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方子——喝藥?”沐墨瞳不抱希望的問,見他一副默認的樣子立即嚴詞聲明,“我拒絕。”
淩玄戈不置可否,低下頭繼續看折子,隻要人在身邊,總會有辦法讓她堅持下去。
信件的內容大大出乎沐墨瞳意料——
“百裏棠溪跑到桑家去提親?”如果這個消息讓人震驚的話,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
桑家夫婦早就念叨自家閨女隻會到處惹禍製造事端,讓人頭痛不已,以後能不能嫁出去都是個問題,一聽聞有年輕俊彥上門請求接收,自是喜不自禁,問過家世人品之後更是大歎飛來洪福,別說人家還不遠千裏帶來了豐厚的聘禮,就算要他們倒貼都願意,當即就定下婚期預謀嫁女,卻沒想到事主發現自己被雙親毫不猶豫地踢出家門,而且還踢得這麼歡天喜地暢快無比頓時大感受挫,再加之根本就沒打算嫁人的心理一作祟,便在歸家不到三個月後再一次玩起了翹家的遊戲,一連數日音訊全無。
沐墨瞳將信件從頭到尾看了數遍,確認自己沒有會錯意,最後說道:“這的確是桑蓉會做的事,隻是不知道她是怎麼招惹上百裏棠溪的。”
淩玄戈想了想:“大概是在江南那段日子發生的事情吧。”
以桑蓉的行事風格隻要一接觸就很難不讓人留下深刻印象,何況像百裏棠溪那樣貫來循規蹈矩的人,所以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性格互補造就的姻緣?
沐墨瞳消化了一下接受到的信息,想到那個朝廷之中難得維持一身清流的人,這種相當於拒婚的行為之下,換了誰都難免受挫吧。
“那……百裏棠溪打算怎麼辦?”
淩玄戈笑了笑:“我還在奇怪他前幾日怎麼無緣無故向我遞交請假的折子,原來卻是為了這個。聽百裏家的人說,他遞了折子就南下去了,想來這事不必擔心了。”
百裏棠溪家世清明、為人磊落,更加難得的是他從來就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一旦認定目標就不會罷手,若能追回桑蓉也是美事一樁。
“最近喜事比較多呢。”又想起了什麼,淩玄戈突然說。
“還有哪家的姑娘要嫁了?”沐墨瞳疑惑,春天還遠著,外麵尚是一片淒清冷煞,卻突然冒出這麼多嫁娶事宜來。
“這姑娘要你做主才行。”不直接道明,先賣了個關子。
沐墨瞳有幾分明白:“宮裏的?”
點頭微笑:“而且還是你這宮裏的。”
“誰這麼大的膽子,爪子都伸到我這裏來了。”
“這人還是你當初從別處要過來的,她的事總該知道一些的。”
沐墨瞳恍然記起個人來:“你說的是方若微?”
“冷於秋向我求旨賜婚,說是與皇後身邊的侍女兩情相悅,隻怕皇後舍不得割愛。”
“我看起來就那麼像棒打鴛鴦的人?”什麼舍不得割愛,直接說她想借機刁難不是更為妥帖,這個冷於秋居然也會拿捏字句損人。
“當然不像。”不過侍衛與宮女之間的私情說起來畢竟不甚光彩。
想起那個女子進宮的緣由,她算是得償所願了。不過方榮把女兒送進來原本是指望她能當上貴人福澤全家的,這下子便宜了別人,心裏肯定不大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