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說:\"凶手從寒冷的室外戴著太陽鏡進入熱氣騰騰的店堂,眼鏡的鏡片會馬上形成一層霧氣,因此他不可能一下子看清裏麵的人,更不可能準確地一槍擊中被害者的頭。由此可以斷定店主在說謊。\"
路明說完,拿起茶壺到廚房又續了一些熱水。
龍飛問路明:\"雨琦來過這兒嗎?\"
路明搖搖頭,\"我調到這裏時間不長,她沒來過。\"
龍飛說:\"沒來過就好,你這房間應該很好地布置一下,布置得溫馨一些。工作時當然是熱火朝天,太忙時也顧不上細節。可是棲身之處應該布置得羅曼諦克一些,像一個綠色的休息的港灣。你這裏就顯得太簡陋了。應該打扮得雅致一點。比如這牆上應該掛一幅油畫,屋角買個花架,擺一盆像樣的花。這組合櫃不應該要這種式樣,太陳舊了,應該要亮麗一點。\"
龍飛又走進路明的臥室,單人木床上更是簡單,白布單,藍被子,床頭還放著幾雙用過的舊襪子。龍飛又走進衛生間,隻見臉盆裏泡著舊衣服。
龍飛來到客廳對路明說:\"你這床上用品也太素了,如果雨琦來你這屋裏,是會皺眉頭的,你這所房子整個需要改造一下。\"
路明憨憨地笑了,\"平時工作實在太忙,沒有考慮那麼多。\"
龍飛說:\"你應該有個溫馨的家,你應該學會生活。馬克思主義要消滅世界上剝削人的現象,是讓人們生活得更美好,是提高人生的質量,物質生活水平不斷提高,生活更加幸福快樂。\"
路明示意龍飛坐下來。
\"龍飛,你說的道理我都懂,可是我實在太忙了,以前文化程度低,黨對我這麼信任,讓我幹這樣重要的工作,我要加倍努力,才能更好地完成任務。我不像你,起點高,是名牌大學裏出來的,又是書香門第,烈士子弟。\"
龍飛說:\"你挺有出息,組織上和同誌們對你評價不低。\"
路明說:\"龍飛,蔡若媚那老妖精訓練出那麼多變性人特務,你說她是怎麼訓練出來的?\"
\"我審過一個姓劉的特務,他也是蔡若媚的傑作,看過他的交代材料,那材料上寫得明明白白……\"
一九四八年一天晚間,雲南某鄉鎮。一個京戲班子正在演出。後台簡陋的化妝棚裏,劉吉祥正對著鏡子化妝。他是一個美少年,十五、六歲,京劇小旦演員,飾演《呂布與貂蟬》中的貂蟬。
一陣鑼響,劉吉祥身穿戲服與飾演呂布的演員上場。
蔡若媚帶著兩個女隨從混在觀眾中,她的目光落在劉吉祥的身上。蔡若媚彈了一下煙花,問隨從甲:\"這出戲叫什麼?\"
隨從甲回答:\"美人計。\"
蔡若媚得意地笑了:\"好,美人計。\"
戲演完了,劉吉祥下場卸妝,戲班老板走進棚內。
老板說:\"吉祥,今晚演得真是精彩,一會兒我請你們吃點夜宵。\"
劉吉祥一邊用手巾抹臉,一邊說:\"班頭,該加點工錢了。\"
老板說:\"對,對,加點,加點。\"老板出去了。
蔡若媚的兩個隨從走了進來,兩個人都蒙著麵。隨從甲用手槍抵住劉吉祥的後腰,低聲道:\"跟我們走一趟。\"
劉吉祥驚慌失措,說:\"你們這是幹什麼?\"
隨從乙說:\"少廢話。\"
兩個人押著劉吉祥來到後麵一輛黑色的轎車內。隨從甲把劉吉祥推入後座,坐在他旁邊。隨從乙開車,蔡若媚坐在司機的旁邊,冷冷地說:\"我會給你加工錢的!\"
轎車消失在夜幕之中。
深夜。金三角梅花組織訓練基地。屋內,一片狼藉。蔡若媚斜倚在布拖椅上,身著軍服,歪戴著船形帽,叼著一支大煙鬥,\"吧嗒吧嗒\"地抽著煙。她把一大把鈔票扔向呆立的劉吉祥。
