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順在大河集團屬下的化工公司當了八年的辦公室主任,才被集團公司黨委提為化工公司的副總經理。李順當了副總經理以後,工作十分積極,他分管的工作工作成績明顯比他的前任高幾個百分點,公司領導層對此十分滿意。但是,李順的妻子小霜對他卻不滿意了。李順陪客戶的時間是過去的幾倍,吃飯的時間她給李順打電話,李順不是在市上,就是在省城陪客人。一個月有百分之八十的時間,不到晚上十一二點,李順不歸家。李順晚上兩三點回來的時間是常事。小霜聞著醉臥一邊的李順身上的酒氣,有時也聞到不知是自己身上的還是李順身上的女人香氣,她時常悄悄自個兒想,他會不會和別的女人睡了覺後才回自己的身邊喲?
有一天,李順下班時間就回到了家,這對小霜來講,是個大喜事。她在自己心裏悄悄醞釀情緒,準備今晚好好恩愛一次。她在臥室收拾床鋪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一樣東西。她止不住大叫外邊的李順:李順,你過來一下。李順過來問她:有什麼事?她說:李順,這條花內褲是誰的?李順頭也不看地說:除了你的還有誰的?她說:不是我的,我有幾條內褲我還不知道麼?我沒有這種花子的內褲。李順這才認真地看這條內褲,說:怪了,那會是誰的?小霜道,除了是你帶回來的,還能怎樣解釋?李順一頭霧地說:我可從來不穿花內褲。小霜悲痛地說:一定是你把你情婦的內褲穿錯了,回來忘記了脫了丟在一邊我洗了所以它才會在這。李順頭上一下冒出了汗,說:怎麼這花內褲的事網到我的頭上了?我沒有情婦。我就是有,我也不會笨到把它帶回來。她說:那你說,這花內褲從何而來?我們住在三樓,又沒住在頂樓,住在頂樓你還可以說是收錯了人家的,問題是我們的衣服從來都是洗後涼在陽台上的,你作何解釋?因為這花內褲的事一下網在了李順頭上,並且是非常巨大的事,李順為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急得團團轉,他脹紅著臉也說不出話。小霜道:你當然記不起了,你一定在你的野婆娘那裏醉得不醒人事,做完那種見不得人的事後,穿錯了內褲,早晨起來還在半醉中,丟在家中的洗衣機中……小霜說到這裏,汪汪大哭。李順向小霜起毒誓說他在外沒有野婆娘,小霜打死也不相信。李順想死也想不出家中怎麼會有這條陌生的花內褲,但他因為心中坦蕩,明天還要出遠差,也沒多勸小霜,倒下頭便呼呼大睡。這讓小霜心中更加懷疑和痛苦。
第二天一早,李順就開車上省城談業務去了。
小霜昨晚基本沒睡著,她在想如何處理李順的外遇大事。她反複想,她不能沒有李順。於是,她拿著這條花內褲,找到了集團公司常委書記兼董事長總經理的馬總。小霜把這事的前因後果給馬總講後,然後將李順的罪證——一條花內褲甩在了馬總的辦公桌上。
馬總問她:小霜,你想怎樣?小霜道:馬總,我很愛李順,沒有李順我想我也活不下去了,我不能失去李順。李順墜落到今天這個樣子,完全是因為他當了副總經理的原因,在外應酬多了,難免出這種事,一如常言說的常在河邊走,難免不濕鞋。我寧願要個沒出息的幹淨的男人,也不要個肮髒的有出息的男人。因此,我請求集團黨委免了李順的副總經理職務,在辦公室當個一般的工作人員。馬總對她說:集團培養一個人也不容易。難道這條花內褲出現在你家就不會有其他的原因?有個哲學家說得好,即使是一個完全絕望的事,我們也要對她留有餘地,也許你冤枉了李順呢?小霜說:我也希望有不是他帶回來的,但是馬總,你想個理由,給我一個解釋?馬總當然也想不出合理的解釋,於是隻好對她說:集團黨委會考慮你的意見。
一個星期後,李順又談成了一筆過百萬元的銷售合同。他興衝衝地回到辦公室,桌上卻放著集團公司黨委免去他副總經理的文件。他去找馬總,馬總告訴了他一切。
李順當晚回去一句話也沒說。第二天,小霜下班回家,看到了李順留給他的條子:他辭職到南方去發展去了,並且不會在回這個所謂的家了。
小霜大哭不止,三天之內沒有去上班。
一星期以後,知道女兒家中發生了巨大地震的小霜母親,在中學教音樂的劉老師來到了女兒家。她問小霜,李順為什麼離家出走?小霜哭著將那條花內褲甩在母親麵前,說:他不要臉,在外帶回這條花內褲,還不承認。劉老師看後輕輕地說:我上個月來時住了幾天,在街上買了這條花內褲,穿髒了洗後涼在陽台上沒帶走。
小霜看著母親,急了半天才抱著母親的腿哭出來道:媽媽喲,我的媽媽喲……