來一陣爆炸聲,一團火球騰空而起。
遇到此次驚險,白敬齋與蔡若媚都絞盡腦汁商量如何對付戴笠。因為,戴笠不肯幹休,一禍才平,一禍又起。
最終,蔡若媚想出一計,附在白敬齋耳邊如此這般說了一遍。
白敬齋聽了皺了眉頭,認為此計不妥。
蔡若媚歎了口氣,望了望壁上掛的一幅全家照片,說道:\"為了你我,更為了孩子,也隻能這樣了,三十六計,這是致命的一計!\"
幾天後,國防部舉辦的一次舞會上,白敬齋夫婦雙雙並肩進入舞場,蔡若媚這天晚上打扮得格外漂亮,薄如蟬翼的紗裙,露出光滑如玉的脊背。
光怪陸離的燈影裏,戴笠身穿黑色的休閑服正在獵豔,他獵豔的渠道很多,舞會是一條重要渠道。他自然看到蔡若媚的搔首弄姿,心形裙領中隱約可見跳動著那兩隻小白兔。因為有白敬齋在旁邊,他沒有萌生淫念。
令戴笠驚喜的是,蔡若媚正向他一步步走來,漫步來到他的麵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做出約舞的姿勢。戴笠瞥了一眼白敬齋,見他正用力勾住某部長夫人的脖子,翩翩起舞呢。
他大膽地與蔡若媚跳起舞來,蔡若媚嫻熟輕盈的舞姿使他心旌蕩漾,特別是當蔡若媚那一雙鼓甸甸的奶子觸到他的胸前時,他便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快感。漸漸地,燈光暗了下來,他的動作更加大膽,時不時故意用手貼近蔡若媚的豐乳肥臀。每當這時,蔡若媚不但不閉避,反而用豐腴溫熱的軀體貼緊他,甚至她還緊緊攥住他的手心,用纖纖玉指搔著他的手掌。
這是求愛的信號:
身經情場百戰百勝的戴笠已經悟到其中的奧妙了,於是附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這裏太熱,咱們到外麵透透風……\"
蔡若媚點點頭,閃動著秋波,隨他走了出去。
涼台上可以眺望陵江的波水鱗鱗,一輪皎月懸掛中天,顯得姣好明朗。幾艘輪船停泊港口,露出燈紅酒綠。
夜風吹指著戴笠火熱的麵頰,他有些不能自持。
蔡若媚一雙火辣辣的大眼睛望著戴笠溫柔的眼睛,她好像要看穿什麼。驀地,她雙手緊緊攬住戴笠的脖頸,將芳唇遞了上去。
兩個人長時間深深的接吻,身體都在顫抖。
\"跟我回公館吧……\"戴笠小聲地說。
蔡若媚驚喜地點了點頭。
在戴公館豪華寬大的席夢思床上,戴笠又一次以勝利者的姿態,駕馭了一個女人。
赤身裸體的蔡若媚受寵若驚地倚偎在他的懷裏,小聲地讚歎道:\"你不愧是女人裙底的好漢!敬齋不敵你……\"
戴笠就像摟定一隻又白又嫩的兔子,他微笑著說:\"你也不錯……\"
蔡若媚在她的嘴唇咂了一口,臉不禁飛紅。
就這樣蔡若媚進了戴公館,幾個月後,她脫離了中統,改換門庭,加入了軍統,被授予軍統少將軍銜。在這期間她為軍統培養了大批女間諜,包括變性間諜。直到電影明星胡蝶闖入戴笠的生活。
蔡若媚與戴笠同居5個月後,戴笠也開始為白敬齋著想。他終於選定一個美麗嫻雅的年輕女人王璿,她是清末某著名學者的孫女,正在一所大學任教,她曾經是戴笠的獵物,後來被戴笠冷落。
由蔡若媚介紹,王璿進入白敬齋的府邸,擔任白敬齋的女秘書。白敬齋見王璿清秀可餐,比蔡若媚少幾分浮豔,但是比她多幾分典雅,當過國文教師,文字甚佳,就像一個刻滿甲骨文的小花瓶,心中自然歡喜。
王璿見白敬齋文質彬彬,一派儒雅,知他與國民黨上層人物淵源甚深,雖沒有戴笠的虎威,但學問頗深,上知天文,下曉地理,特別是給她算命,說得頭頭是道,自然心服口服,不禁多了幾分敬仰。
白敬齋有王璿服侍左右,見她打字、英語、寫文章、書法都不錯,身上又暗生異香,自然歡喜,隻是未到時機,不敢輕舉妄動。
時間一久,白敬齋不著急,蔡若媚反而替他著急,聽說夫君未與王璿有染,不禁歎息。白敬齋安慰她道:\"男女之間,不僅是交股而歡,更應說心有靈犀。我知你是身在曹營心在漢,這是計策便然,夫君不怪罪你。當年越王勾踐為滅吳興越,親嚐夫差糞便,獻心愛美女西施供夫差淫樂,都是韜晦之計。現在你我及家人安全無恙,戴笠已不再為難於我,總裁對我信任,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這有何不好?\"