劉吉祥雙手撿著紛紛揚揚的鈔票,笑了。
白日。劉吉祥獨住的房間內。隨從甲打開一個隔板,端進一個盤子,上麵是一杯牛奶,一塊蛋糕,一個茶雞蛋。
隨從甲說:\"這是你的早餐。\"
隔板又關上了。
劉吉祥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早晨,揚聲器裏傳出蔡若媚的吼聲,要劉吉祥到射擊場待命。
劉吉祥來到射擊場,有4個女學員站成一排,腰裏掖著手槍,蔡若媚讓劉吉祥和她們並排而立,扔給他一支小手槍。蔡若媚指著縛在槍靶上的一個女年輕漂亮的女學員說:\"這個學員昨晚開小差逃跑,按軍法處死,由你們執行,順便考一下人們的槍法,每人開五槍。\"
劉吉祥和其他4個女學員手端手槍。劉吉祥的手在顫抖,汗淌了下來。
他認識這個女學員。他想起與她交往的一幕幕……
土路上,劉吉祥練習開摩托車,東倒西歪。那個女學員正巧路過,順勢坐到他的身後,耐心教他。
女學員說:\"向左,對,心要靜,動作要麻利。\"
劉吉祥正在屋內聽課,窗戶開了,一個蘋果扔了進來。
女學員咯咯笑道:\"小白臉,吃蘋果吧,剛摘的。\"
晚上,劉吉祥走出屋門,到茅廁大便。
燈,突然滅了。
男女廁之間的空處,升起一個\"女鬼\",她披頭散發,伸著通紅的長舌頭,用手電照著臉,劉吉祥嚇了一跳。
女學生咯咯地笑著,劉吉祥毛骨悚然……
劉吉祥拿槍的手垂了下來,閉上了雙眼。
槍靶前的女學員大叫:\"打吧,下世我做一個男人!\"
蔡若媚抄起馬鞭子,朝劉吉祥抽去。
劉中祥端槍的手又提了起來。亂槍齊發。那個女學員被打得稀爛。
晚上。蔡若媚來到劉吉祥的住處。她愛撫地摸著劉吉祥的傷口。
蔡若媚說:\"我是恨鐵不成鋼啊!走,到我的別墅去。\"
劉吉祥隨蔡若媚出門進了她的轎車。
蔡若媚親自駕車繞著山間小路行了一程,來到密林深處一個豪華的白色別墅。她帶劉吉祥走入自己的臥房。
蔡若媚打開衣櫃,取出一堆花花綠綠的旗袍、高跟鞋、絲襪、薄如蟬翼的內衣、各式乳罩……
劉吉祥迷惑不解地望著蔡若媚。他問:\"校長,你這是……\"
蔡若媚說:\"我給你化化妝,來,把身上的衣服都給我脫下來!\"
劉吉祥囁嚅著,恐慌地望著她,說:\"校長,這……\"
蔡若媚厲聲地說:\"快脫!幹咱們這行的,連命都得置之度外。\"
劉吉祥脫光了衣服,蔡若媚給他穿上女式內褲,戴上乳罩,又讓他穿上高領絲光紅色旗袍,腳穿紅色高跟鞋。
蔡若媚拉他來到梳妝鏡前,親自給他燙發,給他塗上脂粉,抹上唇膏,然後挽上他的胳膊,原地轉了幾個圈,不禁笑道:\"哈哈,多麼迷人的小姐,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嗎?\"
劉吉祥回答:\"我叫劉吉祥。\"
蔡若媚吼道:\"混蛋!你叫楠楠,楠楠小姐!劉楠楠!\"
劉吉祥在蔡若媚的輔導下,在觀察一個女學員裸體做各種動作。坐、立、走、半、臥等。蔡若媚在梳妝台前教劉吉祥描眉塗粉。劉吉祥在做女人的覷、睨、盼、瞥等動作。
蔡若媚狂笑道:\"太妙了,太妙了,無師自通!\"
上午,室內。四塊立地穿衣鏡擺在房間四周。
劉吉祥在中間一站就能看到自己身體的各個部位,他開心地大笑。
蔡若媚\"啪\"地打了他一記耳光,吼道:\"你的嘴張得那麼大,難道要去吃人嗎?記住,女人笑不露齒!\"
