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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我和林光遠私下決定的行動,我覺得細節是無關緊要的。我們花費了幾個晚上的時間,希望獲取我們所需要的證據。令我們驚喜的是,在我們鎖定的第一個目標身上,就大有斬獲——我們於一個寂夜裏,從趙東來幾套住宅的其中之一裏找到了一些重要物品。但與此同時,也出現了一個小意外——在我們即將離開時,趙東來出人意料地帶了一個女人回家,雖然我們及時躲避,但還是被他發現了動靜。這個心狠手辣的“保安部經理”對我們采取了致人於死地的追擊手段。如果不是我和林光遠還算機敏,隻怕就要死於非命了。

當我們確信已甩掉了“尾巴”之後,帶著那些重要物品,若無其事地回到我自己那套閑置已久的房子。自從搬到溫媽媽那裏去住,我很少回到這裏。空氣中有淡淡的灰塵氣味,這氣味掩蓋了從前那令人心酸的熟悉氣息。

林光遠迫不及待地從懷裏掏出那個包裹打開——這是我們從趙東來家的一個小保險櫃裏“拿”來的——裏麵是兩盒錄相帶,以及一些照片。林光遠剛掃了一眼照片,馬上說:“嗬,我們好像是在掃黃打非嘛。”

我接過照片看了看,照片裏都是一些男女交媾的畫麵。它們通常有一個特點,就是畫麵中男人的麵部朝向鏡頭,非常清晰,易於辯認。從照片中的背景看,主人公們都是在酒店房間中。我研究了一下,發現這些房間盡管有著套型的差別,但能看出與陸海洋那張照片中的房間風格一致。

顯然,這些照片,並非那些專業製作的色情商品。從大部分男主人公的身體特征來判斷,他們大多數已過中年。雖然他們在照片裏一絲不掛,醜態百出,但還是可以想像出,如果他們以西裝革履的形式出現在人們麵前,還是會有另一付尊容。

林光遠拿起錄相帶,問:“你這兒有錄相機嗎?”

“沒有。”我說。“還真沒這個思想準備。”

林光遠掂著錄相帶左看右看,從表麵上看,看不出什麼名堂來。他頗好奇地說:“不知道這裏頭又是哪位仁兄。”

我忽然想起李燕那裏有錄相機,便想給李燕打電話。剛要撥號碼,林光遠說:“哎,現在可是淩晨兩點多了,這麼晚,合適麼?”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說:“情況緊急,隻好如此了。”

林光遠聳聳肩,任憑我給李燕打電話。我撥通了李燕的手機,電話剛接通,就聽到李燕的聲音。她的聲音含糊,看來已經睡了。

“誰呀?”她迷迷糊糊地問。

“是我,燕子。”我抱歉地說,“不好意思,有件事兒想麻煩你。”

她似乎一下子清醒了。“喲,秦陽平!”雖然她對我很親近,但始終對我直呼大名。“怎麼啦?還這麼客氣!說吧,什麼事兒?”

我向她借錄相機,她沒多話便答應了,問我在哪兒,說馬上給我送過來。我有些不忍讓她半夜三更還開車來,但沒有別的辦法,隻得任她這樣做了。她並沒有來過這裏,我告訴了她地址,說好在樓下等她,之後便掛斷了電話。

林光遠忙裏偷頭地看著我笑:“剛才我真是多慮啦!主要平時也看不出你像是沉浸在甜蜜愛情中的樣子,還以為你們關係沒到這個份兒上呢!”

我忽然有些難為情,含糊其辭地說:“燕子是個特別善良的姑娘,慢慢你就知道了。”

林光遠和我開玩笑:“那麼年輕漂亮的姑娘,心地又善良,事業又成功,對你又癡情,這不是‘天上掉下個林妹妹’?你還不抓緊機會,有沒有搞錯啊?”

我笑笑,心裏湧起一股混雜著溫暖的惆悵。不知為什麼,我忽然很想和誰聊聊李燕,聊聊嶽琳,甚至聊聊我的阿鬱。但對著林光遠,我還是說不出。我把話題扯回到眼前的事上,和林光遠談了一會兒,看時間差不多了,便單獨下樓去等李燕。剛到樓下,就看見李燕開著車過來了。待她停好車,我便開門抱了她帶來的錄相機,帶她一起和我上樓去。李燕雖然顯得有些疲勞,但情緒卻很好,上樓時,扶著我的胳膊,小聲地和我說笑。

“這麼急,別是要看什麼黃色錄相帶吧?”她歪打正著,居然一語中的。

我不好和她多說。好在她也隻是和我調侃,並不指望得到我的驗證。我們一起進門的時候,我腦海裏忽然掠過一絲恍惚,覺得這種景像似曾相識。緊接著心裏一陣絞痛。我立刻想起來,幾年前,我也曾和一個女人親密地並肩走進這裏,但那個人卻已永遠地去了。

李燕像是能夠猜透我的心情,一進屋以後,她就不太說話了,謹慎地管束自己的目光和行動,像個小心翼翼的孩子。我和林光遠因為要忙於工作,顧不上管她,我便讓她上床睡覺。她乖乖地依我的話上了床,一聲不吭,默默地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