蔡若媚淌著眼淚道:\"這可委屈你了,你該多麼寂寞!\"
\"有薇兒這樣美麗可愛的女兒陪我,我是多麼開心,我有什麼寂寞可言?再說,我年歲漸大,已沒有更多身體上的要求了……\"
蔡若媚關切地說:\"你應該多吃點補藥。\"
\"那種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你心裏隻要有我就行了。\"
王璿的靈性正像酒窖裏的酒,深沉釀厚,愈加有味。王璿對白敬齋的情感日益加深,漸漸地便離不開他了。這種愛裏有一種父愛,王璿三歲時父親便因肺病離開了人世,從小缺少父愛。如今她能夠從白敬齋的身上享受到一種敬而畏的慈父般的愛。她有時也在思想:白先生喜歡不喜歡我?是不是因為我曾是戴笠的情人而嫌棄我?他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難道就不需要情愛和性愛,他的原配夫人藍氏因是父母包辦婚姻,他不滿意以致憤怒離開故鄉,把那個比他大3歲的小腳女人拋棄家中,隻帶走藍氏生的女兒白薔。他的大姨太蔡若媚雖是新式女人,但現已委身戴笠,外界議論紛紛,基本上不登白府一步,偶爾回來也是看望白薇。白敬齋孑然一身,顯得寂寞孤獨。
白先生如果不喜歡我,為什麼他的眼神裏時常露出神采,有時情不自禁地用寬大手掌按住我的肩頭。有幾次他還親自攥住我的手,教我寫篆書。我真有些摸不透他的心……
當王璿把這些想法告訴她的一個同窗女友後,那個女友微笑著給她出了一個主意,幫她搞到一包春藥。
這天晚上,王璿拿著一瓶白蘭地酒和一碟炸雞腿走進白敬齋的臥室。
白敬齋見她走進來,摘掉老花鏡,放下報紙。
\"喲,又找我喝幾盅了!\"
\"今晚我要跟你喝個高低!\"王璿把酒瓶和炸雞腿放在桌上。
白敬齋笑道:\"你可是我手下的敗將。\"
王璿眉毛一揚,說:\"鹿死誰手?還說不定呢,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幾巡酒入腹,兩個人都是昏昏然。原來王璿在酒中放入春藥。
白敬齋隻覺得欲火中燒,有些不能自持。他見王璿在眼前晃悠,想抓住她。
王璿也是酒壯人膽,藥催春心,雙眼嬌媚地頻送秋波,渾身的毛孔仿佛都張開了,癢癢的,像無數小蟲在爬。
白敬齋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笑道:\"璿子,我的預測功能怎麼樣?\"
王璿也站起來,打著晃兒說:\"當然不錯,這天怎麼這麼熱?熱得我的心髒都出汗了!\"她脫掉外衣,露出小紅肚兜,肚兜上繡著一對鴛鴦。
白敬齋不禁心花怒放,說道:\"璿子,我還有透視功能……\"
王璿笑道:\"你的功能多著呢!\"
\"璿子,你剛才說你的心髒出汗了,我看見了,一顆紅通通的心,正冒水滴呢!\"
王璿轉了一個圈兒,\"白先生,你好眼力……\"
白敬齋呼地坐在床上,\"我還看見你屁股上有顆痣,一顆紅痣。\"
王璿聽到這裏,著實吃了一驚,原來她的左臀部果然有一顆紅痣。
其實是白敬齋在浴室裏安裝了攝像頭,他已多次領略了王璿的胴體,這是特務最簡單使用的手段。
王璿一下子撲倒在床上,叫道:\"白先生,你要是說對了,我叫你三聲爹,要是說錯了,你叫我三聲娘。\"
白敬齋笑道:\"好,一言為定,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可驗身了。\"
說完,白敬齋剝下王璿的藍布褲,又急不可耐地剝下她的粉紅色褲頭……
王璿的左臀上果然有一顆明顯的紅痣。
\"你輸了……\"白敬齋愉快地說。
王璿快活地趴到白敬齋的耳邊說:\"我不叫你爹,我叫你夫君……\"
一年後,王璿生下了女兒白蕾。
她成為白敬齋的二姨太,白蕾是白敬齋的三女兒。
白薇行走在寬大的走廊裏,隻顧沉浸在回憶之中,沒想到走過了。
金陵菊說:\"是客廳。\"
她帶白薇走進客廳。
蔡若媚坐在沙發上,她顯得有些蒼老,目不轉睛地望著她。