蔡若媚從裏屋拿來兩件類似女人遊泳衣的奇特的橡皮衣,說:\"把這個穿上。\"
劉吉祥換上這個奇特的橡皮衣,這件衣服彈力很大,緊緊束住腰部和下腹。
蔡若媚說:\"除了洗澡,任何時候都不能脫下這件衣服,每周洗一次,再換上另一件。\"她又打開手提包,拿出針管,在劉吉祥的臀部注射了一針,還強迫他吃下一小包藥粉。
蔡若媚說:\"這是雌性激素,為的是讓你盡快向女人發育。我要定時給你打針,你還要定時吃藥。\"
舞廳內。蔡若媚、劉吉祥和女學員們在跳舞。蔡若媚與劉吉祥飛快地旋轉。
舞曲轉為華爾茲舞曲。蔡若媚與劉吉祥變換著舞步。舞曲又轉為探戈舞曲。
蔡若媚與劉吉祥跳起探戈舞。
蔡若媚跳得大汗淋漓,放開劉吉祥、一到一張桌前,拿起一個高腳杯,把杯裏的洋酒一仰而盡。
她一連喝了五杯。隨從甲走到她麵前,扶著她說:\"校長,您少喝點,注意身體……\"
蔡若媚\"啪\"地打了她一個耳光,說:\"少喝點什麼?都從下水道流走了。\"
她又拿起一個酒杯,一仰而盡。
蔡若媚晃悠悠拿起一個高腳杯,走到隨從甲麵前,放到她的頭頂上。她狂笑著退後十幾米,然後猛地抽出手槍,一槍擊碎了酒杯……
眾學員狂呼:好槍法!
蔡若媚哈哈大笑,旋風般來到劉吉祥麵前,把他抱了起來,然後跑出門外,來到一匹馬前,打斷韁繩,竄了上去,然後飛也似朝外奔去……
駿馬狂奔。
蔡若媚在馬上按住劉吉祥狂奔。兩個人從馬上滾下來,滾到一個草叢裏。
蔡若媚發瘋般脫著劉吉祥的衣服,兩個人瘋狂地扭作一團。
蔡若媚喘籲籲地說:\"明天我就對不住你了。\"
第二天晚上。蔡若媚把一個外科醫生帶入了自己的別墅。
臥房內,劉吉祥雙眼蒙著黑布,躺在床上。醫生從白色藥箱裏取出手術器械等。
醫生給劉吉祥打麻醉針。
蔡若媚一臉陰沉。
醫生脫下劉吉祥的褲子,為他施行變性手術……
劉吉祥痛得慘叫。
白日,學校舉辦時裝表演。學員們坐於台下,蔡若媚坐於中央。
豐乳肥臀、楚楚動人的劉吉祥穿著一件黑旗袍,腳穿高跟鞋,上台下台,腳步一扭一款,披肩長發一飄一仗,時而還用手撩一撩額前頭發,舉目環視台下觀眾。
學員們都為這位嫵媚動人的\"少女\"喝彩鼓掌。
蔡若媚得意地笑著。
隨從甲悄悄來到蔡若媚跟前,小聲說:\"小姐到了。\"
白薇下了轎車,款款而來。
蔡若媚高興異常,她叫道:\"小薇。\"
白薇驚喜地叫道:\"媽媽!\"
母女倆緊緊擁抱。
蔡若媚問:\"從南京來?\"
白薇回答:'到香港去了一趟。'
蔡若媚問:\"爸爸好嗎?\"
白薇說:\"好,就是煙抽得凶。\"
蔡若媚問:\"大學快畢業了吧?\"
\"還差一年。\"
蔡若媚說:\"畢業了就到美國去攻碩士吧,別在大陸這鬼地方呆了,到處都是黃土。\"
白薇說:\"爸爸那脾氣你還不知道?兵聽將令草聽風。\"
劉吉祥正好下台來。
蔡若媚說:\"楠楠,快來,這是小薇,我的獨生女兒。\"
劉吉祥說:\"早就聽校長念叨過你,比我想像的還要靚!\"
白薇說:\"你好。\"
蔡若媚說:\"楠楠是這裏的優秀學員。這幾天你們就住在一起吧。\"
晚上。劉吉祥看到白薇換衛生紙,不禁驚訝道:\"哎呀,你怎麼出這麼多的血?\"
白薇說:\"我來月經了。\"
劉吉祥驚奇的問:\"月經,那是打哪兒來的?\"
白薇瞪了他一眼:\"怎麼?你還沒有來過月經?\"
劉吉祥不安地看了看自己的下身:\"我……\"
又一天晚上。
白薇端來溫水,卷起旗袍洗下身。
