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兒小臉一緊,微紅,“我哪有想他,我隻是……”
“隻是什麼?”舒亦茗逗弄著襄兒,知道他心口不一,嘴上說著討厭君莫離,其實心裏不知道有多崇拜他呢,總想著要拜他為師,可是又不好意思開口。
對於襄兒,君莫離也是有著一種莫名的好感,也很是親近他,隻是我們這位尊貴的小公子不領情,總不給他好臉色看,隻有在看到君莫離那高強的武功時,才麵露驚訝,以及羨慕的表情。眼巴巴的看著,扭扭捏捏的,死都不肯開口讓君莫離教他。
君莫離也不在意,主動開口要收他為徒,可是你知道這襄兒是怎麼回答的嗎?
“這可是你求我拜你為師,我才答應的。我可是看在娘親的麵子上才同意的。”
聽聽,小小年紀就這般老成,也不知道舒亦茗聽後,會不會直接嚇得厥過去。
君莫離聽後也是一臉的無奈,一把抱起他,在空中揮舞,口中直念道:“好,是我求我們尊貴的襄兒公子的,襄兒公子很勉為其難的才答應的。”
聽到君莫離這樣說,襄兒咯咯的笑得很滿意。可惜一見到舒亦茗就露餡了。
“娘,莫叔叔答應教我武功了!”
舒亦茗也是一笑,“我們襄兒真棒,晚上給你做你最喜歡的糖醋鯉魚。”
這君莫離不幹了,大嚷著:“我也要,我不僅出力,還犧牲了名聲,怎麼也要補償我一下。”
舒亦茗臉一紅,燒燙的很,“說什麼呢?怎麼還跟小孩子爭!”
“娘!襄兒不是小孩子,襄兒已經是大人了,等襄兒學會武藝,就是大人了!”真是一個也不讓一個人啊,舒亦茗頭疼的背過身,逃一般的離開了後院。
可是誰又會想到,君莫離與襄兒之間,卻有著莫大的關聯呢,真真的應了那句:世事難料啊。
這時間過得可真快啊,轉眼間,那春天才種下去的臘梅,此刻已然盛放。
幽幽梅香,透著窗楞,飄進庵堂。
舒亦茗也折了幾枝開得極好的,插在竹子削成的“花瓶”裏,別有一番韻味。
“舒姑娘,小尼給您送飯來了。”剛下完晚課的小尼依著師父的吩咐,將飯菜送到舒亦茗暫住廂房內。
舒亦茗連忙放下手中的女工,接了過來,“有勞小師父了,替我謝謝你家師太。”
“舒姑娘言重了,您請慢用。”小尼含羞一笑,擱下飯菜就走了。
舒亦茗看著小尼離開的背影,微微一笑,立在門口,久久沒有回神。
方才,她仿佛見著多年之前的自己,天真爛漫,見人也是一副羞答答的模樣。總覺得那時候的就是最美好的,可是,時不與我,我不待時。
過去了,就讓它過去罷,舒亦茗在心裏如是的想到。
半夜,突降大雪,簌簌而落的雪花如鵝毛般,掩蓋了整個慈水庵。一早起來便見那幾個年幼的小尼,正玩的起勁,咯咯的銀鈴般的笑聲,灑滿整個院落。
先前,襄兒還是一副迷迷糊糊,沒睡醒的樣子,一見到打雪仗,立馬來了精神,掙脫了舒亦茗的懷抱,朝那幾人奔去。
慈安師太剛做完早課,一出大殿,就看見襄兒與眾人玩的正歡,朝舒亦茗善意的笑了笑,“見笑了。”
舒亦茗也是報以一笑,“都是小孩子心性,好久沒見襄兒玩的這麼瘋了。”
“也罷,任她們自己修行罷,我也不在多言語了,說多了,又該嫌我嘮叨了。”一旁的慈言師太則是一臉無奈的說著,平日裏,慈安師太都不大管她們,慈水庵裏裏外外的一切都是慈言師太在打點,而且這慈言師太也是個一板一眼的人,多少有點太古板,一群小尼也沒少吃苦。
慈安接過話來,說道:“你知道當初師父為什麼給你起法號慈言,你現在該是知道了罷。”
慈安也不是責備她,隻是勸戒她,該改了那急躁的脾氣了。
“往後她們會知道您的好的。”舒亦茗也出聲安慰道。
雖說她與慈言師太沒有多少交往,對於她了解也不多,隻聽說是個急脾氣。今天看來也不盡然。
“師姐,這突降大雪,可怎麼下山化緣啊,這快過年了,大家該添置的物品都是個問題啊。”慈言擔憂的說道,前幾日天氣明明好的很,完全沒有下雪的跡象,這下把她的全部計劃都給打亂了,心中正著急呢。
慈安師太聽後,神色一懍,“也是,這樣吧,你讓慧寧帶幾個師姐妹,先去山裏探探路,然後再做打算。”
“也隻能這樣了。”慈言師太歎了口氣,趕忙招呼了幾個小尼,為首正是慈安師太的得意弟子,慧寧。
一行人收拾片刻,就出發,這山裏情況不明,也是危險重重。
舒亦茗看著天色,心裏也不由的生了擔心。這時候,是山下的人上不來,山上的人下不去。再則,福嬸他們還等著她回去過年呢,這就滯留在山上,該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