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直接開到了沈星家的大樓下,赤尾送她到了大門口,站著沒有離開的意思。沈星回頭微笑道:“謝謝你送我回家,我安全了,你回去吧。”赤尾怪怪的表情,欲說還休,他的心緊張得仿佛快要跳出喉嚨。此時此刻,他正想不顧一切抱住麵前的這個美麗的女人,這是他六年前和他日本妻子離婚後,內心第一次萌生愛的衝動。沈星不敢去看他,眼前這個男人的心思她如何會不知道,自己又何嚐不願意去接受他?但是今天答應過後,明天怎麼辦?不能兌現的承諾,到頭來還不是彼此傷痕累累,難道要去學《失樂園》裏的凜子與久木嗎?
赤尾見沈星默不作聲,鼓起勇氣手輕輕抓住她的手臂,想說喜歡你,卻又開不了口,懇求的眼神凝視著她。沈星禮貌地放開他的手說:“他在上麵。”赤尾自知太失禮了,縮回手尷尬地換了個話題自找台階下:“哦,是這樣,你讀日語的事情我明天就去聯係,好了我打你電話。”說完這話,他有些擔心,因為他剛才的魯莽,生怕她改變主意不想讀了,緊張地望著她,就像一個孩子做錯了事情等待父母教訓一樣。
“嗯,好的,盡量白天打。”
赤尾明白她的意思,既然她沒有表示反對,說明一切還有希望,連忙點頭稱:“是是,當然白天了。”
“如果我沒有及時聽你的電話,說明我是上班時間,車間聲音很吵可能聽不見,不過沒關係,手機有來電顯示,我會回電過去,你的名字已經在我通訊錄裏了。”
最後一句話赤尾聽了很溫暖,沈星羞澀的伸出手說:“那就握下手吧,我要上去了。”
赤尾有點受寵若驚的樣子將手送過去,一刹那觸電的感覺,兩人會心而笑。
沈星上樓,躡手躡腳地打開房門,客廳關著燈,很安靜,公公沒有像往常一樣守著,想必他也有熬不住的時候。再一瞧自己房間的門縫裏依稀亮光閃爍,丈夫果然在等候她,不覺心虛的愧疚起來。
推門進屋,電視機禁聲仍然開著,淩亦飛在打瞌睡一下驚醒,有氣無力地說了句:“你來啦?”沈星心一慌,馬上又鎮定地回道:“嗯,去新房了,我要走,新娘子不讓,好不容易結束,出來又打不到車,嗬嗬,他們鬧得太凶了,好玩極了。”沈星自說自話杜撰了些鬧新房的情節,為自己晚回家佐證。淩儀飛根本沒興趣聽她扯淡,男人在男女事情上的敏感一點也不輸於女人,更何況他本身就是的疑神疑鬼的人,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他揉揉眼皮催道:“噢,那快上床吧,今天是月初,我們……”
“月初怎麼了?”沈星壓根都忘了他們之前說好的,選個她生理受孕期要個孩子的事了。
“瞧你,喝了點酒腦子就糊塗了,你不是說,月初你最容易懷孕嗎?”
沈星這才想起,她是說過,準備要個孩子,建立一個完整的家庭,好好的過日子,但她今天心裏莫名的產生了一種排斥,靈機一動說:“不行啊,我喝了好多酒了,白的黃的都有,不行不行,這樣要生出來小孩不健康的。”淩亦飛一聽確實有道理,不要說生的時候女方不能夠喝酒,連男的也一樣,這是對孩子負責,便說:“那就明天吧,今天不生,不過我們一樣可以親熱,隻要最後……”沈星連忙打斷他的幻想說:“去,你就知道僥幸,萬一不小心,你以為這樣就沒事啦?醫學書上寫過,你這種方法也不可靠的。”淩亦飛很沮喪:“不讓生,也不能做了?”
“你急什麼呀,我們又不是做一個月的夫妻,這個月不行,就等下個月唄,我們要麼不生,生出來的一定要是最棒的,你說是吧,老公?”她俯下身親了他一口說,“我洗澡去了,頭暈煞了,再不睡覺要倒了。”說著拿起睡衣去了衛生間。
淩亦飛惘然若失地看著她匆匆出去的背影,聯想到上一次她晚回家,也是有意無意的冷淡自己,心中的疑惑又一次油然而生。
淋浴器灼熱的水,像針紮一般的刺激著她的周身每一個毛孔,她的血翻騰了,摩挲著光滑的肌體,翻越它的製高點,一股強烈的來自欲望的力量,從內心往外蔓延,水蒸氣彌漫了整個浴室,它融合在空氣中,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盯著門的方向,內心渴望這個人能夠風度翩翩的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