劉吉祥坐在床上嘟囔道:\"你也不嫌麻煩,哪兒有天天洗的?\"
白薇不滿地瞥他一眼,說:\"我十歲時,媽媽就讓我天天洗,女孩子哪有不天天洗的?就你髒,臭死了!\"
劉吉祥說:\"我每禮拜洗一次澡呀!\"
白薇把水弄得\"嘩啦啦\"響,說:\"那不行,不一樣。\"
第二天上午。
白薇說:\"媽,我不能跟他一屋住了,他是陰陽人!\"
蔡若媚得意地笑道:\"他是我的傑作!\"
蔡若媚的豪華別墅屋內,浴盆內,劉吉祥正快活地洗浴,一邊洗,一邊輕聲吟唱:\"莫折我,折我太心酸。我是護城河邊柳,這人折了那人攀,快活一瞬間……\"
隔壁臥室內,蔡若媚半臥床上。
蔡若媚讚道:\"好,真不愧是金嗓子,我聽得險些抽了筋……完了沒有?\"
劉吉祥說:\"來了,來了。\"他穿著一件薄如蟬翼的肉粉色睡衣,腳穿紅牡丹圖飾的拖鞋笑盈盈走過來。
蔡若媚站起身來,色迷迷望著他,一把將他攬到懷裏,說:\"你真是一顆水白菜。\"
劉吉祥撒嬌地說:\"那你是白菜葉上的一個蟲兒……\"
蔡若媚說:\"對,對,老蟲子。\"
劉吉祥笑道:\"還是一個瘸腿的,留著哈拉子的大肥蟲!\"
蔡若媚說:\"太對了,我的寶貝!\"
急吻如雨。
劉吉祥理了一下紛亂的雲鬢,扶了扶壓發珍珠,說:\"你嘴裏都有味了,我去給你沏一壺龍景茶,去去火。\"
蔡若媚說:\"都是吃那些烏龜王八蛋鬧騰的!我這肚子裏都是烏龜王八蛋!\"
劉吉祥一忽兒端了一壺熱茶出來,倒了一杯給她。
劉吉祥說:\"老公,看茶。\"
蔡若媚:\"怎麼成老公了?\"
劉吉祥回答:\"如今世道,是非顛倒了。\"
蔡若媚接過茶碗,\"咕嘟嘟\"一飲而盡。
劉吉祥嬌聲笑道:\"瞧你渴得這樣,好像喝了不要錢的茶。\"
蔡若媚說:\"你沏的茶,別有味道。\"
劉吉祥說:\"你這老嘴,好像是玉鑲的,還挺會說話。\"
蔡若媚回答:\"你也挺會說話。\"
蔡若媚又繪聲繪色地講下去:\"有一天晚上,我正在家裏洗浴,有個家夥神不知鬼不覺地溜了進來。當時我看到一隻'猴子'爬了進來,嚇得昏了過去。醒來時他睡在一邊,他嬉皮笑臉地說,'小妹子真好啊!'說完,給我一些銀兩。我說:'誰要你的臭錢,我是良家女子;你給我破瓜了,你賠'!他聽了,嘿嘿笑得更歡了……\"
劉吉祥問:\"後來呢?\"
蔡若媚說:\"喔,這可是機密,不可外泄。\"
蔡若媚抱起劉吉祥,落下幔帳,吹熄蠟燭。
一個黑色投影愈來愈大……
是黃櫨,她說:\"將軍大人。\"
蔡若媚驚得放下劉吉祥,躬起身子。
黃櫨說:\"茶裏有毒,一年後發作,解藥在我這裏,你要活命,就要聽我的調遣。\"
蔡若媚氣得渾身發抖,顫聲道:\"你也太歹毒了……\"
黃櫨\"嘿嘿\"冷笑:\"量小非君了,無毒不丈夫。\"
蔡若媚耷拉下腦袋,說:\"好,聽你的……\"
黃櫨的投影消失了。
一片黑暗。
劉吉祥問:\"怎麼了,焉了?\"
蔡若媚說:\"黃飛虎一共有兩個女兒,這個人是他的大女兒黃櫨,非常歹毒,也在金三角。\"
劉吉祥發出一陣狂笑。
蔡若媚問:\"你笑什麼?\"
劉吉祥說:\"你故弄玄虛。\"
蔡若媚問:\"你怎麼知道?\"
\"我明察秋毫。\"
蔡若媚問:\"你到底是哪條道上的?\"
劉吉祥說:\"不知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我是兩性人。\"
