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已是過去多年的事情了，我聽嶽琳說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握緊了拳頭，恨不得李安民就在眼前，我可以狠狠揍他一拳。
“我終於醒過來了。那種時候的絕望，不是一般人能想像出來的。如果不是朱文傑幫我一把，我大概挺不過去……”嶽琳望著我，淒涼地笑笑，“你可能都不相信這說的就是我吧。我早跟你說過，其實我沒你想像得那麼堅強。”
我很想對嶽琳說點安慰的話，卻不知該怎麼說才好。我望著嶽琳放在桌麵上的手，望著上麵微微突起的青筋，有種想握住這雙手的衝動，卻不得不極力將它壓下去。
嶽琳出神地想了一會兒，說：“有一件事很奇怪。我好像從來沒對朱文傑說過‘愛’字。其實他不知道，從他陪著我去打胎的那天開始，我就從心裏愛上他了。”她神思恍惚，幽幽地說，“我真糊塗，不知道這種感情是怎麼慢慢流失的……”
嶽琳沉默下來。我陪著她。耳朵裏隻能聽見咖啡館裏低低的音樂旋律。過了半晌，嶽琳才漸漸從回憶中清醒過來。
“就是這麼一件舊事。”她淡淡地說，仿佛已經把一件舊衣上的灰塵撣去，“就是這麼個李安民。他以為他還能用過去的那一套控製我，實在是可笑。當然，他還以他的想像力，對現在的我有了一些新的估計，對我采取了輔助的攻勢。秦陽平，你能猜出是什麼嗎？”
我想了想，說：“無非是許以重金回報之類的話吧。”
嶽琳湊近一點，說：“代價是三十萬現金。就在他隨身的包裏，準備隨時與我達成交易。”
“數目不低呀。”我說，“看來他是真有些緊張。”
“咱們的想法完全一樣。”嶽琳說，“所以我決定了，不管上麵怎麼看，這件事咱們得繼續查下去，明天就開始！”
我不由感到振奮，同時也覺得餓了。看來嶽琳也一樣，我們顧不上說話，各自大吃麵前的快餐。等到吃飯後停下來時，我忽然想起一個問題。
“嶽琳，那錢你怎麼處理的？”我好奇地問。
嶽琳驕傲而調皮地笑了，對我說：“我呀……他不是把裝錢的包拉開給我看嗎？我就把桌上一盆熱騰騰的湯準準地倒進去了。我在他麵前，還從來沒這麼揚眉吐氣過呢！”
§§第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