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常說我在外有野婆娘。
根據就是她晚上經常夢見我在外拉著另外一個女人的手。
由於她說她是多次夢見,我總是百口莫辯。
妻懷疑我在外有另外的女人,她有她的道理。我在男人中是那種比較優秀的那種。許多女人與自己的男人吵架時,總是經常說,人家帥士象怎麼樣怎麼樣,多好;你又是怎麼樣怎麼樣?我妻與我在外吃飯時,她也能發現一些女人對我直勾勾垂涎的眼睛。她心中一定想,我在外沒有野婆娘,相當於農村的一隻大紅公雞對山上的金雞說它沒有家雞婆一樣。
也是嗬。反過來說,如果我妻子是一個在一方名動的女豪傑,而我又像萬千的普通家庭主男一樣,我眼中不充滿雲愁雨恨地說她在外有野男人才怪。
而妻子不知道,我如果是一匹想狂奔萬裏的馬,現在,她就是樁,我就是拴在這樁上的馬。我的一生注定不會離她在一丈之外,我的一生注定要圍著她這個馬樁打轉。
1998年至2001年,我在鄉鎮鍛煉了三年。這是非常艱苦的三年。我的最大感受就是經常挨餓。這是一個鎮上隻有幾百人的小鎮,晚上九點所有賣吃的店子都關門了。我經常是5點就在鎮政府的食堂吃了飯,由於晚飯隻有一樣小菜,我經常隻能象征性吃一兩米飯下肚。一個人的日子,很難睡著,不看電視不看書到晚上十一二點,我是不會入睡的。每個晚上,到了十一點以後,我的肚子餓得發響發痛。我覺得我這時連一個鐵秤砣都會吃得下去。我在屋裏尋找一切可以能吃的東西,可惜沒有。我真的去搬起過屋角的一堆木板,拿起木板認真尋找,看能不能在上邊找到一條蟲吃。
這三年,我可以說是餓慘了,癆慘了。
我每星期五回去,妻的父母在幫我們帶孩子,她總是克扣著他們的夥食,有兩三天沒有給他們吃肉了。而她,一定會買一塊豬肚皮肉放在菜板上等著我。
讀者諸君或者以為我在誇張。那時妻一月隻有三百元工資,我的工資扣去房子貸款,隻有一百來元。嶽父一個月隻有三百元退休工資,嶽母是三十年的老氣管炎,每月輸二百多元的液後,你說能剩多少生活費?老老小小五個人我們靠多少錢生活?我們的檔次真的隻有吃這下等豬肉的份。
這時,我回家對著那塊下等豬肉,總是感激涕零。
我的妻子,就是靠這個讓她在我的內心成了一世拴住我的馬樁。
現在,我出差在外,到每一個館子吃飯時,我會充滿感情地對服務員說,請給我來份豬肚皮肉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