這一天,蔡若媚別墅賓客盈門,川流不息。
張燈結彩的門上貼著\"壽\"字。酒席上,蔡若媚紅光滿麵。
陪座的有白薇、劉吉祥和眾匪首。
賓客們溢美之詞不絕於耳,蔡若媚笑臉綻開。
白薇滿腹心事,憂心忡忡,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吆喝聲,猜拳聲,喝彩聲此起彼伏。
蔡若媚喝得酩酊大醉,叫道\"弟兄們!今天是我五十大壽,在這大喜的日子裏,正趕上滄桑歲月,風雲突變,有我的獨生女兒小薇、學生楠楠,還有諸位弟兄陪伴,我蔡某人不勝榮幸,今兒個高興,咱們請楠楠給我們跳個脫衣舞怎麼樣?\"
眾匪首齊聲喝彩。
匪首甲叫道:\"好極了!\"
匪首乙說:\"楠楠,來一個!\"
蔡若媚說:\"楠楠,給大家助助興。\"
劉吉祥站起來,說:\"好,既然大家賞臉,我就獻一回醜,也算來一個實習表演,我先去化化妝。\"
劉吉祥出去了。
一忽兒,劉吉祥打扮成一個妙齡女郎,身著時髦的邊衣裙,款款走進來。
劉吉祥媚笑著做了幾個飛吻,打了幾個榧子,然後開始表演脫衣舞。
在音樂聲中,劉吉祥一件一件地脫著……
匪首們狂笑著,手舞足蹈。
當夜。蔡若媚的臥室內,蔡若媚、劉吉祥在床上交股而臥。
蔡若媚說:\"楠楠,我這一輩子作的孽太多了,滿手都是血,有時我恍恍惚惚看到吊死鬼來勾我,我嚇壞了,我害怕,我孤獨!楠楠,你給我作證,我沒做什麼虧心事啊!怎麼鬼總來串我的門兒?!\"
劉吉祥說:\"校長,您還是多留點後路吧。您要作孽太深,共產黨是不會放過您的。\"
蔡若媚說:\"我不是就為梅花組織多培養點特務嗎,我手裏沒有多少人命。\"
劉吉祥說:\"您的軍銜是少將,聽說共產黨定個規矩,凡是營長以上的都夠挨槍子兒的。\"
蔡若媚聽了,心裏一陣哆嗦,說道:\"楠楠,你發現沒有,小薇最近看你的眼神不對,兩眼冒著凶光……\"
劉吉祥憂心忡忡地說:\"是不是她聞出點味兒出來了。\"
蔡若媚說:\"這個丫頭精得很,跟她爹一樣,閻王爺的閨女小鬼丫頭;反正她在這兒呆不長,不過你可留點心。\"
劉吉祥變得嚴肅起來:\"校長,您要答應我一件事。\"
蔡若媚支起身子:\"說吧。\"
劉吉祥說:\"幹到一定時候,我想到美國去,正正經經娶個有身份的漂亮女人為妻。\"
蔡若媚說:\"我答應你。\"
窗戶上露出一雙鄙夷憤怒的眼睛,是白薇。她手一抖,一槍打中了劉吉祥的手腕。
劉吉祥\"哎喲\"叫一聲,他的手腕淌著鮮血,流在蔡若媚的脊背上。
路明聽了龍飛講的這些特殊的故事,感到十分新奇。他往後一仰,兩隻皮鞋從腳上脫落下來……
龍飛看到這兩隻皮鞋,覺得鞋底有些厚,於是上前拿起他的兩隻皮鞋仔細端詳著。他忽地把左鞋跟放到桌角前,用車一磕,竟磕掉鞋跟;一個小金屬物件掉了出來。
路明一見,驚住了。
龍飛拾起那個金屬小物件,說道:\"這是一個小型竊聽器!\"
路明站了起來,說:\"我這皮鞋是在北京百貨大樓買的,剛穿了有一個多月。\"
龍飛沉吟道:\"問題不是在哪兒買的?而是誰把這個小玩藝裝進了皮鞋的跟裏。\"
龍飛拿著他的右鞋也磕掉鞋跟,裏麵什麼也沒有。
\"你這樓裏都住著什麼人?\"
\"都是公安局的人和家屬。\"路明回答。
\"公安局內可能有內奸……\"龍飛的神情顯得十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