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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蕊走後的一兩天裏,我大部分時間待在家裏,和溫媽媽各做各的事,偶爾閑聊幾句無關緊要的話。沒有了蕊蕊,溫媽媽有些不習慣,好在多少年的孤單,她很快便又適應了。看到我鬱鬱寡歡,她雖然沒有問過詳情,但知道情況很複雜,不禁為我擔憂。為了讓我輕鬆起來,她勸我多和李燕相處。我自己也百無聊賴,便聽從她的建議,常常泡在李燕的茶樓裏,隨便幫她一些忙。我甚至學會了調酒。有時候我想,或者我也向嶽琳學習吧,別再當刑警了,而是另找一件輕鬆的工作。李燕是個不錯的姑娘,我很喜歡她,她更是一片真心待我,為什麼不就這樣走上生活的正軌呢?

於是有一天下午沒什麼客人時,我半開玩笑地對李燕說,我準備換個職業做做,問李燕有什麼想法。李燕聽了,好像不明白我的話似地,瞪大眼睛看著我,半天沒反應。

“怎麼了?”我說,“這個消息是讓你喜出望外呢,還是大驚失色?”

李燕眨眨眼睛,說:“你說真的啊?”

“你先假設是真的吧。”我含糊其辭,因為畢竟是沒有決定下來的事情。“我也要聽聽你的意見。”

“我的意見管用嗎?”她問。

“也許吧。”

“那你最好還是當刑警。”她簡明扼要地說。

“為什麼?”我有些敏感,“難道你覺得我幹不好其它工作?”

她使勁搖頭。“那當然不是。你這種人,又聰明、又執著、又有毅力,隻要你願意,沒什麼幹不好的。”

我沒有笑。“別給我戴高帽。那你說為什麼?”

她也很是認真,一板一眼地說:“因為我覺得,你對其它工作,都不會真正有興趣的。”

我想了想,辯解說:“那不一定。我還沒一一試過,怎麼就能肯定呢?”

“肯定!”李燕斬釘截鐵地說,顯得相當自信,“你骨子裏,把刑警這個事業看得太重要了。雖然你嘴上從來不說。”

我苦笑一下,想起自己對嶽琳說過的話。我對她說“你離開這個位置,生命裏就會缺乏一些重要的東西”,而這話也並未對嶽琳起到什麼作用。不知道是因為警察的事業並沒有我們所想像的那麼莊嚴,還是因為要離開的原因太過殘酷。

李燕看我不接話,頓了頓,微笑著說:“還有,我也覺得你特別適合當警察。”

“為什麼?”

“因為有你這樣的警察在,世界就會多給人一點兒安全感。”

“誰當警察不一樣呢?隻要穿上警服,就要盡警察的職責。”我無精打采地說,“警察隊伍少一個我這樣的人,隻不過少了一粒沙子。”

李燕剛想說話,我的手機忽然響了。這些天,它幾乎從未響過。我接通一聽,原來是陸海洋的妻子朱紅梅。我有些意外,問她有什麼事,她說話吞吞吐吐,似乎有什麼隱情。

“我打電話到刑警隊找你,他們說你……說你在休假。我本來不想打擾你,可……”她欲言又止。

“沒關係,有什麼事盡管說。”我本能地說。

“我發現一些奇怪的事情,”朱紅梅在電話裏壓低了聲音,“不知道是不是跟海洋的死有關……我知道你們現在已經不管這事兒了,但……”

我發現自己全身忽然之間緊張起來。接著我意識到,按理現在的我的確不應該再插手此事了。但我怎麼能真的置之不理呢?休假、停職、調動,這些不是我所能左右的事情。我所能做的,就是不放過眼前每一絲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