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這幾天總是變著法的拒絕和丈夫行房事,那天喝喜酒回來是最容易懷孕的日子,她說肚子裏有酒精對胎兒有害,結果這酒精一揮發就是一個禮拜,接下來她又說身體不舒服,好不容易過了七,八天,她身體好了,例假來了,淩亦飛氣得隻能動粗,偶爾沈星被強迫幾回,她一橫心,閉著眼睛想赤尾,用心靈出軌報複丈夫的野蠻。就這樣,夫妻之間長期形成的矛盾,從心裏的埋怨,上升到了公開的對抗,並延續到了生活的每個細節中。
那天下午,赤尾打來電話,說學日語的學校聯係好了,每周雙休日兩個全天,問她什麼時候去辦理入學手續,最後約好本周六下午一點在某家咖啡館碰頭。
當天晚飯時,沈星一反常態興奮地宣布:“我想去學日語了。”
飯桌上公公也在座,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知道最近兩人的慪氣,深更半夜房間裏傳出兒媳婦反抗的尖叫,他聽的是清清楚楚的,現在聽她這麼一說,不知道其中有何蹊蹺,不方便多話。淩亦飛一口酒下去,終於找到機會,陰陽怪氣地開始戳她:“你學日語?哈!以前你買的那些管理書看完了沒有?”沈星白了他一眼沒理他,淩亦飛更來勁了,繼續嘲諷道:“我說你一個擋車工,學那鳥語何用?標準件出口日本也不用你親自送去。”沈星憋不住了,筷子重重一放大聲反駁說:“淩亦飛,我告訴你,別在我麵前說怪話,你自己沒出息別笑人家讀書,一個人的命運靠自己努力可以得到改變,你明白嗎?”淩亦飛聳了聳肩說:“改變命運?你?我靠!前幾天人家喝多了酒,胡亂拍肩膀說介紹你去日資公司上班,現在一點回音也沒有,你還當真的了?哈哈哈!”
“瞧你這德性,和你生活在一起倒了八輩子黴了。”沈星說著碗一推回房間去了。
淩中興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他始終沒有插話,一邊是自己兒子,另一邊是兒媳婦,讓他左右為難,所以他在這個家所扮演的角色,就是兩邊都勸,結果兩頭受氣。
周六下午,沈星去約會赤尾,辦理她的日語輔導課入學手續,前腳剛走,淩中興的女兒淩惠麗來看父親來了,淩亦飛也在,她一進屋見了哥哥就問:“哥啊,我剛才看到你那位自鳴不凡的老婆了,急匆匆的這是上哪去啊?我沒叫她。”
淩惠麗,比他這個哥哥小3歲,在一家中美合資公司當出納,生產寶麗來一次成像照相機的,已婚,丈夫是同公司的司機,他們有一個2歲的兒子,因為平時也忙,女兒也隻是休息天偶爾來看望一次父親,買點吃的算是盡了孝。他們兄妹倆關係向來不錯,但淩惠麗對她的這個嫂子卻看不順眼,一方麵沈星本身也清高,又常常看到她對自己哥哥趾高氣揚的態度,心存不滿,另一方麵也許是女人之間的通病,相互嫉妒造成,尤其是淩惠麗長的不漂亮,身材矮瘦,就這樣,沈星的美麗就成了原罪。兩個小女人之間表麵上還屬於不溫不火那種,背地裏卻相互拆台,淩惠麗在父親麵前說:“她算什麼呀,搞的像這個家的太陽一樣,你們都圍著她轉,我看你對她比對我這女兒還好。”淩中興哄女兒:“人家畢竟是外人,照顧點嘛,再說,你是我女兒,我當然最親了。”但是在沈星心裏,淩惠麗當年既然跟了母親,就是外人了,沒有資格在這家裏指手劃腳。其實,她們的想法都有一定的道理,卻都是從自私的角度在看待的問題。
淩惠麗下午到時,買了點水果孝敬父親,淩中興看到女兒來,眼睛笑眯眯,這也許是當父母的一個共性,母親比較喜歡兒子,父親比較喜歡女兒,像老天刻意搭配好的一樣,但是中國的造物主又偏偏讓中國的男人肩負著傳宗接代的偉大任務,所以當初淩中興與妻子離婚時,最終將兒子留在了身邊,女兒跟了離婚的母親,這是他無奈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