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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嶽琳的支持,對晶華大酒店的調查就比較有底氣了。然而這也隻是從我們這個角度看,自然不能讓晶華的人了解內情。我們是以不引人注目的理由為調查做解釋的。和我最初獨自進行的工作類似,這一次的調查仍然艱難,但畢竟不再是孤軍作戰,最終還是取得了一些線索。

分別有兩位酒店員工向我們證實,5月24日那天晚上(即那個神秘報警電話出現的前一天),酒店裏確實發生了一起“糾紛”,有一位酒店的常客可能在那場“糾紛”中受傷了。那人姓陸。我相信向我們袒露實情的兩名員工,內心裏一定承受了極大的壓力。他們再三請求我們,別把他們作證的情況透露給酒店知道。我們沒有問出他們有如此顧慮的真實原因,卻可以作出大致的想像。有一種莫名的壓抑漸漸籠罩在我們心頭。

相應的實證是:在對酒店客房部的仔細檢查後,我們發現,306的地毯與其它房間的地毯相比,明顯是新換過的;同時我們還在306房間隱蔽的床腳處發現了少量血跡,並已取得血樣。如果單單是這兩點孤立來看,或許不算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但與那個神秘報警電話的內容結合起來看,這就是極有力的物證。

由於手頭拿到了比較有份量的證據,我們依法對晶華大酒店的有關人員進行了詢問。主要的對象是酒店保安部經理趙東來,以及酒店老總李安民。這兩人在起初都是一致的態度,對酒店曾發生過“流血事件”的指控堅決否認;但當我們一一羅列我們的調查結果時,兩人的態度向不同方向發生了轉化。趙東來一付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耍起了無賴。而李安民呢,經過一番激烈的心理鬥爭之後,選擇了有利於己的退讓回答。

“噢……”他在我們的再三追問下,仿佛恍然大悟似地,“你們說得是那事兒啊?嗨,那真是一件芝麻大的小事兒,我們這麼大的酒店,工作那麼多,這種小事兒我哪兒能都記著?就是有個客人喝多了點兒,心裏不痛快,吹毛求疵,和服務員發生了一點小矛盾。我們的人很快就把這事兒給解決了呀!”

“什麼樣的‘小矛盾’?”我們追問。

“沒什麼,真沒什麼……”李安民含糊其辭,“就是雙方互相推搡了幾下吧。那人酒喝多了,說話不克製,我們的服務員才……”

“這人叫什麼名字?”

“名字?我……沒什麼印象了。這不是小事嘛……”

“據我們調查,這人姓陸。”

“姓陸?”李安民一付患了失憶症的模樣,“這……客人太多,我不可能記著每個客人的名字吧。”

“你們對住店客人沒有登記嗎?”

“那人隻不過來我們餐廳吃飯,又沒住店,怎麼會有記錄?”李安民反問我們。

“發生糾紛後,你們沒有對客人做什麼補償?”

“本來就是他理虧。酒醒以後,他就自己走了。”

“和客人發生糾紛的服務員呢?我們想找他了解情況。”

“出了這種事,服務員還能留?早開掉了。”李安民的回答滴水不露,談話進行到這時,他已經逐漸鎮定下來。

那個姓陸的客人是問題的關鍵。我們暫且放下其它內容,主攻這個疑點。由於之前的調查一直有著掩人耳目的借口,可能還沒有引起李安民他們太多的警惕。我們突如其來地抖出證據,令他們有些措手不及。李安民的話,從另一個側麵證實了那個報警電話的內容。我們越來越確信,李安民所說的“小糾紛”,很可能是一個不小的案件,否則,他們的極力遮掩就令人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