壁爐前有一架照相機,架在高大的三角架上。
兩側的一角,金陵梅手持一柄自動步槍,對著白薇。
\"把她的手銬下了。\"蔡若媚朝金陵菊說。
金陵菊掏出鑰匙,摘掉白薇手腕的手銬。
蔡若媚厲聲對她說:\"你雖然是我的親生女兒,但你又是黨國培養多年的棟梁,是梅花黨的後起精英。你不要為了虛無縹緲的情感,成為黨國的叛徒,成為梅花黨的叛逆。黨是有紀律的,何況你又是高級幹部!\"
白薇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你身上的梅花圖,都有哪些人看到了?有哪些人拍攝了?\"
白薇想了想,說:\"葉楓看過,但是他很快就被共黨殺了,我跳崖後曾經被一個守林員救走。\"
\"那個守林員如今在哪裏?\"
\"他被我殺死了,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隨意看過我身體的男人……\"
蔡若媚道:\"這才像我的女兒。\"
白薇又說下去:\"後來黃飛虎的小女兒黃妃拍攝過。\"
蔡若媚笑道:\"可惜那些膠卷都曝光了……\"
白薇聽了,暗自吃驚;母親怎麼知道黃妃拍攝了照片?一定是金陵梅告訴她的,她是母親親自培訓過的間諜。不知道母親如何讓黃妃拍攝的膠卷曝光的?可能是金陵梅做了手腳。黃妃如果發現那些膠卷是一堆廢物,她能善罷幹休嗎?
\"小薇,去洗個澡,我把你身上的梅花圖拍攝下來,這梅花圖隻能掌握在我們白家手裏。你身上帶著這梅花圖非常危險,萬一落到共黨手裏,咱們的大業就會付諸東流。我拍攝後想法為你處理一下。\"
白薇痛痛快快地洗了一個澡,把身上的潮濕、晦氣、疲憊一洗了之。她在毛巾上打了許多香皂,在身上那些溝溝坎坎細微之處仔細認真地擦洗,她感覺自己脫胎換骨就像變了一個人。
當她從浴室裏出來重新站在蔡若梅眼前時,她正微笑地望著她。
\"我的女兒才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她讚歎道。
白薇低頭看著自己曲線勻稱優美的胴體,歎了一口氣,\"媽媽,我已經三十四歲了,已經沒有那時的風景了。\"
\"三十四歲,正是一個女人最成熟的年齡,這個年齡段呈現的是最動人的風景……\"她說完迅疾來到照相機前,取下照相機,熟練地拍攝著。
\"一朵,兩朵,三朵……\"她一邊輕聲數著,一邊按快門,拍了一卷又一卷,足有幾十卷。
蔡若媚拍完後,把那些膠卷放入一個小布口袋,拴在腰帶上。然後從懷裏摸出一個小藥瓶,用力擰開瓶蓋,倒一些藥水塗在手裏,然後在白薇身上揉搓著。
白薇感到母親的手溫暖柔軟,藥液涼絲絲的,感到十分舒適。她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睛,濕熱的淚水奪眶而出,一滴滴飄落下來,有的滴在蔡若媚的手上、胳膊上。
一朵朵梅花消失了。
金陵梅、金陵菊看得目瞪口呆。
蔡若媚擦掉最後一朵梅花後,喟然歎道:\"你哪裏像三十四歲的女人,你的皮膚簡直就是20歲的女人,穿上衣服吧,我的女兒!\"說完,她將藥瓶扔進壁爐裏,頹然坐在沙發上。
白薇一件件穿好衣服,蔡若媚示意她坐在旁邊。
\"小薇,梅花黨的紀律你是知道的,你也曾遵守紀律處決過叛徒和意誌薄弱者。現在你還有最後的機會,把這把手槍拿去!\"蔡若媚從懷裏摸出一支左輪手槍,遞給白薇。
\"把龍飛幹掉!這是黨考驗你的最後時刻。\"
蔡若媚一字千鈞,鏗鏘有力。
白薇的頭像炸開了,她掂量著手槍的分量。
金陵梅、金陵菊的自動步槍槍口對著她。
\"小薇,你聽見沒有?!\"蔡若媚厲聲喝道。
白薇緩緩地站起來,右手平端著手槍,一步步向外走去。
金陵梅和金陵菊端著自動步槍尾隨著她。
白薇心事重重地走下樓梯,就像沿著十八層地獄的階梯走著,前麵黑暗,潮濕,她不時打著寒噤,端槍的手也顫抖著。
金陵梅和金陵菊的身影尾隨著她,就像兩張鋪天蓋地的網,隨時都把她裹在網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